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心道我莫不是死了。唉,都怪我,若是再忍一下,就不会着了人家的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的家财万贯,我的妻妾成群,什么都没了,不甘心啊!
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人呢?不是倒在地上了吗?怎么不见了?”另一个人道“他们中了我的七步夺命散,怎么可能跑的掉。虽然按您老的吩咐,把药量减轻,让他们多受两天罪,可是没有我的解药这会他们应该晕倒了才是,再好好找找,也许滚到哪个角落里了。”另一个人怒声道“早就让你下来,你说毒气大有危险,现在是没有危险了,可是人呢?人呢?找不到人我拿你试问。”“是,是,属下错了。”“那两个人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若不抓住好生折磨折磨,以后谁还怕咱们狮豹堂,咱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喊人,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花春听出来了,他们是被人救了,他低声喊“古月儿,你在吗?”古月儿冷冷的道“我在,还没死,让你失望了。”头顶有人轻声呵斥“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打情骂俏,等脱离危险再说好不好。”
远处传来砸门怒骂的声音,哭喊喝骂声响成一片,明显听出狮豹堂在搜值钱的东西,同时还兼顾猥亵女人,忙的很。古月儿冷哼一声,花春也气的不轻,这渭水城真是没有王法了吗?
吵闹声持续到天亮,狮豹堂的才心满意足的离去。花春打量着他待的地方,四面都是墙,头顶有光线照进来,这应该是一个地下室。古月儿坐在不远处,正盯着花春看。花春看着古月儿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古月儿冷笑道“丢不丢人,还有脸说。好好记住今天,我古月儿丢不了这个人。走,出去,此仇若不报,我古月儿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
花春虽然对狮豹堂的做法很鄙视,但是感觉也不是很丢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没有那么严重。古月儿见不得花春那磨磨唧唧的样子,推开头顶的木板,扒开一堆柴草,走了出来,花春见状,只好跟了出去。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这些人为何甘冒奇险救他们。
古月儿认清道路,头也不回的走向狮豹堂。狮豹堂门口还是很热闹的,数十个人挥枪舞棒的站在那里,嚣张的看着花春二人。古月儿二话不说,冲向一个使刀的人,那人一愣,想要动手,被古月儿劈手夺过他手里的刀,顺手把他劈翻在地。
古月儿疯了一样,下手不容情,大刀舞的车轮一般,瞬间杀出一条血路。花春惊呆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古月儿吗?这也太狠了。
那厚重的大刀毕竟不是小姑娘玩的,一会功夫古月儿鼻尖出汗。花春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出手的话古月儿打完架就该走了,再也不会理他了。
花春冲进人群,夺了一根棍子,指东打西,如无人之境,众皆胆寒。古月儿招招见血,花春棍棍伤人,一盏茶功夫,狮豹堂的人受伤倒下过半,剩下的面露惊容,退到一边。古月儿挥舞着大砍刀冲了过去,狮豹堂的人一哄而散,毕竟是乌合之众。
古月儿追之不及,扔了大刀,甩了甩手,这会功夫是累的不轻。她看到不远处一个躺在地上正嚎叫人手里拿的匕首,上去夺了过来,一脚把那人踢的翻了个身。古月儿试了试手里的匕首,进了大门,她见人就砍,一会功夫,狮豹堂的大院里空无一人。
古月儿转了一圈,心中有气,骂道“狮豹堂的缩头乌龟,快点出来,难道你们除了暗算和欺压良善就不敢从龟壳里伸出你们的头了吗?”…古月儿走一路骂一路,硬是没有一个人接腔,花春以为狮豹堂的人全部吓跑了,心中鄙视,都是些什么玩意。
古月儿走着走着停下脚步,花春看着疯了一样的古月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古月儿身后停了下来。古月儿弯下腰,扒了扒底下的土,冷笑一声,后退了几步,拾起一块石头扔向她刚才脚站立的地方。只听一阵密集的嗖嗖声,地上的烟尘散去,古月儿刚才站立的地方四周扎满了暗器。此情此景,花春面如土色,他吓坏了,如果踩上去的是自己,这会应该变成刺猬了吧。
古月儿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用手指算了一会,冷冷的道“道行也不过如此,记住,踩着我的脚印走,不要自作主张,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花春刚要说话,古月儿已经跳到那堆暗器里,花春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了进去。
花春看着古月儿在前边进进退退,几步的路程,居然走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古月儿走了一会,站着那里看着花春,花春看着脚下的暗器,心里发怵,知道这会不能逞能了,小心翼翼的踩着古月儿的脚步走了过去。
古月儿四周打量了一下,指着不远处一块石头,说道“看到那堆石头没?那堆石头里边应该有一块活石,你去把那个活石拿来,里边若是有机阔,毁了再过来。”花春看着那段不算远的距离,心里发毛,机关这种玩意,任你武功再好也不顶用。
