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拳门的弟子看着拓跋思南转眼不见了,以为被他们的阵势吓跑了,心里暗暗鄙视。花春是箭在弦上,心中后悔,这吃嘴上的亏要吃到何年何月,他抱拳道“花某最喜欢人家一起上,看诸位英雄的气势,必然喜欢围攻,很好,正合我意,来吧!”话出了口,他只想扇自己两巴掌,这不是自取其辱,他只盼望拓跋思南能在他危险的时候施以援手,让自己也不至于输的那么惨。
神拳门那个说话的弟子傲声道“神拳门的弟子,岂是那种欺软怕硬趁人之危之人,冯一南特来讨教。”花春看到站那像一座山,手若碗口那么大,胳膊似大树那么粗的冯一南,稍稍放心,这种大块头,反应一定不快,自己应付几招就找个台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得了,彼此没有什么怨仇,神拳门的弟子应该不会把事情做绝。
花春喝到“得罪了!”一拳打向冯一南小腹,冯一南山一般的纹丝不动,花春心道:你倒是动啊,你不动我怎么变招。花春后招用不上,又三心二意,一拳打在冯一南小腹,只使出来五分力,花春如同打在树木上,他甩了甩震得发痛的手,尴尬的看着冯一南。
冯一南微微一笑,道“对不住,是我没准备好,没躲开,你再来!”花春鄙视的看着冯一南,暗道:装,装×就这么有意思。花春看出来冯一南这身横练功夫很厉害,自己的花拳绣腿抵挡不了,不过他不相信冯一南眼耳口鼻裆几个部位也能练的如铁似钢,他仗着自己瘦小灵活专攻冯一南的五个部位。很快花春就不想打了,冯一南那看似笨拙的身躯反应却是极快,虽然不及花春灵动,却也是攻花春必救的部位,一会功夫,花春手忙脚乱叫苦不迭。
花春正疲于应付之机,从树上飘下一张纸,晃晃悠悠落到冯一南手上,冯一南一怔,花春乘机收手,盘算着如何圆场,度过此劫。冯一南展开纸,上边写了一行字,他正要看,只听空荡荡的身边有人道“围攻乾元山之举,疑团甚多,此行须少结怨仇,莫要重蹈百余年前的覆辙。”冯一南看了一眼纸上的字,顿觉脸上无光,不过他真是一条汉子,遂抱拳道“幽魂教的小兄弟,恕老哥哥眼拙,看走了眼,我们是听到爆炸声赶了过来,刚过来就遇到了你们,发生这种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是老哥哥的错,老哥哥白长了一大把年纪,还跟你们斗气。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空到江南,万望一聚,江南神拳门随时恭候大驾。告辞。”
花春看神拳门的人越走越远,抱怨道“思南兄弟,你看着哥哥受辱,也不施以援手,太不够意思了,若是对哥哥有意见你直说,哥哥错了就跟你道歉…”他说的口干舌燥,四周安安静静的,他知道拓跋思南就在自己身边,可是人家不说话,他深感无趣,如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头漫无目的往前走。
花春走着走着感觉有人在看他,他抬起头看到一个灰衣人,那人蒙着脸,他没有认出来是谁。那灰衣人看到花春在看着他,扭头就走,花春看那人的背影好生熟悉,很像泰山剑派的卓不凡掌门,追了过去,那人越走越快,经过一个道观,不见了。
花春四周看看,没有找到那人的影踪。只听道观里传来一声抱怨“tmd,哪个孙子在外边装神弄鬼,打搅爷爷们好事…”另一个人接口道“别管了,我们得不到尹芳那贱人,却在半路上遇到这个美女,她虽然比不上那贱人,可是长的也算不错了,一定是老天有眼,见我兄弟可怜,送给我们兄弟的礼物…”“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莫浪费时间了…”说完听着一阵淫笑,里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们这两个禽兽,救命,救命啊…”花春听着男的女的声音都是那么熟悉,他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了,自己几时认得这么多人了。
只听一阵衣服扯破的声音和女子的喊叫声,花春感觉身边一阵风过去,道观的门动了动,接着里边传来几声惊叫,花春知道拓跋思南动手了,他急忙进了道观。只见大殿里躺着三个人,两个男人瞪着花春,怒道“原来是你这杂碎装神弄鬼,坏老子好事,老子真后悔当初在酒馆没有踢死你。”
花春感觉这两个男人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眼光越过两个男人,看到一个羞愧难当的女人,衣服被扯掉了,雪白的身躯被绑在大殿的角落里,花春看的口干舌燥,浮想联翩,春心荡漾。突然花春头上被人打了一巴掌,他清醒了些,看着这女人他还真是认识,就是那个被他称作未婚妻的崔若冰。
花春脱下衣服把崔若冰盖上,崔若冰看着花春,眼泪滚滚而下。花春解开绑崔若冰的绳子,回头对着地上那两个男人踢了几脚,那两个男人惨叫了起来,花春这才想起了这两个男人就是在酒馆里打他的釜山双虎。花春还没想到怎么处理釜山双虎,崔若冰穿着他的衣服,抱着胸部,哭着跑出道观,花春看着崔若冰雪白的大腿,宽大的衣服挡不住崔若冰若隐若现的娇躯,他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感觉自己真的发春了。
