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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仙缘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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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间,小孩喜笑颜开,拍手叫好!

    岳芸娘对大家介绍,抚摸着孩子。

    “这是我的女儿苏映雪,映雪还不叫叔叔,嗯?”

    苏映雪紧盯着前方卖艺胸口碎大石,口吐利剑,头也不回应了声。

    “叔叔好。”

    岳芸娘略有怒色,想起一路和自己跋山涉水,吃尽苦头,不觉怒气消散。

    “孩子无礼,还望公子切勿见怪!”

    易笑天摆手笑了笑:“不妨事,不妨事。”

    忽然被前方一人吸引,一瘸一拐,向前奔走,头上有瘤子,身着淡蓝色邋遢衣服,脚踏草鞋,腰间有个大酒葫芦,鼻子甚大,眼睛极小,两道白眉弯曲而下,胡子拉碴,非僧非道的装扮,散发着一种却说不出的神秘气息,响亮的大了个喷嚏。

    易笑天上前拱手笑道:“前辈风尘仆仆,不若与我等一同小酌几杯如何?”

    那人眼光灼灼,回首望了一眼一行人,略作沉吟。

    “也罢,天大地大,我最大,酒你可得管够不能心疼?”

    易笑天郎笑:“前辈莫不是开玩笑,家中药铺绸缎小有生意,岂可为了些许酒扫了性质?”

    那人莫测笑气:“也罢就与你走一遭!”

    路程不远片刻便到,门前立有两尊石狮,气派非凡,显然大户人家。

    门口左右两小厮,谦恭有礼,领着众人一同前往。

    行至几步,一面端庄华美的墙壁映入眼帘。

    易笑天刚要做介绍,却被那人冷笑声阻断。

    “‘雁翅影壁,砌工精细,磨砖对缝,雕刻有花,影壁墙上边角还雕有花、草为了使气流绕影壁而行,聚气则不散。’果然好气派,嘿嘿!”

    那人讥讽挖苦,显然对这雁翅影壁不屑一顾。

    易笑天表情一僵,然则那人说的也丝毫不差。

    气氛尴尬之时,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体态微胖,笑笑呵呵。

    “少爷,饭菜已准备妥当,不如先请用膳?老爷夫人昨日出门不曾回来。”

    易笑天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了一眼管家。

    “大家先进去吧,我随后就来。”

    众人一同前往,只觉宅内气派非凡,雕梁画栋,亭台假山,应有尽有,最精妙的莫属假山下的碧色池水,水车徐徐转动,水流叮当有声,泛起气泡吸引颜色各异的上等锦鲤可是一百两银子一条呢!而池中少说也有百十条,看的人目不暇接。

    苏映雪笑着拍手叫好,眼眯成一道缝。

    时下仅剩二人迎面而立,气氛骤然一变。

    “家父家母平日很少出门,出了何事?”

    易笑天笑容消失,面色阴沉。

    总管叹息道:“前些时日听闻玄道观无方子说:‘镇魂石松动有无数冥魂跑了出来,最可怕的是煞气极重的那尊古尸!’老爷夫人随着道长前去查看,今夜便归。”

    易笑天听罢,沉吟。

    “镇魂石松动?不对,应是那尊千年古尸出了问题。算了先招呼了我的客人,此事随后再谈。”

    总管说完紧盯着易笑天,呼吸都变得急促。

    这些年来,易家靠着挖坟掘墓,贩卖宝器发了横财,其中有个皇室墓穴,凶险无比,去了一百九十三人,回来如同受诅咒一般,活下来的的只有三人,先前育有五子三女,皆发病离世,后来又隔三年,易笑天才出世,生怕此子出意外,前去龙虎山天师道拜访,不想被拒绝,回来后一改往昔,不但从此不再挖坟掘墓,做有损阴德之事,还广阔门厅,收纳贫苦人家借宿,广社粥厂,修桥铺路,大作善事。

    十里八乡传为佳话,如此过了三五年,家中来了一位道人,自称是龙虎山天师道奉师命前来接易笑天。

    一切本以为就此而过,不曾想幽魂作祟,百姓苦不堪言,本打算去天师道,一来路途遥远,二来道长已收下独子,再做请求恐有不便,无奈前往玄道观与掌门商议,随后沿着皇室古墓筑下九尊镇魂石,以压邪魅亡灵,不想此次陡生变故!

    易笑天来到厅内,其余人围坐一团,那岳芸娘一经梳妆打扮,仿若仙女下凡,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华贵之气,当真是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

    满桌酒菜上齐,却见那人毫不洗漱,歪歪斜斜一坐。

    易笑天也不理睬,轻轻举杯,笑意浓浓。

    “大家初次相逢,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请请请。”

    大家举杯,轻偿而止。

    滴酒下腹,火辣异常,心源捂嘴轻咳起来。

    苏映雪歪头看了看,浅尝了口,吐着舌头皱眉。

    岳芸娘不胜酒力,喝了一杯顿觉喉咙如火烧一般。

    那人却连喝三杯,浑然无觉,仿佛喝的是水却非酒。

    易笑天眸中精光一闪逝,啪啪击了两掌。

    “来人上大坛酒,醉仙翁可是这里最有名的酒,酒质甘醇,辛辣无比,肚脏如火烧煎烤一般。”

    那人不做理会,自顾自吃起来,摇了摇手中葫芦,岂料全无响动,长眉飞扬,微闭双目,呐呐不语。

    忽见小厮抱着酒坛上来,双眼亮光一闪。

    酒坛刚一开封,小厮退下。

    拿手左手执葫,右指一点,揭开盖子。

    “进!”

