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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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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行至饭馆,虽是清晨,饭馆里已有不少人,人虽多,却只有一个人说话。饭馆里气氛很压抑,所谓穷文富武,武林人物占了里边的大多数。

    只见那说话的人扫了花春一行人一眼继续道“…那些人死状可怖,三派人物从上到下无一生还,难道是乾元山的人下的手?这也太狠心了。”人群中交头接耳,声音不大,不过花春还是听了个大概:昨天晚上草头山、涂家堡、芒山派遇袭,几十口人无一生还,不知道谁下的手,手段极为残忍,死去之人均是被重手法所伤,七窍流血而亡。这种手法明显出自一人之手,中原武林有此本领的屈指可数,那几个人都是宗师级人物,怎么可能跟这些小人物动手。

    人群中议论纷纷,均是大骂乾元山的人心狠手辣,作恶多端。花春冷笑,到目前为止他是没见到乾元山那些邪魔外道如何草菅人命伤害无辜,倒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做派让人不齿。死去那三股势力花春都有过接触,他们的人品让花春齿冷,诡计暗算趁人之危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真是除了好事,什么都做。花春以为这是老天派人来替天行道的。

    吃过饭,再也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怪无心一行人离开饭馆,在大街上闲逛。几人闲来无事,越行越偏,来到一个偏僻的小路上,地方虽偏,但是这条路修的却很雅致,鹅卵石铺地,石子摆出了各种图案,花春小心翼翼的走在鹅卵石上,只怕一脚踏倒了鹅卵石,破坏了这条路的风景。杨府的华贵和这里的素雅都是一种极致的美。

    怪无心面露惊容,这么一个无人问津的城市,居然有这样的人物存在,他竟然没有听说过。一行人不在说话,只怕打扰了这个地方的宁静。这条路并不远,拐了个弯一个庄园出现在众人眼前,大门上写着“红叶雅居”四个字。

    众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怪无心和阳无疑对望一眼,面色凝重起来,花春心里一动,跟着两人往里走,花春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雅致的庭院看着竟有几分恐怖。

    进了红叶雅居,映入眼帘的是两扇破碎倒地的门板,大门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众人提起精神,进了红叶雅居,怪无心数了数居然有三十五具七窍流血的尸体,饭馆那人说的不错,真的很恐怖,花春最近看了不少死人,勉强还能撑住,跟在他后边那些四邪居的人可不行了,有几个脸色发白走路打晃,不少人不敢看地上那些人。

    大厅前有几块东西,花春定睛一看,居然是人肉,一块一块的人肉散落在各处,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对着花春,花春早上吃的饭再也存不住了,一点不剩的吐了出来。身后众人也是消受不起,伏地大吐,一个完全称得上雅的地方瞬间变得像地狱。

    怪无心和阳无疑不亏是见过世面的,两人脸色虽白,思维还很清醒,阳无疑道“死去的是南漕帮的人,什么人和南漕帮这么大仇恨,下手如此狠毒?这个头颅是北漕帮的长老南宫合和?”阳无疑揉了揉眼睛,惊疑不定。怪无心道“是南宫合和,他虽然叫合和,脾气可是撅的很,当日我跟他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我虽然很佩服他光明磊落的人品,但是若让我忍气吐声的活着,我就不叫怪无心了。按理说,南宫合和不会跟人结这么大怨,南宫合和的功夫也是一流。不对…”

    阳无疑心里一动,接口道“这几块肉上有…冰块,中原武林没有哪门哪派有如此霸道阴毒的功夫,难道是…”“漠北极乐门的…寒冰碎骨掌。”怪无心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花春听到这门功夫,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怪无心抬步而行,大厅门口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众人,那个人个子不高,又瘦又小,不是中原人装束。花春看那人背影暗暗叫苦,真是流年不利,昨天晚上刚在房顶见过的人,今天早上又见面了,什么都不说了,缘分呐!

