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子笑道“教主,你应该想不到十年之前你那轰轰烈烈的复仇之路会留下这么多后遗症吧?”刘承祖道“庞家真是害人不浅,还好他们知错能改,不再作恶了。”出尘子又笑“知错能改?还不如相信狗不会吃屎。当年你怎么被骗入乾元山,你真的不知道原因还是因为一个人你不愿意想原因?”刘承祖心里一暖,脑海里浮现庞如玉那张精致的脸优雅的举止。出尘子看到刘承祖神游天外,心中暗笑。
从外边进来一群人打乱了刘承祖的思绪,这些人穿的奇装异服和中原人装束完全不同,定是幽魂教的人了。带头的一男一女甚是年轻,见到刘承祖纳头便拜“小侄庞如雪、拓跋思南拜见刘叔叔。”众人乾元山众人心中大奇,这叔叔从何说起。刘承祖笑道“贤侄客气了,为何称我叔叔?难道这里边有什么缘故?”拓跋思南躬身道“家父交代,若见到刘叔叔一定要我们用子侄之礼参拜,若刘叔叔问起,就说家父叫拓跋无敌。”刘承祖会心一笑,道“这么说,是一家人了,坐坐,别站着。”庞如雪和拓跋思南躬身坐下。
刘承祖笑问“你父亲现在可好,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啊!”拓跋思南道“家父精神很好,多年之前已坐上教主之位,前些时听说乾元山有难,本想亲自来相助的,可惜有事走不开,特遣小侄过来听候调遣。”刘承祖笑道“无敌老哥哥有心了,既然来了就在山上多住几天,让叔叔尽点地主之谊。”拓跋思南讪笑“叔叔美意,小侄心领,奈何教中事多繁杂,今乾元山之事已经解决,特来向叔叔辞行。”刘承祖笑道“既然有事,就不勉强了,不日我将北上,到时候难免要叨扰你父亲了。哈哈…”乾元山众人听了刘承祖的话,心里一惊。
众人客套一通,庞如雪站起来道“刘叔叔,十年之前,家父从中原把我带走,请问我家在何处?还望叔叔赐教。”刘承祖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打量庞如雪一番道“你便是当年那个孩子,可长这么大了,你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拓跋老哥没告诉你真相,一定有原因的,人要活在当下,不能总是回忆过去。这个恕我不便相告。”庞如雪本来就冰冷的脸上像是又增加了一层白霜,刘承祖叹了口气,庞家真是造孽呀。
乾元山之事已了,毒王峰幽魂教的人相继离去。刘承祖问清楚元山二老的死因,找王展讨说法,王展不是喝的烂醉如泥就是躲着不见。刘承祖心灰意冷,想起待自己亲如子侄的元山二老经竟被王展活活气死,他在这乾元山再也待不下去了。
出尘子听闻刘承祖的打算,心中松了口气,如果刘承祖和王展依然铁板一块,这乾元山必然大乱,多年心血也付之东流了。出尘子惋惜道“教主放着大好的基业不管,要去边关苦寒之地,属下也觉得可惜。”刘承祖笑骂“什么教猪教牛的,还不是你们自封的,要不我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将来用什么手段对付我。”出尘子脸上无光,苦笑道“刘大哥,话也不用挑这么明啊,你这样兄弟会难堪的。”刘承祖笑道“贤弟,建功立业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少了儿女情长啊!你那师妹,我早就想问了,你们两个本是天造地和的一对,我出关这么久怎么一直没见过嫣儿姑娘呢?”
出尘子闻言,笑容凝固在脸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我们不谈这个,现在的乾元山,除了我们待的这个迷魂洞,左边有个藏兵谷右边有个断魂崖外,还有八寨六十四村落,男女老少共计五万多人,这是一个内外相辅相成的阵法,平时没什么,关键时刻可抵十万大军。这八寨分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天寨管暗杀,都是些有特殊能力经过训练之人;地寨管粮草供应军饷发放,各方调度;风寨是先锋,查探敌情的;雷寨是火药制造,埋伏断后的;水寨是刺探敌情,做生意营收的;火寨是制作火器偷袭的;山寨管防御,泽寨管安营扎寨布置机关。各显其能。刘大哥看要带多少人?这些是我多年的心血呀!乾元山一战,死了一百多精英,快心疼死小弟我了。”
刘承祖笑道“看你那小气样,我又不是去打仗,就是闲来无事去边关看看,会会老朋友,我堂堂一任教主,孤身一人前去,那不是太寒酸了。你要是不舍不得,今天去宣布把我的教主之位给免了,我二话不说,立马滚蛋。”
出尘子被逗笑了“教主说笑了,整个乾元山都是你的,谁能把你免了。说吧,带多少人?属下去安排。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次北上恐怕不太平,你要有个心里准备,当年你虽说是跟庞家为敌,却无意中得罪了很多人,听说你重出江湖,明的不敢跟你作对,暗的你可要好好防着了,名门正派,嘿嘿…”
