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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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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山之巅,雪神之峰。

    天山常年积雪,寒冷彻骨,万载冰封,因其气候恶劣,故而人烟稀薄,踪迹罕之。

    是日。天山之上出现了一行人,正冒着风雪前行,赶往雪神峰。

    风,呼啸;雪,飘然。

    “按照地图所指,雪神峰顶便是秘藏入口所在。”楚狂生开口诉说,以缓解众人对赶路的倦烦。

    江碧忽有疑惑,出声询问:“雪神峰并无宗门帮派占据,是块自由之地,即使凡人亦可攀登,为何百年来未曾有过秘宝的传说?”

    这个问题确实发人深思,但是无人知晓,自然就没有了答案。

    “若是想要知道答案,走上一遭即可!”楚绝海突兀出现,道了一句。身法神出鬼没,无愧“虚空刃”之称。

    步销魂饮了一口酒,忽地,肚中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丝毫不觉得外界之寒。当他听闻对话,笑道:“一切辞文皆废语,唯有实践出真知。踏上这雪神峰,便可知晓一切。”

    话罢,步销魂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便扔了酒壶,豪迈地踏上了这条登顶之路。众人见状,亦快步前行,“虚空刃”则再次隐有暗处,不见了踪影。

    不知行进了多久,忽然,周围开始飘雪,风也渐渐呼啸而起。

    暗处的“虚空刃”突然开口提醒,道:“周围空间有所波动,小心!”

    就在“虚空刃”开口之际,狂风夹杂着飘雪,肆虐而来,所过之处,遍野狼藉。这场暴风雪顷刻而至,在众人未曾反应之际,淹没了一切,包括他们。

    …………

    时光匆匆,犹如白驹过隙。当林寒再次睁开眼镜的时候,已是一日夜之后。神识回转,定了定心神,林寒便眺望四周,目光所及,使得林寒震惊异常。

    眼前出现了一座山,那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山中茂林修竹,怪柏绝巘;侧有泉涌,清澈见底;外则有桃花之林,杂树中无,芳草鲜美,缤纷落英。

    且时而有龙吟虎啸,鹤唳猿鸣,熊咆鸟啼,视听极尽,仙境遍览。

    这座山,林寒并不陌生,因为此山名曰“方外山”,是林寒自幼生长之地,宗门之所。

    忽然,一道人影突兀出现,捏住了林寒的耳朵,林寒毫无防备之下,惨叫出声。顿时,山中精怪作鸟兽散,消失殆尽。

    曲径通幽,一处山间小道,便是惨叫源头。一宽袍大袖的文士右手正提着林寒。

    被提的林寒看着这一幕,眼眶忽然出现了晶莹,随即,他又开口哭喊道:“师父,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中年文士眼神淡漠,无有感情流转,平淡道:“第三十七次了,自你学会了《无情剑典》,每七日便试图暗自离山。你说不敢再犯,你以为我会信吗?!林寒!”

    林寒听到师尊的话语,恍若隔世,不知此时是梦,还是昨昔为幻。

    林寒并未纠结于此,既然师尊已在眼前,不管是梦是幻,自己都不愿醒来,因为这一刻,他不知盼了多久。

    忽然,林寒开口了,他抱怨道:“师父,我如今已精气神合,筑基已成,只差比武切磋,积蓄战意,以待突破,便可晋升战意境。现如今,师父却不让徒儿离开山门半步,究竟意欲何为?徒儿实在困惑不明。”

    中年冷哼一声,道:“无知!虽然现今武道凋敝,但也不乏惊艳绝伦之辈,从其他秘典中悟出神功法诀。就凭你如今的本事,再过五年,混迹江湖的结果也只有一个——死!”

    林寒不服气道:“师父,少吓唬我,今年的《麟子凤雏榜》我已看过,位居榜首的乃影子楼的新晋杀手——影,江湖人称‘暗夜魔影’。虽是第一,却只是因为其速惊人,抛开身法不提,他的真功夫也不过战意境而已!若我使出‘画地为牢’,以太极守势定能克制他的身法,而他失去了身法,只怕连我三招都抵挡不住!”言语间,其自信气息展露无遗。

    “自信是好事,然而自大却会是你迷失!影能位居榜首,足见其能。若无底牌、后手,他早已身死道消。百晓生从不会出错、走眼的!”中年自始至终都是淡漠态度,没有情绪波动。

    “嘁!百晓生只是一介书生,仅博闻广识、识人无数,但让这文人来评论江湖英豪,却有些糊涂、荒唐!”林寒不屑道。

    中年摇头道:“以你这般见识,不让你离开宗门,看来是明智的。百晓生既是称号,也是身份,乃历代玄机阁阁主的亲传弟子。而在玄机阁的背景下,《麟凤榜》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我如今的见识,就是因为你总是让我处在安逸之中,不让我踏足江湖的结果。人们总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既是危险的,也是热血的。江湖代表的不仅仅是死亡,也有希望、梦想,我不可能永远生活在封闭中,这样只会让我愈加无知。这般结果就是师父希望看到的?

    江湖或许已不再是以前那个,纵使在我梦中,依然可以让我热血沸腾的江湖。但是我会改变他,改变这个江湖。不管师父当初究竟经历了甚么,我都要让师父看到,当初那个热血的江湖,改变师父现在的神情模样!我要证明师父是错的,只有在磨砺中成长的强者,没有在安逸中度过的天才!”

    中年铮铮地看着林寒,不知心中在想些甚么,不过,片刻之后,他开口道:“回去之后,面壁七日!”

    林寒听后,原本庄严肃穆的表情顿时瓦解,旋即,露出了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哭叫道:“师父,不要啊!……”

    话未说完,林寒便被中年点中哑穴,随后,中年提着林寒飞遁回山。

    影子楼、玄机阁都是江湖上最顶尖、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势力,江湖初成之时,就已经存在了,传承千年,自有不凡之处。而林寒所在宗门则是隐世门派,少有弟子步入江湖游历,名为“一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