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高手看向拓跋思南的眼神中透露着恐惧,战战兢兢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花春心里那个羡慕啊: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霸气的往那一站,吓倒一片。
远处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散某来领教一下西域来的高手。”各派高手听到姓散的人,开始有些错愕,然后就是精神大震,恐惧的眼神变得有些狂喜。中原姓散的不多,中原武林姓散的只有一家,散家堡的人出现了。
拓跋思南看着散家堡一行的八九个人,眼中露出笑意,花春不明白拓跋思南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笑的出来,就算他这个窝居杨府没出过远门的江湖上外行人物也听说过青州散家的传说,拓跋思南绝对不是傻子,肯定也知道散家堡在中原武林的位置。花春心道:送过请帖的伏虎寨和散家堡都出现了,难道冀州高家的人也来了?这么多的门派,乾元山这下是要完蛋了。
说话的人行至各派高手中间,跳下马来,傲然道“散家堡散长笑,特来教阁下赐教。”拓跋思南看着二十来岁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一身傲气的散长笑,知道此人是个软硬不吃之人,抱拳道“西域幽魂教拓跋思南。请!”
散长笑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永贵,眼神凝重起来“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身手,在贵教也不多见吧,折在中原,可惜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这趟浑水贵教没有必要掺合。”拓跋思南笑道“多谢散兄好意,小弟羡慕中原繁华人杰地灵,想在中原待一段时间,如此热闹的盛会,岂能错过。”
散长笑脸色阴了下来,不再说话,他身边有人递给他一把古色古香的长剑,长剑出鞘,射出一道阴冷的光芒,散长笑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离开了他那把剑反射光芒的范围。拓跋思南收起笑容,右手在腰间轻轻一扯,手中多了一把剑,散长笑眼中多了些赞许之色。
花春见拓跋思南眼神一整,突然消失了,散长笑长剑显出一道虚影,只听一声轻微的‘刺啦’一声,拓跋思南出现在散长笑不远处。散长笑傲然道“游魂步,不错,若临敌经验再多些,我也不一定能接住,且看我的散家十三式。”散家堡是以快剑闻名于世,但是这散家十三式却是大开大合,中间加上几路快剑,看起来很是普通,不过花春知道自己是一招也接不了,不由得为拓跋思南担心起来。
拓跋思南接了散长笑十招,他吃了临敌经验不足的亏,自知非散长笑对手,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消失了。散长笑眼中露出一丝意外,“身无影?你学的挺杂呀!”说完轻吸一口气,轻轻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眼睛,眼里精光四射,只见他扭身退了一步,往空无一人的空气中刺了一剑,只听一声闷哼,地上撒了几滴血。花春的心怦怦乱跳,他知道若是拓跋思南此时出现意外,他这条小命可要交代在这了。
花春看不到拓跋思南,知道自己不能干等着奇迹出现,他并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不过也做不出背后偷袭的事情。他看着如冰雕一样站着的散长笑,大声叫道“散公子,为了活命,对不住了。”说完拔出钟海雄身上的弓弩对着散长笑就是三弩,他知道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对散长笑一点伤害都没有。散长笑眼中闪出一丝无奈,侧身避过那三箭。花春也没有指望三箭能起什么作用,他只是不想坐以待毙。只听的一声闷哼,只见散长笑身子侧了侧,然后又退了一步。花春耳朵里传来拓跋思南的声音,“你还不快走,在这等死啊!”
