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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先开口问道:“客官要听哪支曲?”
陈天赐说道:“我现在不听,我要带你离开。”
少女接口道:“客官可能是搞错了,小女只卖艺不卖身。”
陈天赐惊喜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你只弹琴给别人听?”
“是啊,你以为呢?”
“嗯呐那挺好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该在这里呆。”
“客官为什么要这么说?咱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可我在茶楼听过你弹琴,真的很好听。”
“谢谢夸奖。”
“不客气。”
“那客官今天要不要听?”
“好的,你弹吧。”
“那你请坐。客官可有比较喜欢的曲子么?”
“弹什么都行,我都愿听。”
陈天赐拉过把椅子在屋子中央坐了。
少女调琴理弦,先弹了首颇为急促的曲子,声音宛如弹珠从天而降,乒乒乓乓,尽数落于盘中。
陈天赐在椅内坐不住,故拔剑起身,配合着琴曲从旁练起剑来。
一曲已终,少女又奏起《清平调》之曲,清平调声音柔缓,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沉醉感觉。
陈天赐重新坐回椅子,片刻间便沉沉入睡了。
睡着后又做了一梦,梦中自己光脚在冰山间穿行,当来到冰山边缘,恍惚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这么一回头,登即醒了。
少女还坐在那里轻轻弹着琴,陈天赐问她道:“你没睡觉?”
少女说道:“我不太困,晚上伏在桌上打了会儿盹。”
一连过了数日,陈天赐都是在琴房中度过的,每日不是在椅内睡觉,就是听少女弹琴,两人闲时说上会儿话,不知不觉,互相渐渐熟络了起来。女子名叫孔潇,自幼就跟人学琴,借此养家糊口,久而久之,她竟对弹琴产生了无与伦比的热爱,琴艺同时也是与日俱增。而当陈天赐道明自己杀手身份的时候,女子神色并不如何惊讶,这反倒令陈天赐有些惊异。
这天午后,一支飞镖穿破窗户,呜呜飞进屋中。陈天赐从地上捡起飞镖,见是信阳门的暗器,便道:“外面有人找我,先走了。”
少女抬头问道:“那你还会再来吗?”
陈天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少女也朝他淡淡一笑。
陈天赐刚出翠月楼,就看到大街上笔直站着一名粗犷汉子,此人姓夏,是信阳门的分舵舵主,当下说道:“夏舵主,你找我何事?”
夏舵主咧嘴笑道:“星云剑你可出来了,我找天下第一杀手,自然是为了杀人。”
陈天赐问道:“我的规矩你可知道?”
夏舵主回道:“这个要杀之人是洛阳城出了名的恶棍,人人得而诛之。”
“是谁?”
“城北庞不知。两千两你且收好了。为免夜长梦多,请务必于天黑前把他杀死。”
夏舵主从怀内取出一包银子,顺势扔了过来,随后转过身子,飘然远去。
陈天赐缚好宝剑,即施展轻功向城北行来。
他照例先写了封信派人送入,等将到傍晚时分,再跃进庞府,庞不知武功寻常,拆到第二十三招上,给陈天赐一剑刺中脑门身亡。
月亮悄悄爬上了柳梢,迷蒙的月光照着冷寂的大地,似乎能将一切阴暗剥离出来。
星云剑踏着月色乘兴归来,在经过一处府宅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传到耳畔。他急忙定住身形,向府宅大门一望,月光下‘潘紫门’三个银光闪闪的大字募地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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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花大侠曾说策划袭击我的便是潘紫门中人,这声惨叫从潘府发出,他们又在搞什么名堂了。我何不趁此进府探个究竟,遇袭一事若是当真与潘府有关,哼哼,这个梁子自当今日了结。”
陈天赐借力拔身而起,身如飞雁惊鸿,箭一般窜进潘府。
潘府院落不小,此时却是毫无人迹。
正前方的两间房屋都掌上了灯烛,晃动的火光下,只见窗户纸上映出几个汉子手执利刃的影子。
尽管相隔较远,哭泣与恫吓声还是能清晰无碍的听见。
“快说,你们潘府的武学秘籍藏到哪里去了?”
