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芳缓缓的闭住了双眼,神情是如此的落寞,她轻叹一声用低沉的语气问道“他走了?”花春看到尹芳的神情心里一阵刺痛,花春告诉自己谁惹尹芳不高兴,谁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他高声叫道“谁走了?他又是谁,敢惹尹姑娘生气,看我去打死他。”
尹芳睁开了眼睛,盯着花春看,满脸的嘲弄,花春一阵心虚,被尹芳看的低下了头。尹芳用那特有的软软的声音柔声道“他走了,你是不是很孤独,你现在活着还有什么味道,不如帮我个忙,让你做个风流鬼,也算对得起你了,”花春一阵迷糊,抬起头看着尹芳那诱人犯罪的双眼,月光下的尹芳泛着白光,如同一个惹人怜爱的兔子,花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把尹芳拥入怀中,美女如玉,软玉温香。花春感觉自己一生都不可能再有这一刻的铭心刻骨,尹芳就是自己的全部,世间再没有任何东西比她更重要了。
尹芳冷冷的看着花春拙劣的表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天天千篇一律虚情假意的应酬这些臭男人,她已经很恶心了,她只想把花春的阳气吸干,好好回去睡一觉。尹芳正要宽衣解带,听到一个干脆利索的女人声音叫道“尹妖女,你真不要脸,把我们女人的脸面都丢光了。”
尹芳心里一惊,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冷笑道“装神弄鬼,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本事骂人?”尹芳走出大门,门口景色突变,她脸色随之一变。她静下心来,冷冷的道“阵法,呵呵呵,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拙劣的东西了,你也就这点道行。”
尹芳口中说话,随手摸出身上的银子打向各处,感觉到一个缝隙,闪身出了阵势。那骂她的女人内力不高,尹芳感觉她的存在跟拓跋思南出现的时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尹芳走了几步,“咯咯”笑道“隐身术,难道是幽魂教的人?”
那女人没有说话,尹芳笑道“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哪了?笑话。本姑娘念在你是幽魂教的人,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长点记心,免得以后说话口无遮拦引来杀身之祸。”话说出来,一掌打向一个黑影附近,只听一声闷哼,接着是人体倒地的声音。
开门声响起,外边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彭城四邪的人,怪无心扑向尹芳,尹芳“咯咯”笑道“我可不喜欢老头子,我走了,你就别送了。”话没说完,脚尖点地跃上大树,翻过院墙,消失不见。怪无心追之不及,怒道“你这妖女,别让我再看到你,见到一次打一次。”
生气归生气,怪无心还是马上扭头回去看自己的乖孙儿。花春清醒过来,冷汗直流,花春心道命悬一线的感觉是那么的刺激,以后还是不要再试了。
怪无心看到花春没有大碍,骂了花春几句就准备回去睡觉了。花春知道这老头是真心对自己好,满脸堆笑的把怪无心送出门。
花春送走怪无心站着门口,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乱如麻,他知道院子里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绊了他两个狗吃屎的女人,可是就是这个女人在关键时刻用自己的身体救了他的命,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她。
花春在院子里摸索,他想知道那女人是死是活,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要不然以后的日子就要活在愧疚当中了。
花春正摸索间眼前一花,一个人站着院子里,那人扫了花春一眼,随即盯着一个地方,走了过去。这个人花春有过一面之缘,不久前在幽魂园门口见过,一个被怪无心骂的抬不起头的男人。
那男人伸出手抱着空气焦躁的道“月儿,你现在怎么样,别吓叔叔啊!”空气中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师傅,我没事,我不该到处乱跑,让师傅费心了。”那男人抱起一团空气,歉意的说“如今的局势如此混乱,叔叔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外边走动。是叔叔疏忽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如何跟你义父叔伯们交代呀!唉!你这孩子。”说着跳过院墙,消失不见。月儿,好熟悉的名字,似曾相识,在什么时候听到过这个名字呢?
