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把马绑在林子边的树上,潜进树林,只见林子里有两帮人斗得汗流浃背,他看了看,感觉这些人的动作太慢了,若是他出场,三拳两脚就能打倒一片。其中一方的一个身材魁梧举止粗狂的人喝道“你们这些狗东西,爷爷我最恨的就是欺压良善,调戏妇女的人,看到这些狗东西,我忍不住想要捏死他。就你们这些货色,还敢自诩名门正派,爷爷我真想掐断你们的狗脖子,吃人饭不干人事的东西。若不是军师有令不让我们先起争端,我早把你们这些玩意像捏臭虫一样捏死了。”
另一方的人怒道“你们这些乾元山的邪魔外道怎么会懂得我们的世界,我们在一起谈天说地论古今,相谈甚欢,你们这些狗贼横加干涉…”那魁梧的汉子实在受不了了,一刀砍向那人,一边砍一边说“气死我了,狗东西,我今天若不杀了你,以后睡觉都安生不了。相谈甚欢,我让你相谈甚欢,我让你们调戏女人,我让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四处抢劫,我tm的只看见你们欢,我砍死你…”
花春听到乾元山这地方感觉好熟悉,应该是泰山剑派掌门卓不凡说过,难道是义父说的要围攻的地方。那跟乾元山起冲突的又是什么人?他正在猜测,只听远处马蹄声传来,乾元山那帮人脸色一变,那魁梧的汉子道“我们撤,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说完扶起受伤的人回身上马。
和乾元山的人争斗那一方看着来的是自己人,精神一震,朝乾元山的人追了过去。乾元山的那个魁梧的汉子冷声道“腿!”只见乾元山的人瞬间变得杀气腾腾,他们从背后拿起一把弓弩,装箭拉弓一气呵成。那魁梧的汉子道“射!”只听一阵弓弩响声,正在朝他们追的正派人士腿上中箭,顿时哀嚎声四起。
远来的人看着这个场面,人人动容。乾元山那个魁梧的汉子凌然道“爷爷我是乾元山八寨之一的风寨,爷爷叫钟海雄,你们不是要围攻乾元山吗?记住爷爷我的名字,爷爷我在乾元山等你们。”说完,勒转马头,呼啸而去。
那群正派人士脸色变得很难看,一个五六十岁的人走出人群,看着捂着腿哀嚎的人骂道“站起来,芒山兄弟盟的脸让你们丢光了,在芒山你们为所欲为我不管,在外边你们起码要顾忌一下我们兄弟盟的脸面,我们好歹也是名门大派,你们抢人财物调戏良家妇女的事要是传出去,你让我们的脸往哪搁。不长进的东西。”
花春撇了撇嘴,没有美女,遇到一群流氓,不好玩。他走出树林,骑上马朝南走去,天色将暗,他听到前边一声怒吼,他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下了马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不远处站着十数个人,正是在树林里遇到的乾元山风寨的钟海雄一群人,地下躺着八九个跟他们衣服颜色差不多的人,显然死去多时了。
钟海雄单膝跪地抱着其中一个死去的人怒吼“青山剑派的狗贼,我钟海雄与你们势不两立。”花春看着钟海雄虎目含泪,心里有些酸楚,他跟钟海雄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感觉钟海雄是条汉子。只听钟海雄压低声音,道“董大哥,你睡吧,等兄弟我杀了青山剑派的贼人给你报了仇就陪你喝两盅。没有死在战场,这样的死法,我知道你不甘心。你真傻,军师不让你杀人,你就站着等人家杀,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花春转身欲离去,只听一声弩响,一阵风吹过,一只弩箭插在他脚前,一人大喝“什么人?出来。”花春苦笑着站了起来,只见十数只弩箭对准他,他脸色发白,心里害怕,颤声道“诸位大哥,你们千万要小心,只要你们手一抖,我的小命就没了。”
钟海雄站了起来,打量着花春,眼中的恨意慢慢的散去不少,他忍着悲痛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中?”花春苦笑道“我说我出门办事不熟悉路,走错了路,误入此地,钟大哥信是不信?”
