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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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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路,漫长而又温馨。

    但终究是有尽头的。临近荼荼村,王隐改道山林,白小棠一愣,开口询问因由。

    “每次回家之前,我总会来此伐木,以供应家中木薪。”

    “难怪上次相遇之后,我比你先到程叔家。”白小棠恍然大悟。

    “对了,我一直好奇此山名称?”

    “听祖辈说,此山确有名称,唤作‘少华’。”

    ……

    待牛车行至一片林场,便停了下来,王隐拿着一把斧头,进了山林,开始伐木。

    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

    但王隐却从不信奉此言,只因,眼前山林诡异。每日王隐斫树,次日树木便会完好如初。这让王隐困惑又欣喜。

    于是,王隐便日日来此砍柴伐木。

    仅小会儿,王隐就走了出来,后背架着木柴。将之放置车上后,王隐行至车前,坐上启程回村。

    就这样,恍恍惚惚,两三个月过去了,王隐也被村里人接受了。毕竟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干的活抵俩三人,村长自是高兴。村里的男人也不抵触,而且时常去王隐处,讨教武艺,王隐从不拒绝。很快王隐便被村里人接受了。成了这里的常驻民。

    王隐有了自己的房屋,但时常还是住在程浮家中。但是,不久,王隐便搬了家。只因一件事。

    荼荼村,要办喜事了!

    村民闻言,纷纷欢呼“白小妮终于有人要了”之类言语。听得王隐与白小棠哭笑不得。这场婚礼,王隐与白小棠基本没事可做,村民们全包了,只等二人拜堂成亲。

    村子一角,程浮家中。

    原本应该高兴的二人,此时,竟愁眉不展的站在屋里,直直地看着桌子。木桌上放着一封铜打的帖子,上方铸着一个字――“战”!

    “阿浮,还是没能逃过此劫吗?我们已经隐居了啊!怎还不肯放过我们。”阿晶看到这封战帖,眼中闪过惊惧,挽着程浮的手不由一紧。

    “只有铜帖,没有人影,或许只是玩笑,莫要放心上,过几天再看看。免得影响了小隐的亲事。”

    程浮虽然表面平静,但心中早已心海翻滚,暗做计量,方才之言,纯属安慰阿晶。

    未做深思,王隐的声音便已传来。

    “大哥。”

    程浮迅速藏去“战帖”,挽着阿晶出去相迎。

    “小隐,不去准备亲事,来大哥这里做甚?”程浮笑道,他的笑大半是为了隐藏方才的震惊。

    “没有大哥,就没有王隐,所以特意请大哥,为我主持亲事。”王隐本有些木讷,不苟言笑,但面对程浮,总能露出暖意。

    “你的喜事,我自当支持,你不说,我也会去争取。”程浮玩笑般开口。

    “大哥,如我再生父母,我又怎会将大哥置之度外呢。”

    “哈哈,小隐,大哥和你说笑呢,你怎就当真了呢。”程浮拉过王隐,道,“来来来,进屋一叙。”

    王隐摆手,推诿道:“不了,亲事在即,我就不打扰了,我和小棠还要去置办呢!”

    “也是,那大哥就不强留了。快去置办吧!”

    一番叙旧之后,王隐便离开,与白小棠一起准备。而程浮望着王隐走远,脸色亦逐渐阴沉,身旁阿晶也有些不安。

    …………

    婚事前一晚。程浮家。

    程浮接连几天都收到“战帖”,但为了不让阿晶知道,便偷偷隐藏。然而,坐以待毙终非上策,于是,程浮便趁阿晶熟睡,埋伏家中,等待送帖之人。

    月色入户,星空斗转。

    程浮感觉眼皮如铅般,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意识沉于梦境,熟睡而去。

    不知时光流逝,眨眼白驹。

    王隐深夜而归,路过程浮之家,眺目而望,一阵感概。来此近一年之久,有多半时间都在这里,怎不让人怀念?

    正追忆时,却被一道破风声惊扰,却是一道人影闪过,端的一身好轻功。

    王隐定眼望去,却见其竟掠向程家!王隐大急,亦提纵而起,追赶那道黑影。

    黑影如鬼魅般,悄然入室,未惊动一人。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淡黄色的铜帖!将“战帖”放在木桌之上后,黑影便匆忙离开,不停息片刻。

    然而,刚出门不至十里,便被一人拦阻。黑影见状,速度加快,掠向另一个方向。正是山林之处。那里不仅是程浮平时狩猎场,更是王隐伐木取柴地。

    王隐追踪一会儿,便已失去那人痕迹,无处可寻。无奈之下,王隐只好原路返回,直抵程浮家中。

    院子易入,村中民风朴素,不防盗贼,故而大门并无多大阻力。但屋子却需敲打。走到院中,王隐无意间看到程浮躺在灶屋,然而让王隐疑惑之处,方才查看,那里并无人迹,怎的此时程浮会在此地。

    按下心中疑惑,王隐走向程浮,将其拍醒。谁知,程浮一醒之下,潜意识出手制服王隐。动作之流畅,只在眨眼,宛若江湖高手。

    待程浮视野清晰,发现竟是王隐,不由一惊,皱眉道:“是你?”

    “有黑影经过,被我发现,因而赶来。但其身手太快,跟丢了。”王隐言简意赅。

    程浮姑且相信了王隐,并且松开擒拿。继而回想,脸色一变,随即赶往屋内。王隐紧跟其后,然而,奇怪的是,程浮却只是站在门口发呆。

    王隐不解,问:“大哥,怎么回事?”

    熟睡的阿晶,也被惊醒,披着外衣,走出内屋。然,待她看清木桌上之物,亦是脸色惊变,颤颤忧忧来到程浮身边。

    “阿浮,你不是说,只是玩笑嘛,怎的还有?”阿晶终是没能压住惊惧。

    闻言,王隐有些担忧,皱眉询问程浮,“大哥,你们到底隐瞒了甚么?”

    程浮见王隐尽显关心之情,便已放下戒备,而后,将这几天的事,尽数言明。

    “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啊!”

    “早些言明,也毫无用处。”程浮叹息道。

    王隐不假思索,开口:“我们可以寻求官府襄助。”

    程浮露出一丝苦笑,寻求官府?那可是要惊动神捕府,程浮自是不愿与神捕府有所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