花春看着这世上这么多高来高去的人物,翻墙上树如履平地,是那么的潇洒洒脱,他眼红了。看了看四周无人,花春用尽全力跳了起来,果然,成功蹦出了自己想到的高度,他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花春走到墙边,看着不高的院墙,跳起来抓住墙头,爬上院墙。冷风吹过,花春心里一阵舒畅,烦恼好似被吹走了不少。他顺着院墙爬上房顶,躺在房顶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思潮起伏,满脑子都是和尹芳相拥那一瞬间的绮丽,挥之不去。
深夜的沛郡并不安生,四处传来喊杀声和打斗声,花春苦笑起来,人活着就是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他在风中迷迷糊糊的睡去,突然间心里一动,一阵风飘过,他睁开眼,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一身淡黄色的衣服,身材那是极好。花春咽了口吐沫,只见那姑娘在房顶几个跳跃,转眼间不见了。他不屑的嘟囔道:在房顶飞,谁不会,我不是也在房顶,我就是不招摇,你们这些人牛气个什么劲。
花春正在往自己脸上贴金,眼睛余光看到一个瘦小的男人,从远处的房顶几个跳跃就到了他身边。那人的打扮不似中原人,浑身充满着野性,花春正好奇的看着那人行云流水般的轻功表演,那人到他身边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阴毒,花春被那人一眼看的浑身冰冷,冷汗直流,身体动也动不了,他以为自己死定了。那人看了他一眼,跟看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只见那人脚尖在房顶一点,顺着那个女人消失的方向几个跳跃就不见了。
房顶不是谁想待就能待,这真是要命的所在呀。花春眼看着那人渐行渐远,等了好久才有了一点力气,他爬下了房顶,爬下院墙,几乎是爬进被窝,房顶太危险,上房需谨慎。花春经过这次惊吓,怀疑自己会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以后看到房顶都害怕。
一夜无眠,怪无心一早起来来到花春身边,花春正看着房顶发呆呢。怪无心笑骂“你个懒虫,醒了还不起床?”花春答非所问“有没有人能看一眼就能让别人动不了?”怪无心收起了笑容,外边响起了一个笑呵呵的声音道“有,不过是邪魔外道的功夫,这种功夫漠北极乐门最擅长,这个邪教自百余年前阴损道人发扬光大以后,行事越来越邪门,采补双修吸食孩童精血…不过一直没有到中原来,所以关于这个功夫一直就是一个传说。”
花春迟疑道“阳先生,昨天晚上我遇到一个外族人,我被他看一眼,就不会动了,还有,那个江湖第一美女尹芳,最擅长的就是采阳补阴,好似来自漠北。”阳无疑将信将疑的看着花春“江湖上最近死的青年才俊越来越多,各门派都不让别人看自己那些死去的门人,都异口同声说是乾元山下的手,我虽然叫无疑,不代表我不会怀疑。如果花公子猜测是真实的话,中原武林那可真是一盘散沙内忧外患前途堪忧啊!”
花春道“昨天晚上,尹芳走了以后,在幽魂园遇到的那个人出现了,那个人走了以后又过来一个女人,那身手我这微末的道行只能看到一个残影,再然后那个外族人就出现了,追那个女人去了。”阳无疑再也笑不起来了,迟疑的问“那女人也是外族人?”花春道“是中原人,年纪不大。”阳无疑手指头转来转去,自嘲道“如今的年轻人实在太厉害了,其实我们这一代人完全不用担心中原武林的安危,江山代有才人出,自有人出来收拾如今这个烂摊子。”
花春道“前辈以后有何打算?”阳无疑道“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乾元山卧虎藏龙,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副教主王展,使一把快剑,人称快剑王展,三年前在渭水、山阴、青山…附近几个地方称王称霸,鲜有敌手,听说跟他过过招的人都死了。王展手下有双魔、四煞、八统领…随便出来一个人物都是响当当的。
双魔是一对孪生兄弟,心意相通,来自苗疆,用毒手法出神入化,除了防不胜防的毒,他们兄弟还有一套暗器和剑法合璧的功夫,一套逃跑的功夫,也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了,号称魔,在中原居然没有劣迹。
同样的怪事也出现在四煞身上,四煞被称为煞,居然也没有听说他们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坏事,四煞出自江南,可在江南没听说四煞为非作歹的传言。四煞是江南几个武林世家的杰出人物,在偶然的风云际会下相遇了,几个人情投意合的结义为兄弟,他们抛开了门户之见,集几家功夫之长,创出一套剑阵,一套武功,听说厉害非常,可是没听说有人见识过。
要说跟江湖各门派有过节的就只有八统领,这八个人在江湖上胡作非为,各门各派敢怒不敢言,围攻乾元山这八个人是功不可没。
双魔四煞八统领在乾元山也不是一手遮天,教主刘承祖已闭关修炼十年,在闭关修炼之前,武林中能和刘承祖一较高下的人物屈指可数,听说摘叶飞花皆可伤人,闭关十年,厉害到什么地步未为可知。这些都是知道的势力,最奇怪的是乾元山应该另外有一股势力,双方既合作又排斥,能势均力敌,只能证明一件事,乾元山的水太深,如今漠北极乐门、西域幽魂教、苗疆毒王峰都蠢蠢欲动,还有最近出现那些不知底细的高手,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我们中原各派却在乾元山互相指责,自相残杀,我想想现在的情况真是心灰意冷。”
花春听的目瞪口呆,问道“阳前辈,我听不少人说围攻乾元山是一个圈套,不知道是也不是?”阳无疑脸色有些不自然“有些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说了这么久,我们先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