花春闻言,拔腿就跑,散长笑不动,别人也不敢追,眼看着花春越走越远。散长笑一脸萧索,骑上马头也不回缓缓的走了,他带来的八九个人跟在他身后。看着和各派高手距离越拉越远,散长笑身后一个四十来岁的人道“贤侄,怎么样了?受伤了吗?”散长笑望了望远处,有些气馁“受伤倒是没有,只是心里不舒服,小侄从小勤学苦练,自以为小有所成,没想到幽魂教一个十来的小孩子居然能在我手下走过那么多招,难道是我的资质太差?为什么祖上流传下来那套飞流直下的剑法,这近百年没有一个人练成?难道真的就是一个传说?”散长笑身后那人道“贤侄何必如此看低自己,你现在已经不错了,我们散家堡年轻一辈谁能在你手下走过十招,就是叔叔我也走不了十招,不要给自己那么多的压力。百余年前那场浩劫,中原武林精英尽失,各门各派损失惨重,这些年又互相提防,固步自封,一盘散沙的中原,还不是以我们散家堡马首是瞻,你还年轻,以你的资质未必不能超越千尺祖师。”散长笑叹了口气“谈何容易,祖师学究天人,我如何及的上。叔叔可知道我为何要听我大伯的话参加这次围剿乾元山?”那人道“贤侄智慧过人,叔叔拍马都赶不上,你就别让叔叔猜了,我知道你本来是不想来的。”散长笑傲声道“当年罗九天那魔头不知道用什么卑鄙手段暗算了祖师,祖师没有撑到散家堡就过世了,如今传说罗九天有弟子在乾元山,虽然没有他没有作恶,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局面,如今的江湖再也经不起第二个罗九天折腾了。”
散长笑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道“现在越接近乾元山,感觉阴谋的味道越重,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我有些后悔了。西域幽魂教的出现,让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感觉。”那人接口道“西域幽魂教就来了一个拓跋思南,有什么好担心的,贤侄若是觉得掺合乾元山之事不妥,我们回去就是,何必纠结于此。”散长笑傲声道“回不去了,乾元山之事未了,任何参与围剿的门派都走不了。既然走不了,我们就去看看,罗九天的弟子是不是三头六臂。至于西域幽魂教吗?若我没有猜错,拓跋思南是跟他们教里的人走散了,也许他是偷偷溜走了,总之,他不是一个人。”那人道“贤侄,以后有何打算?”散长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尽量少和人动手,尽量不跟人结怨,尽量不和别的门派有交往。”跟在散长笑身后的人听的心里一怔,这还是狂傲的散家堡第一高手吗?
花春看着身后的人并没有追来,松了口气,笑道“思南兄,你还在吗?散长笑功夫真是不错,不过你也不赖,居然能把他镇住,让我捡了一条命。思南兄…思南兄…”拓跋思南无可奈何的答道“没死呐,喊魂啊!”说完出现在花春身边。花春看着拓跋思南肩膀上的伤口,忍不住舔了舔舌头,“思南兄,伤的重不重?”拓跋思南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花兄,你比我都,喊我思南好了。我在想一件事,想静一静,我们等一会再聊,好吗?”花春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姓,自己这个名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花春两人沿着崎岖不平的小路向南走去,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往南走,拓跋思南跟在花春身后,一路无话,只要花春想扭头说话,拓跋思南就消失了,他不说话,拓跋思南就出现在他身后。他知道自己那句话伤了拓跋思南,拓跋思南没出手收拾他他都烧高香了。
两人各怀心事,静得只听到脚步声,远处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响声,然后听到一阵打斗声和惨叫声。两人对望一眼,都是一惊,加快了脚步。花春跟着受了伤他还赶不上的拓跋思南,心里沮丧,人比人气死人啊!花春赶到拓跋思南身边,眼前的局面让他反胃,地上死了不少人,有不少五零四散人体的残肢,死的人穿的衣服乾元八寨的衣服差不多,只是袖口上缝了一个‘雷’字,难道是雷寨的人?
花春看着对面敌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两个人的十几个人,心里悲哀,难道人不能和睦相处吗?一定要打打杀杀才有意义吗?那群人中站出来一个人,抱拳道“我们是江南神拳无敌门下弟子,请问两位兄弟是何门何派?这位小兄弟应该是西域人吧?该如何称呼两位?”花春看着神拳无敌门下弟子那宽厚的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打打杀杀就这么有意思?比找个姑娘花前月下有意思吗?乾元山的人招你惹你了吗?为什么从几百里外赶过来杀人?看看这些死去的人,你们不内疚吗?”站出来那人低下了头“人在江湖,人不由己,一百年前罗九天那魔头血洗中原武林,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如今乾元山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我们要趁他们羽翼未满之时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扼杀在未作恶之前。听这位兄弟的意思,是不是认为我们神拳门在草菅人命?说吧,你们和乾元山有什么关系?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花春皱眉道“邪魔外道?我看不出来邪魔外道和正派人士有什么区别,我们是西域幽魂教的,来吧,你们这些正派人士来主持公道吧!”拓跋思南看着花春又好气又好笑,这货脸皮真是不薄啊,一会儿功夫可把自己卖了。神拳门的人吃了一惊,脸色发白,看着两人的目光有些闪烁。花春冷笑道“刚才我们在官道上遇到了散家堡的散长笑,我们轻而易举的把他打跑了,我这个兄弟还因此受了点轻伤。”
神拳门的人互相看看,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那人擦了擦冷汗道“今日杀了不少乾元山的人,就算战死也不枉了,兄弟们,拼了。”花春退后一步想等拓跋思南表演,扭头四顾,哪有拓跋思南的影子,心里暗骂:你这没义气的西域人,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