古月儿鄙夷的说“去吧,死不了,这里没有机关了。”花春老脸通红,两眼一闭,死都死吧,现在活的不都是赚的。他走到古月儿指的那堆石头边上,果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花春仔细打量着这堆石头,一块石头上一个不显眼的痕迹引起他的注意,他伸手抓向那块石头,果然是松动的,他按照古月儿的吩咐,把那块石头挪开,那块石头下边果然有东西。
石头下边是一个不小的转盘,转盘上边缠满了各种粗粗细细的绳索,花春看出来这是一个机关的枢纽。他按照古月儿的吩咐,砸毁了那个转盘,转盘上的绳索全都扯断,搞破坏果然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花春笑眯眯的来到古月儿身边。
古月儿板着脸,继续往前走,没有走多远,一道悬崖挡在两人面前,悬崖里云雾缭绕,一眼看不到边,不知道这一马平川的渭水城何时出现了一道看不到边的悬崖,悬崖居然在狮豹堂的院子里,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花春正在胡思乱想,古月儿已走进悬崖,花春大惊失色,这古月儿是不是疯了,这也敢跳。花春伸手去抓,古月儿已经消失在云雾里。花春没有听到风声和落地的声音,心急如焚,暗道这古月儿是来帮自己的忙,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还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花春牙一咬眼一闭,跟着古月儿跳了下去。他以为自己这回还不摔个粉身碎骨,没想到会踩到实地上,心里一惊。花春睁开眼,只见古月儿在不远处看着他,一抹微笑在古月儿脸上转瞬即逝。花春放下心来,看来古月儿是原谅他了。
古月儿走了两步站住脚,花春跟了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从左额头一直到右嘴角,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阴毒的感觉。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人。
古月儿冷笑道“豹爷,我们终于见面了。”豹爷动了,那股阴毒的感觉消失不见,一脸的痞相,豹爷好奇的问“姑娘说笑了,豹爷二字是江湖上的朋友笑话在下的,当不了真,希望姑娘别再这么叫了,叫我豹子或者阿豹都行。”
古月儿冷笑道“豹爷贵为一堂之主,敲诈勒索欺男霸女偷袭暗算什么事情不敢干,我一个弱女子,哪敢捋豹爷虎须。”豹爷笑道“两位想必误会了,我们狮豹堂一直中规中矩的操持着营生,我们是有帮规的,谁敢胡作非为,我们是要惩罚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冒充我们狮豹堂胡作非为,冒犯了两位,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两位一个交代。”
古月儿呵呵冷笑“豹爷说的真轻巧,想必中毒的不是豹爷你呀!昨晚上若不是有人相救,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子。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有什么用,你敢说你们狮豹堂门口围攻我们的人是别人假冒的?你敢说我们刚才闯的那些机关都是幻觉?”
豹爷冷笑道“你以为老子想跟你们这两个狗东西在这胡扯,若不是你们破机关破的太快,你们两个狗东西早就射成两个刺猬,哼哼…受死…”
豹爷的话没说完,四周响声了一声大笑,“豹爷呀,豹爷,你倒是想让人家怎么个受死法?”豹爷闻言,脸色大变,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精气神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跳了出来,一身道家装束,居然是一个道士,花春听出来是昨天晚上救他们的那个人的声音。豹爷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是你救了他们,一时大意,满盘皆输…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们悬空观的人做贼做的好啊,佩服佩服!事已至此,你们想怎么处置我,我都无话可说。”
花春抱拳道“谢谢道长救命之恩。”那道人笑道“客气了,其实我是看到你们两个一进渭水城就和狮豹堂起来冲突,然后争斗不断,我还以为你们和狮豹堂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你们有难就救了你们,以便你们双方继续争斗,我们悬空观来坐收渔利。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你们的能力了,我们明争暗斗了好多年,就因为这狮豹堂的机关,我们奈何不了他狮豹堂。没想到我无意中救了你们,你们一出手就替我们解决了这个大难题,真是天意呀!”
古月儿苦笑道“道长说的也太直白了,就差说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才救了我们。你难道不会说的委婉一点,让我们承你一个大大的人情。”道长笑道“你看,你看,我真不会说话,要不你们两个假装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我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