一队人马离开了乾元山,领头的刘承祖三步一回头,王展和古月儿始终没有出现,出尘子王存孝王存勇张玉婷还在挥手告别,刘承祖叹了一口气,古月儿难道出事了?这不可能,古月儿是在乾元山失踪的,以听到过的传闻,她不找别人麻烦都烧高香了,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意来见自己呢?刘承祖知道以出尘子的能力保护一个古月儿还是没有问题的,便满腹心事的离开了乾元山。
刘承祖一行人出了中原,天气渐凉,这一日,到了一处所在,山势陡峭,地势险要。一般有这样的情况风寨的人都会出去打探消息,刘承祖从来没有阻拦过,除了在大战牙可稀的时候显过实力外,再也没有显露过别的本事。跟刘承祖一路北上的人由对他的尊重变为不屑,若不是乾元山纪律严明,估计风言风语都该出来了。
风寨的人刚要出阵,刘承祖伸手拦住了,风寨的人一愣,回头看了看他们的统领,统领摆了摆手,风寨的人策马奔出。刘承祖苦笑一下,立马站定。他不走,众人也不不好意思越过他,都勒马停下,看着远去的风寨兄弟。
风寨的人走着走着,一个个从马上摔了下来,众人心中一惊,如果是偷袭,以风寨中人的身手不可能同时中招,那边出了什么事。乾元山的马都是经过训练的,主人掉下马,马便站在一边一动不动。
跟着刘承祖的统领叫贺永胜,他不是一个无能之辈,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江湖,见此情形也慌了手脚,刚出中原就折了风寨的人,以后还在不在乾元山混了。贺永胜拦住众人,打算一个人过去看看。
刘承祖拦住贺永胜,贺永胜一惊,只道要追究责任,心里沮丧。刘承祖道“雷寨的兄弟,你们兵分两路,看到左边山下那个土坡了吧?土坡上那棵显眼的大树,树上有个燃烧的东西,右边那棵大树也是,你们想办法让它熄灭,不能再冒烟,能办到吗。”雷寨的人看着贺永胜,贺永胜点了点头。刘承祖道“一定要逆风而行,千万不要顺风过去,那烟有毒。等你们赶到,放烟的人应该跑了,熄灭烟火,赶快回来,去吧?”
雷寨的人毕竟是研究火药的,办事还是靠谱的,不大一会功夫就回来了,刘承祖笑道“可曾遇到放烟之人?”雷寨的人回道“我们赶到的时候,石头还是热的应该刚走。”刘承祖笑道“这才刚刚开始,走吧,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心的暗算我。”
刘承祖是疗伤的高手,风寨的人中毒时间不长,刘承祖没有多长时间就把他们治好了,除了体力未复,没有大的毛病。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敌暗我明,不得不防。
走了数日,越来越荒凉,偶尔一户人家看到这么一群人马早吓跑了。看着不远处的树林,刘承祖笑道“这次就要看看山寨的防御能力了,前边的机关相当厉害,如果山寨的兄弟心里没底,就不要试了,我们慢慢去破。这次我打头阵,你们跟上,看到有人暗算,尽量别伤人命。”
众人看着前面的小树林,心中起疑,这地方能布置多少陷阱。不过见了那日刘承祖的表现,还是打足了十分精神。众人跟着刘承祖在树林边上站住,刘承祖看了看前边的路,心中暗笑,跳下马来,脚下连踢。只听到破风之声,只听树林里风声大作,地下和两边的树上各种机关此起彼伏,足响有一盏茶的功夫有余,山寨的人暗道侥幸,乾元山诸人脸色大变。
刘承祖眼见机关出尽,又踢了几个石子,树上几声惨叫,掉下几个人来,乾元山诸人拔出弓弩,刘承祖拦住笑道“都是武林一脉,何必赶尽杀绝。”诸人看着那几个人一瘸一拐的远去,恨声道“什么东西,就知道暗箭伤人,我呸!”
刘承祖笑道“你们以守护众生为己任,若胡乱杀人,跟那些名门正派有什么区别。”贺永胜笑道“教主教训的是,我们只是气不过。再说属下也想不明白,好好一个武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刘承祖道“这个我也很想知道,江湖早就不是以前的江湖了。贺兄弟,我问你,他们用毒药和暗器没有得逞,还会用什么法子?”贺永胜讪笑“以教主之能也不知道,属下怎么会知道。”刘承祖笑道“猜猜么?好做预防。”
贺永胜笑道“诬陷,用边关将士的力量压垮我们。”刘承祖叹道“这正是我害怕的事情,难道我们真的要在镇守边关的将士中杀出一条血路来?”贺永胜在刘承祖耳边小声道“这个教主有所不知,你所说的那个蝴蝶花可不是个一般的采花贼,他真正的身份是一个位王爷,他在民间行走的目的就是发现能人为朝廷所用。临走时军师交代过,什么事情都不用瞒教主。嘿嘿…”
行不过百里果然过来一队人马,虽然身穿便服,但是一眼都能看出来当兵出身。贺永胜挺身而出,那队人马的统领一看贺永胜的腰牌和文碟,吓的魂飞魄散,滚马便拜。领着乾元山的人到了边关,众人安营扎寨不提。
从此,刘承祖便待在边关,再也不过问中原江湖之事。江湖纷争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不过,那都不是刘承祖所考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