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问道“这个刘三狗是不是叫刘承祖啊!”保长道“这个倒是没听说过,村里人都叫他三狗,一个挺老实的孩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见了。他父母找他都找疯了,后来他们家闹土匪,他的父母被杀死了。对了,那个刘三狗中间回来一趟,然后刘家沟就闹了土匪。有人说是刘三狗在外边做了坏事,老天惩罚他们村子,要不然为何附近的村子都没事,单单把刘家沟给毁了。”…
三人聊了一会,保长给花春二人安排好住处就走了。花春躺在床上心乱如麻,那乾元山的副教主叫王展,不用说刘三狗就是刘承祖了,没想到刘承祖居然是这样的人,以前还以为他是一个好人呢,我真是瞎了眼。
这么一来义父和刘承祖的恩怨就说得通了,刘承祖和王展觊觎庞家的产业,对庞家痛下杀手。不知道从中得到了多少好处,引起了土匪的注意,土匪想从刘承祖的父母那里得到这批财富,刘承祖的父母不从,土匪杀了刘承祖的父母。后来刘承祖回刘家沟藏那批财宝,被土匪打探到,造成了刘家沟被屠杀。刘家沟被屠,刘承祖心存愧意,天天在坟地里忏悔。土匪没有得到财宝,就来找刘承祖麻烦,刘承祖连夜逃跑,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当上了乾元山的教主。一定是这样,义父因为刘承祖的贪婪造成刘家沟被屠,才和他反目成仇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不会放过刘承祖。
天亮了,二人吃过早饭和保长道别,两人没有走多长时间,看到一个荒废了的村子。十多年过去了,村子还保留着当年被烧毁的样子。残砖破瓦,好像在向花春诉说当年的遭遇。
花春咬了咬牙,看着古月儿,古月儿也看着他,古月儿笑道“你想说让我走,你最好给我闭嘴,我古月儿从来不会沦落到让人家赶的地步,我自己走。”
古月儿骑上马狂奔而去,她闭着眼,泪珠从眼角滚滚落下。
花春呆呆的望着古月儿的背影,多希望眼前看到的不是真的。花春瘫坐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心里可难受了,拓跋思南,刚混熟,跑了,古月儿,刚混熟,也跑了,我上辈子是不是真的造了孽,这辈子活的如此难受。花春头发都快拽掉完了,他站了起来,风风雨雨都挺过来了,一定是老天让我替义父报这个仇。
古月儿漫无目的的走在渭水城的大街上,大街上的混混也不见了,她想找两个人发泄发泄都找不到,她有些后悔把狮豹堂给挑了。古月儿穿过一条街,背后有一道风向她刮来,有人偷袭,她心里一震,有事做了。
古月儿没有回头,侧身避过,是一个纸条,上边应该还写着字。她伸手抓住纸条,回头四下张望,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好奇的打开纸条,纸条上边写着一行字: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去城南凌云观。
古月儿一痛,这些年她太累了,在乾元山每天过得提心吊胆,不敢问自己的身世,怕引来杀身之祸,也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她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不等于她不想知道这个问题,如今这个答案呼之欲出了,她心里有些紧张。
城南的凌云观很有名,也很壮观,没想到这渭水城居然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凌云观平时香客应该不少,站在外边都能闻到一股檀香味和浓郁的香火味,这个凌云观是官方的,和悬空观完全不同,跟江湖门派没有一点关系。
古月儿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从道观里走出来一个道童。那道童看到古月儿,笑道“站着的可是古月儿姑娘?师尊有请。”古月儿笑道“有劳道长了。”
古月儿跟着道童走过几条长廊,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门虚掩着,道童敲了敲门,房间里有一个庄严的声音道“请进。”道童推开房门退了出去。房间里坐着一个道人,须发皆白,有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道人回头看了看古月儿笑道“贫道灵虚子,这位可是古月儿姑娘?”古月儿回礼道“是晚辈,请问是道长让晚辈过来的吗?”灵虚子笑道“那倒不是,贫道的一位好友曾说今日会有一个叫古月儿的姑娘来道观,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说完递给古月儿一个包裹。