“五年前发了一场大火,将我们潘府的拳经剑谱烧得干干净净,现在真的是没有了。”
“你们骗小孩子呢,告诉你等,今天晚上要是不乖乖交出,你们的小命难保。”
陈天赐纵身跃上屋顶,揭开瓦片向下一望,只见屋中地上躺着几名被绑成麻花的蓝衣汉子,口中分别塞了桃核。在他们旁边站了五个手执利刃的劲装大汉,个个模样凶横,似非良善之辈。
五位劲装汉子团团围住坐在椅中的两名女子,不住威严恫吓,其中一女做丫鬟装束,另一人服饰较为考究,年纪也大些,怀里更抱着名襁褓中的婴儿。婴儿双眼紧闭,正香甜的睡着,却丝毫不知危险就在跟前。
怀抱婴孩的女子语带哭腔的说道:“我的孩子刚出生不久,求你们发发慈悲,放我们一马。”
一名劲装汉子怒道:“少在这儿装可怜。你到底是说不说。”他上前一步,右手举起了明晃晃的刀。
劲装汉子说话声音过大,婴孩一下子给吵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丫鬟在旁说道:“秘籍藏在哪里,只有我家少爷知道,少爷很快就会回来了,待他回转,你们问他便是。”
另一名劲装汉子皱了皱眉头,对其余几个同伴说道:“朱永武功实非泛泛,此人若是来到,事情恐怕就有点麻烦了。”
先前那名劲装汉点头道:“兄弟你说得对,再问下去也是如此,咱们不如趁早了事。”说着手腕使力,刀刃挟起劲风,斜向两女劈去,这一刀力道不小,不但两名女子,便是婴儿也在刀锋之下。
刀刃堪堪砍在三人身上,一股疾风忽然掠过身畔,大家吃了一惊,再定睛细看,却见屋内地上兀自多了一人。这是个眉目清朗的汉子,像云一样轻盈,似风一般迅捷,正是陈天赐。而劲装汉子的钢刀不知何时,早飞到屋顶悬梁上去了。
众劲装汉见来者不是朱永,心中都觉愤怒,纷纷喝道:“哪里来的莽汉,居然敢挡我们的好事。”言罢先后举刃来砍。
陈天赐右手持剑迅捷挥出,哐啷啷声响中,众人手腕中剑,手里兵刃无不落地。
站在最前的劲装汉认出了陈天赐的使剑手法,大声道:“你是星云剑客。”
陈天赐回答道:“算你还有些眼力。赶快给我消失,否则叫你等命丧当场。”
一众劲装汉子如逢赦免,他们顾不上捡拾地上的兵器,各自掉头离去。顷刻走得无影无踪。
两名女子死里逃生,无不欢喜,于是上前拜谢活命之恩,陈天赐摆一摆手,随即问道:“朱永上哪里去了?”
丫鬟回道:“我家少爷因事外出,过一刻便会回来的。”
怀抱婴儿的女子说道:“是啊夫君说今晚必回,好汉耐心等等就是。不知这位相公尊姓大名,与我夫君是何关系?”
陈天赐只是简单应道:“我找朱永有事,”就闭口不语了。
女子见其脸色不善,遂不再动问,她小心调弄怀里哇哇哭叫的婴儿,温言呵护了几句,婴儿果真不再哭叫。
丫鬟则去解一众躺在地上汉子的绑缚,这时屋外响起脚步之声,有个响亮的声音紧接着在外喊道:“娘子我回来了。”
抱婴儿的女子喜道:“官人你终于回转了。”
陈天赐转过身来,屋门开处,只见从外步履匆匆,走进一名豹头环眼的汉子,手中提着柄狼牙棒,来人看见屋内一片打斗过的狼藉场面,心里着实惊讶,当望到陈天赐时,又是一怔,所以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陈天赐沉声道:“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他这话一说出,屋中数人均是大惊失色。
朱永怒道:“好啊你趁我不在,这是对我家人动起手来了。先吃我一棒。”
抡起狼牙棒,冲陈天赐劈头就是一棒,来势奇急,劲道十足,陈天赐见这一棒使得不俗,不由暗暗喝一声彩,他拧步侧身,避过当头一击,右手同时反手抽出宝剑,向上挡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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