    花春心有余悸的道“是…昨天晚上我在房顶上见过的人,他只看我一眼我就不会动了。我们还是逃吧,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怪无心傲声道“逃,你三爷我只有打的人家抱头鼠窜,没有逃的先例。宁可丢命,也不能坠了面子。”说完走了过去。

    门口站着那人像钉子一样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头。大厅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显然不是出自门口那人之口,大厅里有人。可以确定草头山涂家堡芒山派的惨案都出自这人之手,黑灯瞎火通宵达旦加班加点的制造惨案,漠北极乐门那人也是蛮拼的。花春佩服那人的敬业,也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心起来。

    怪无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高声道“中原各派和阁下有何冤仇,让阁下如此费心的赶尽杀绝,下手如此狠毒,一点余地也不留。”那人回过头来,四邪居的人眼睛一痛,急忙闭上眼睛。虽然花春有言在先,还是有几个人中了招,软倒在地。

    那人有些意外的“咦”了一声,转身出来大厅,花春手里捏了一把汗。大门口走进了几波人,花春一看,大都都认识,顿时松了口气。那人看着进来的人,丝毫不惧,嗬嗬冷笑,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

    来的人可比花春他们的表现强多了,幽魂园出现那个拓跋老三看了看身后的人,他身后的人花春见过的也就只有喊走拓跋思南的那个女人,只一眼,花春感觉心里冷飕飕的,因为那些人的装束实在太晦气了,看到了忍不住想起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传说。

    喊走拓跋思南的女人说了一句话,那人狂喜,转变了口音,两人说了几句话,那女人的口味冷冰冰的,听着瘆人,那男人公鸭嗓般的口音,听着倒胃口。花春心里暗道:这都是什么鬼话,如此难听,哪有中原官话听着舒服。

    那女人冷冰冰的用中原官话道“这位漠北极乐门的牙可稀因为和师妹发生口角,他师妹赌气南下,他一路追来,来到中原,听说他师妹出现在彭城,他追到彭城,在彭城遇到一个穿着淡黄色衣服的美女,一见难忘,遂把师妹置之脑后,对这个姑娘穷追不舍,追到沛郡,不见了踪迹,他和人说话言语不通,别人看他不是中原人,不住口的冷嘲热讽,话听不懂,表情能看懂,他忍不住动起手来,没想到中原人如此孱弱,这和他在漠北听到的汉人如狼似虎的传言有太多的不符。他改变了方法,与其低三下四的求人,不如杀人逼出那姑娘。他一夜之间灭了三派,天亮了之前把这里杀剩一个人了。那姑娘一天不出,杀戮不止…”

    花春吐了吐舌头,这牙可稀好大的口气,他对看气定神闲的散长笑点了点头,散长笑对着花春笑了笑。花春又看了看他的义父刘常,低下了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怪无心听闻那女人的言语,怒上心头,怒声道“中原人就算再孱弱,也不能让一个外族人瞧不起,都说我怪无心行事乖张,有违正道,我今天就怪给你们看看。”阳无疑吓了一跳,颤声道“三弟,你想干嘛?”

    怪无心不再说话,闪身避过阳无疑的拉扯,拔出一支齐眉短棍,对着牙可稀就是一棍。牙可稀冷笑一声,徒手抓向短棍,怪无心一连变了三招才躲开牙可稀的一招,怪无心心中暗怒:我的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连一个二三十岁的孩子都打不过。遂使出来以命搏命的打法,牙可稀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怪无心的招式,随手拍出一掌。

    花春知道怪无心不是牙可稀的对手,在地上拾起一把剑,准备随时出手。他看着牙可稀轻飘飘的一掌拍向怪无心,心里一紧,拔剑刺向牙可稀,牙可稀随手抓来,花春走起那半吊子游魂步,千难万险的避了过去。

    牙可稀又“咦”了一声,心有旁骛,怪无心中了一掌,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坐到在地。人群里一阵骚动,如此功夫,还有没有天理了。牙可稀看着花春,说了一句话,喊走拓跋思南的女人惊奇的打量了花春一眼。

    花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付这个人,自己一秒也撑不住。那人一掌拍向花春,花春感觉避无可避,闭上眼睛四处逃窜。花春突然感觉身体一轻,被人扔了出去,他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衣服湿透了。

    花春心有余悸的看着牙可稀,才发现站着对面的刘常,知道刘常救了他,花春羞得满脸通红。刘常报了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牙可稀斜着眼带理不理。反正语言不通,多说无益,牙可稀也不怕车轮战,他蔑视的朝散长笑勾了勾手指头,要散长笑一起上,散长笑脸色大变,走入圈中。

    散长笑对着刘常抱拳道“刘前辈请在一边观看,我若是不敌,前辈再上,中原武林就算再不济,也不能让人笑话我们以多取胜。”刘常面露惊容“阁下如何称呼?怎么知道我姓刘?”散长笑长笑一声傲声道“青州散家堡,散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