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来了。”
听着少年的这句话,啸瑜甚是奇怪,不解地问:“我们,认识吗?”少年有些错愕,微微一愣,似是没猜出啸瑜的反应,也是,毕竟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是的啸瑜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少年淡淡说道,微闭双目,似是在回忆往事。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么说,我以前真的来过这里?”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少年看着他,似乎猜出来他心中的疑惑,幽幽开口道:“公子,或许你的记忆被人动过。那人,应该······”少年说到一半便不再开口,继续又转变了话题,“公子,请随我去一个地方。”
啸瑜并没有多问,他既不愿说,自然也不好问,有些答案还是不知道较好。啸瑜乖乖跟在少年的身后,少年慢慢地在前面带路。
踏在青石路上,幽深的小巷里回荡着孤零的脚步声。啸瑜数着路旁不知名的野花抬头冲前面带路的少年问道:“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少年头也不回地回道。快了,你永远也不知道快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像你永远也不知道等一会到底要等多久,时间,确实奇妙得很。啸瑜无奈地叹了口气,停下脚来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那太阳在渐渐向西边靠去,光色自然没有正午那么耀眼了,周围的一圈金色缓缓隐去。
“公子,为何不走了?”
走?还要走多久?这都走了多少时辰了,天将暗,算来已有半天了吧。“你要带我去哪?”啸瑜后退一步谨慎说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吧,从始至终,你一直领着我在这里转圈,你到底是谁?”少年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几年没见这小娃子的洞察力又有进步了,可这也未必是件好事。
“不满公子说,其实······”少年话未说完,被啸瑜的一声“小心”打断了,还在迷惑之际,啸瑜扯着少年的衣袖,一个转身闪到一旁,再看看刚才的位置,已经多出了一具全身腐烂的“人”。好险,好险。
“公,公子,能不能先放开我。”少年在啸瑜怀中轻声道。啸瑜反应过来后紧忙松开了手,脸微微涨红,说了句:“不好意思。”少年笑笑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刚才的一幕。谈笑之时,那“人”猛地又扑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少年咬去,啸瑜见此手腕一弯,顺势将少年拥入怀中,再一个侧身与尸人擦肩而过。刚稳下身来,脚下便开出朵朵梅花,血红的红梅在青石路上却是别样风景,再细细一看,那哪是什么红梅啊,分明是人的鲜血。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若是在现代,这便如血腥玛丽般性感醉人,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过得了美人关?当然,这尸人也禁不起鲜血的诱惑了,一双本无神的双眼瞬间犀利起来,贪婪地盯着紧抱着少年的啸瑜。少年本想挣脱出来,但顺着尸人的目光看来才发现,啸瑜一只手将自己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悬在半空中,有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滴下,原来刚才他拉住自己的时候右手被尸人的指甲划破了。再看看那尸人,病态的手指呈现黑紫的颜色,指尖处的指甲修长且坚硬无比,黑色的指甲上还残留着红色的印迹,点点滴落,却有着说不出的美。
不过啸瑜可无暇顾及这畸形的美了,他既不会武功,又没有灵力,萤娘也从没教过什么仙法,唯一会的也不过是耍耍小聪明罢了。啸瑜吞了口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尸人,那尸人也是这样盯着自己,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放松,若是稍有松懈,那尸人定会趁虚而入。啸瑜稍稍向后移了一步,手里也已经积了一层薄汗,要是花浅在这就好了,平常遇到什么危险都是花浅保护他的。可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半晌,那尸人有点不耐烦了,而啸瑜也觉得伤口处传来阵阵麻木感,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伤口处多了几条蛇形的东西,那东西缠绕在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成长,现在已经占据了啸瑜半个胳膊。
“这是······什么·····”
啸瑜还没反应过来,那尸人又冲了过来,逼得啸瑜只得后退。若是只有他一人还好,可是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速度也就减慢不少。再加上右手传来的阵阵疼痛感,这场悬殊的对决,赢自然是不可能的了。突然,那尸人竟出其不意地扑了过来,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啸瑜一把甩开怀中的少年。
“啸瑜!!!”
锋利的指甲渐渐逼近,黑色的指甲上沾染了点点落梅,真的躲不掉了,啸瑜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啸瑜真的很佩服自己,在指甲刺入身体的前一秒自己竟还笑得出来,他乐正啸瑜这一次,就这样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