花春听到一声怒哼,屁股上挨了一脚,他尴尬的挠了挠头,才想起来崔若冰这样出去很危险。他一路小跑出了道观,放下心来,崔若冰在路中间慢慢的踱这碎步,茫然的看着远方。花春再也不敢看崔若冰那惹火的身躯,慢慢的跟着崔若冰的步伐,绕是他口无遮拦,这时候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崔若冰悠悠的话语,平静的让花春心惊。“我母亲是一房小妾,听说她生下我以后,我父亲看到我是一个女孩,大为恼怒,从此再也没有理过我们母女。我小的时候,我父亲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我看着人家都有父亲疼爱,我非常羡慕。我母亲帮人家缝洗衣服做饭把我拉扯大,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母亲在别家干活一天没回来,我饿的狠了,去外边找母亲,看到大伯家养的猎犬喂的东西猎犬没有吃,那骨头馒头都是好好的,我家过年都没有吃过这种好东西。
我走到猎犬身边,那猎犬看了看我,站起来摇了摇尾巴,我拿起本来应该是猎犬的馒头吃了起来,那天晚上我生病了发起了高烧,我母亲哪有钱给我看病,她去求我的父亲,然后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我家来了一个郎中,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太晚了,脑子估计要烧坏了,以后反应会有些问题。
我高烧退了以后,听说我母亲被我父亲打死了,我大伯把我父亲训斥了一顿,我父亲才给我看了病。我住在我父亲家里,身份比下人还不如,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我父亲突然对我好起来,我看着蓬莱阁的男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变得不正常,像野兽一样。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来我长这个样子。找我父亲提亲的人越来越多,都想娶我做妾室,我知道我脑子有毛病,但我不是真的傻,我能看出来他们只想得到我的身体。听说围攻乾元山,各派的年轻才俊都会来,我父亲力排众议,把我安排了过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外边的世界是这个样子,我看到乾元山的人不畏生死互敬互爱,可是蓬莱阁的人要杀他们,我也跟着杀了一个,杀人的感觉真的像噩梦。后来我遇到了你,我看到你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欲望,有种我说不出来的东西,我很喜欢那种感觉,我很想跟你待在一起。
我看着你的兄弟受伤,看着你们逃走,我好难受,我不想失去看到你的那种感觉,就偷偷的逃了出来。在半路上遇到那两个坏人,被他们抓了起来。我知道他们要办坏事,我很害怕,后来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出去了几趟回来,然后你们就过来了。我现在是不是一个坏女孩了?”
花春听的心里一痛,小时候,抢馒头,这感觉太熟悉了。这样一个可怜的姑娘,老天就不能换一个人捉弄吗?花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不要怕,以后我会保护你,谁再欺负你,就是跟我过不去…”他一边说,一边扪心自问,自己就这点本事,凭什么保护崔若冰?他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崔若冰听说自己还是一个好女孩,高兴起来,娇声道“发春,那天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现在还是吗?”花春一怔,当初自己看到她的时候,若是她说要做自己的老婆,自己还不高兴死了,可是现在他竟然犹豫了,是不是听了崔若冰的经历,开始嫌弃她了?
花春捉摸不定的目光被崔若冰看在眼里,崔若冰眼神暗了下去,低声道“我知道你嘴里说我是个好女孩,可是你讨厌我,我是一个傻姑娘,还被别的男人看过身体了,你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说完,低着头抽泣着一路狂奔。花春看着崔若冰一边抹泪一边疾走,心如刀割,他大声喊“崔若冰,你是我的未婚妻,将来还会是我的妻子,你站住,不要跑了。”崔若冰大声喊“你骗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花春头都大了,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花春看见对面过来一群人,越来越近,赫然就是蓬莱阁的人,领头的就是他同宗的花千树。花春看见蓬莱阁的人就来气,他迎面走了过去,他心里难受,他想给崔若冰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