古月儿看着包裹上的图案似曾相识,她确信自己小时候见过,心里一惊,打开包裹里边有两件衣服还有一封信,衣服的款式她也有些印象,她父母肯定穿过。古月儿抱着包裹,泪如雨下,这么多年了,终于要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了。
灵虚子笑道“贫道的朋友说,古姑娘若是看到包裹里的东西,一定会明白他要说的话,想必姑娘是明白了。”古月儿点了点头,灵虚子笑道“那我就不留古姑娘了,姑娘在道观里转转,晌午在这里吃饭。若是姑娘不嫌道观简陋,将就在这里住两天,我要做功课了,姑娘请吧。”
古月儿离开道观,打开那封信,信是她的一个叔叔写的,信上说她小时候很贪玩,有一天她父母出去干活,留她一个人在家,从她家门口路过一个人,看她生的伶俐,就把她打晕带走了,她父母回来以后听说她被人拐走了,气出病来,散尽家财也没有找到她,最后伤心过度病死了,她父母死的时候还托她叔叔继续找她,包袱里就是她父母临死时穿的衣服,她叔叔费尽心思终于打听到她被带到了乾元山,于是找了很多人,终于找到了一个人,联系上了她,她叔叔希望她能亲手为她父母报仇,说包袱里还有一个瓷瓶,瓶里有一丸祖传的药,能让人说实话,若是她不信她叔叔的话,可以让她义父吃下这个药,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古月儿看了这封信,将信将疑,一件证物都没有,难道就凭这一封信就能证明她古月儿的身世,这种漏洞百出的计谋,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可是,万一是真的呢?古月儿看着那个羊脂般滑润的玉瓶,陷入了沉思。十年了,难道要一直这么活下去?古月儿下定了决心。
一阵马蹄声,古月儿离开了渭水城,一路上风餐露宿,越走越荒凉,有时候走几日也看不到一户人家。古月儿仔细的研究半天那个乾元山的记号,确信无误,看着空旷荒野满地的荒草到处都是树,古月儿心道这么好的地,怎么没人种,任它们荒着,可惜呀!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古月儿把马藏好,远处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淫笑声,说的话古月儿一句也听不懂。那些人速度好快,一会功夫就到古月儿视线范围了。古月儿瞪大了眼睛,拧了拧自己的脸,确实自己没有看错。
那群人骑的马比中原的高大,马上的人也很高大强壮,而且野性十足,和中原人的文弱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那些外族人马上都挂满了东西,大概有二三十个人,每个人怀里还抱了个衣衫不整的中原女人。那些女人颇有姿色,在这些外族人大手捏打下,发出一声声惨叫,女人惨叫声让外族人兴奋起来,有些人在奔驰的马上居然开始了暄淫。
古月儿气的火冒三丈,朝廷呢?朝廷怎么不管自己百姓的死活了。强壮的外族人对于娇小的古月儿来说,天然的产生一种恐惧,不过恐惧不是示弱的理由,她古月儿可以死,但是不能这么屈辱的活下去。
古月儿走了出去,面对着飞驰而来的外族人,拔出从狮豹堂抢来的匕首。那些外族人看到有人出来,以为中了埋伏,吓了一跳,手中的弓箭对准古月儿,待看到出现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时,眼中的欲火高炽起来,他们停下马,有几个人跳下马来,狂笑着朝古月儿走去。
古月儿握着匕首的手在冒汗,双腿发软,她看了看那些被这群畜生折腾的不成样子的中原女人,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浓,那几个外族人明显感觉到这股杀意,脚步微顿,互相看了看,又继续往前走。
古月儿拿着匕首冲了过去,那些外族人显然不是渭水城的混混,古月儿在他们面前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古月儿在蒲扇大的手中间躲开闪去,她的匕首戳在那些人身上,那些人就像在瘙痒,没有一点杀伤力。
古月儿的体力渐渐不支,暗道不好,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脱力,如果被这些外族人抓去,她的下场比马上的女人强不了多少。
古月儿占着身体灵活,用最后的力气刺伤了几个人的手,逃出了包围圈,马上的人哄笑起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围着古月儿的几个外族人突然发狂了,向古月儿冲了过来。
古月儿力气用尽,没有办法和他们周旋了,她苦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