钟海雄脸色一变,花春暗暗叫苦,自己真是嘴欠,这场合还攀什么交情。果然钟海雄在他身边转了一圈,沉声道“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吧?你怎么知道我姓钟?你到底是谁?若说不清楚,别怪钟某心狠。”花春道“我从泰安城出来路过一片树林,听到打斗声,一时好奇,进去刚好看到钟大哥指挥诸位兄弟大显神威,射翻兄弟盟的贼人,大开眼界,不小心记住了钟大哥的名字。”
钟海雄冷笑“原来是兄弟盟的人,难怪如此无耻,你呢?一路跟踪我们,不会说是因为崇拜我吧?”花春挠了挠头,道“我是觉得钟大哥人不错,不过还没有到崇拜的地步,我一路南来,听见你的吼声,一时好奇,过来看看。我两次好奇,都遇到钟大哥,钟大哥怀疑我,连我自己也觉得理所应当…”
钟海雄摆了摆手,那些人放下弓弩,他看着花春的眼睛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们乾元山的人不伤无辜,不做恶,就算你是参与围攻乾元山的人,只要你还没有动手,我还当你是朋友,你走吧!”花春擦了擦冷汗,转身离去,以他对钟海雄的了解,绝不会出现背后放冷箭的问题。
花春骑上马,一路向南,天色已黑,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把马拴在树上,席地而坐,吃了些干粮。他躺在地上听着蛙鸣虫叫,看着满天繁星,想起卓不凡的话,他义父要围攻乾元山,让他送信,明知道一个没有出过远门的人一年半载也把信送不完,还是让自己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难道义父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想的头痛,缓缓睡去。
远处一阵叫嚷,把花春惊醒,他看到几只火把出现在天地间,那么显眼,远处有人追有人逃。这么晚了,还有人不睡觉,出来打扰人家睡觉,没有一点素质。追赶声越来越近,花春能听清楚他们的声音了,居然有一个声如黄莺的声音,花春激动了,再也没有一点睡意,他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又渐行渐远,天太黑了,他心里痒痒的,却没有办法追上去,他躺在地上看着东方,太阳怎么还不出来。
花春睁开眼睛,看着天已经大亮,他朝昨晚上那些人叫嚷的地方追去,只见一条小路上血迹斑斑,不远处有一条断臂,他差点把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吐出来了,这样劲爆的场面,他觉得还是不见识为妙。
花春回到大路上,一路向南,行至中午,他有些饿了,下马吃了些干粮,也让马歇歇脚力。他吃过东西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听到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他站了起来,到处查看,不远处趴着一个人,他走了过去,只见那人浑身是伤,看着像随时都一口气喘不上来而死掉。花春用手拍了拍那人,那人慢慢的抬起头,看起来年纪不大,他张了张嘴说一个字生命像是消失一点,花春听他说“乾元山山寨五队在彭城北五十里处遇袭,无一生还,任务失败…”花春摇了摇那人肩膀,那人像睡着了一般,再也没有一点反应。
花春已经看到过不少死人,心里不怎么害怕了,他看着这么年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有些遗憾。他想把那人埋了,想想还是放弃了,在路口做了个标志,打算遇到乾元山的人告诉他们,让他们处理。
花春往南走,想想那人的说法,前边应该是彭城了,五十里,天黑前应该赶到了。他远远看到路边的树林里坐着一群人,有男有女,男的气宇轩昂,女的英姿飒爽,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他也是无聊的心里发慌,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他催马赶了过去。
那群人看到花春,站了出来,静静的看着他,花春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有些尴尬,心道还是不要跟他们说话了,聊起天来肯定不怎么和谐。花春不想和人家聊天,不等于人家不想和他聊天。
那群人里站出来一个人,冷冷的看着花春道“下马,我有话问你。”花春心里来气,“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那群人听到花春的回答,围了上来。花春这段时间看到到处在打打杀杀心里不怎么舒服,火气上来了,朗声道“人多了不起啊!我偏不说。”人群里发出一声轻笑,声如黄莺,异常好听,花春浑身都酥了,他往人群里看,一个穿着淡黄色衣服的姑娘站在那看着他,赛霜胜雪的俏脸,娇挺的鼻子,嘴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漂亮,花春脑袋里乱做一团,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杨府的下人里也有长的很漂亮的,他看上了几个,一直想下手,就是没敢动手,不过比起这个姑娘,那些下人显然逊色多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一个少年怒斥“无耻之徒。”拔剑刺了过来,花春感觉到一丝凉意,回过神来,侧身避过。人群中静了下来,那少年一连三剑,行云流水般的洒脱,虽然刺的不是要害,不过要是打中了也不好受。花春避开两剑,拍开最后一剑翻身下马,怒道“我招你惹你了,见面就动手,你想做什么?”
那少年一连三剑被轻松避过,羞得满脸通红,也不答话,对着花春一剑快似一剑,剑剑刺向要害。花春看着他慢吞吞的动作,又狠又准的刺向自己,心中暗怒,他避开那少年的剑,手到擒来,把那少年的剑抢了过来。
人群里一阵骚动,那些人展开身形把花春围在中间,花春冷静下来,心里叫苦,他可不知道自己学的武功可以用来打架,他一直用来强身建体,洛阳杨府之大,没有多少人知道,杨府的东西,没有几样是凡品,包括武功,花春既用心,又得到义父冷嘲热讽的指点,成就自然不小。
花春抱拳道“我只是路过的,我不打架。这位兄弟,不好意思,剑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