    一道水流呼的一下从坛中越出,划出一道弧线,对着葫芦直灌,竟然丝豪未露出。

    “前辈果然好本事!”

    易笑天惊呼。

    心源也惊叹。

    岂料那人盖子一按,将葫芦放在一边,冰冰冷冷淡淡道:“什么前辈后备,不过一酒徒尔。”

    苏映雪诧异望着那人,忽然笑将起来,声音甜美出尘,若黄鹂啼叫。

    那人醉眼一睁,忽然泛起光彩。

    “夫人如何称呼?”

    岳芸娘一愣,随即开口。

    “岳芸娘。”

    “夫君可是姓苏?”

    岳芸娘更是一惊,定了定心神,试想自己夫君乃朝廷御史,知道人甚多,不足为奇,岂料下面的话更是惊人。

    那人继续说到。

    “苏御史仗义执言,为人刚正,常常资助穷苦人家,自上三代皆是悲悯苍生,忧心天下的大善人,然则八字相克,祸从天降,命数使然,然则女儿却继承先父善因,得遇仙缘,一生波云诡异,傲世六界!”

    岳芸娘一惊,先夫仗义执言,资助贫苦,也不是什么秘密,然而祖上三代之事,也是婚后才知,旁人更是无从知晓,丈夫年岁轻轻,原以为是仗义执言,得罪权贵,不想竟是八字相克,以前与丈夫游玩街市时从遇算命先生,也说过同样话,不料丈夫大笑而去,直说鬼神之说皆是虚妄,不能当真!

    “多谢前辈赐教,小女子不胜感激。”

    提前丈夫便不能自持,愁容满面,异常凄苦爱怜。

    苏映雪小手一下抱住母亲,安慰。

    “娘亲不哭不哭,有女儿在。”

    “都怪你不好,惹娘亲生气!”

    剜了一眼那人,握起粉拳。

    那人也不生气,悠悠仰望穹顶,漫声道:“仙福仙缘,旷世难寻,福兮祸兮?”

    岳芸娘一听脸色苍白,旧历尘世,自然懂得福祸相依道理,霍然转身冷视,开口。

    “不要这仙缘如何?”

    那人一愣,喝了一口酒,吐出一口酒气。

    神色凝重,望了一眼,微微摇头。

    “仙缘唯有天定,命数使然,怎可说不要之理?”

    “可目下仅剩我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我又如何离得开她?”

    语罢抱着苏映雪哭成泪人,抽咽不止。

    心源看的怒气横生,而易笑天却冷然旁观。

    “你这个坏人,别人母女相依,要你来破坏?”

    那人一望,却陡然放生大笑,震的人耳膜生疼。

    “其中缘由与你有莫大干系?”

    心源一愣,怒道:“你这风言风语的酒鬼,信口胡言,不过说你几句,便迁怒于我,是何道理?”

    “小娃子,你难道忘了你的家事,一路所遭变故?”

    心源一听,浑身冷气嗖嗖,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能洞视自己一般,住口不语。

    那人也不理会,咕嘟喝酒。

    岳芸娘抚摸着自己的骨血,柔声道:“映雪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离开娘!好吗?”

    苏映雪小手摸着母亲泪珠,兀自点头。

    “仙云巧遇,恩爱离合,皆是命数,酒足饭饱,我也该去了。襄萤映雪,苏映雪,果然好名字!以后天高云淡,必有一缘相逢日。”

    说罢抄起一口菜咀嚼,拿起葫芦,长眉飞扬,吟唱而去。

    “天有常,地有道,游三山,览五岳,风餐露宿寻佳话,乾有纲,坤有法,修佛缘,悟仙道,看破无极太上道。”

    易笑天当时看到此人不俗,本想指点迷津,不料條然而去,慌忙追了出去。

    然而学道十余载,身负术法,展开身形急追,一到院中却连人影不曾看见。

    留下的声音却妙趣无穷,玄之又玄。

    回到饭桌前,心源低头不语,岳芸娘惨惨戚戚哭做一团。

    思量间,开口道。

    “仙缘直说,不足为凭,试想我正一派,修仙求道之人,如过江之鲫,然则百年之中却无一人,即便我师傅千机子,妙参造化,已活百岁,还是一介道士。”

    听的岳芸娘喜上心头,那人的话语如同咒语一般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如此说来,求仙练道实属虚妄?”

    岳芸娘脱口而出。

    易笑天一听,微微色变。

    岳芸娘忽然想起易笑天乃是正一派道士,自觉失言。

    “道长切勿见怪。”

    “夫人严重了,不过仙缘之说,却是虚无缥缈,难以查证,饭菜都要凉了,大家不饿吗?”

    易笑天笑起,夹起一块鱼肉。

    “此鱼名为蓝浅,生于海边,阳光照射,泛起蓝色光亮,不捉不易,一路舟车运送,才至此处。不但肉质细腻,味道独特,还有阵阵清香,只是刺骨较多,各位尝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