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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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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承祖离开静室,到了山谷,十年后的山谷多了很多人,房子也气派不少。他没空理会这些,他有种感觉,有个地方出了问题需要他去解决,他离开山谷出了树林,烦躁不安的心才舒服了些。

    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打乱了刘承祖欣赏十年后乾元山变化的心情,他说着声音来到群雄打斗的现场,牙可稀已经杀了不少人,可是双方都杀红了眼,成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刘承祖暗道晦气,出关就遇到这样的血腥场面,难道自己注定后半生要在杀伐中度过。

    刘承祖大喝一声“住手!”正在打斗的众人心中一颤,停了下来,牙可稀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承祖,只见他跑的并不快,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前走,可是瞬间就跑到群雄混战的地方。牙可稀自问自己也可以跑这么快,可是这么自然流畅的步伐他做不到,这是一个高手。尹芳已经跑了,追之不及,牙可稀静观其变。众人清醒过来,看着死伤遍地的场面,心里惊惧,远远离开牙可稀这个大魔头。

    刘常看到刘承祖现身跳出战圈,要来找刘承祖晦气。只见散长笑先他一步到了刘承祖对面,刘常冷冷的看着刘承祖,刘承祖想过去叙叙旧也是不能。

    散长笑抱拳笑道“刘教主,久仰大名!”刘承祖皱眉道“教主?什么教主?”散长笑以为刘承祖恃强消遣自己,心中暗怒。散长笑不客气的道“青州散家堡散长笑久闻刘教主大名,特来讨教。”刘承祖心中一动,难道百余年前的事情出现了反复,后人过来报仇了?都经历好几代人了,难道仇恨还没有抵消?

    刘承祖的沉思在散长笑看来就是一种蔑视,散长笑大怒,不再说话,出手都是杀招,不再留情。刘承祖本能的躲过,冷静下来,看着散长笑的快剑,只是躲避,没有出手,心道这就是散家堡的武学,果然名不虚传,若是闭关之前,自己远非其敌手。

    散长笑眼见刘承祖不还手,心里怒极,如此轻视他,比杀了他还严重。散长笑不再计较后果使出他修习飞流直下剑法多年来悟出的伏魔三十六式,真是疾如流行快似闪电,漫天剑影扑向刘承祖。

    刘承祖站着剑影里并不慌张,他瞬间明白散长笑这是误会自己了,发火了,散长笑的脾气真是跟其祖有的一拼。散长笑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自己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打败,难免他不会落个和其祖一样的悲剧。

    刘承祖打定主意,出手了。散长笑感觉剑光一滞,后招乏力,顺势收回这鱼死网破的招式。刘承祖的招式浑然天成,出手和未出手一样,顺其自然,好似出山了,可是散长笑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只好继续抢攻。

    人的力气是有限的,散长笑对战刘常,又对刘承祖含怒出招,伏魔三十六式威力很大,对力气的损耗也不小,散长笑体力渐渐不支。刘承祖看准时机,退出战团,散长笑鞭长莫及。刘承祖抱拳笑道“散公子真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居然有此身手,可喜可贺。我闭关十年,今日方才出山,有得罪的地方,多多包涵。”

    散长笑不是刻薄之人,他知道自己远非刘承祖对手,想起自己的暴怒也是因为太过慌乱,错误理解了刘承祖的动作,不打不相识,散长笑对刘承祖甚是佩服,他抱拳笑道“承让承让。”

    两人客套一通,散长笑闪过一边,刘常站到一边冷笑道“刘教主如今家大业大本事大,想必要把你这个一块长大的常哥给忘了吧?”刘承祖叹了口气“当年的事,你还耿耿于怀?…”刘常怒道“耿耿于怀?几百条人命啊!你敢说与你无关?”刘承祖低下了头,又叹了口气“当年之事,是我的错,你想如何解决,随你,你若觉得要我这条命你会开心点,来拿吧!”

    刘常看着刘承祖的眼睛,心里难受,这是一块长大的兄弟,有过争吵不过也有过快乐,他实在狠不下杀刘承祖的心,可是想到一个村里几百条人命,父母妻子,心中隐痛,刘常低声道“属于我的,我自己回去取,送来我就杀,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出尘子看着刘承祖吃瘪,面子上有些难看,喊道“刘总管,当年的前因后果你是知道的,不能全怪到刘教主一人身上,况且刘家沟已经重建,当年的生还者已经回去了。现在村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我们一直在努力补救,人不能总活在仇恨中,我们应该往前看。”

    刘常冷哼一声,道“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刘承祖,你等着瞧,我刘常不信这一辈子都要居于你之下,我一定要用我的双手拿回属于我们村的公道。”刘承祖看着昔日的兄弟,闭上了眼睛。

    刘常带着洛阳杨家的人离开,不少门派也的人跟着瞧瞧离开了。刘承祖待刘常离开,睁开眼睛,看着牙可稀,道“这位兄弟,为什么乱杀无辜?”牙可稀冷冷的看着他。出尘子接口道“教主,这位是漠北极乐门的牙可稀,在沛郡杀了一百多口人,恶行罄书难书。”刘承祖道“你也喊我教主?我算是什么教主?可是漠北阴损道人的后人?”出尘子笑道“这个封号是王副教主封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教。不知道王副教主是不是有意请你起名字。呵呵!再说这个牙可稀,他听不懂我们说话,我们也没法听懂他说什么,无法交流。只能把他擒住,去沛郡幽魂园请西域幽魂教的人过来审问他。”

    刘承祖回头看着牙可稀,不再说话。牙可稀身边一个也没有,瘦小猥琐的他显得孤苦伶仃。牙可稀也没有说话,出手快如闪电,刘承祖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快也不慢,好似功夫就应该这么使出来。没多长时间,牙可稀被刘承祖拖慢了节奏。牙可稀慢慢叫苦。

    牙可稀换了一种打法,自负内力雄厚,准备以己之长攻刘承祖一个措手不及。刘承祖的流水五式专门克制各种内力,牙可稀自讨没趣,开始紧张起来,一收狂态。

    刘承祖把牙可稀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暗笑,这是一个厉害的人,如果不自乱阵脚,自己还真得下一番功夫才能制服他。

    刘承祖先出手,一招一式无懈可击,牙可稀退了又退,一盏茶功夫还在退,他终于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忍不下去了。牙可稀不再退了,他知道任由刘承祖出手自己只有退的命运,极乐门除了玄天功、碎骨掌还有一个就是刘常练的《阴阳宝鉴》,这门功夫入门容易,练成极难,当年刘常若不是得到刘承祖强行打通筋脉,估计早就七窍流血死翘翘了。刘常仅凭残缺的《阴阳宝鉴》,就能和散长笑大战一场,可见这门功夫的厉害。

    刘承祖感觉画风一转,自己好像掉入一个漩涡,力气使不上,流水五式找不到对方内力的源头,使不上劲。使不上劲,不等于没有办法,任何武功都有缺陷,包括牙可稀的阴阳流转。由于这门功夫不够威风,练起来软绵绵的,并不讨牙可稀喜欢。牙可稀身材矮小,为了弥补自身的不足,他更喜欢刚猛一类的功夫,玄天功被盛紫烟偷走,就此失传,阴阳宝鉴不知所踪,不过极乐门的人对阴阳宝鉴太过痴迷,丢失了可以再写一本,所以牙可稀对玄天功心向往之,一心修习碎骨掌,正是他觉得最没用的阴阳宝鉴,为难了刘承祖。

    刘承祖打败牙可稀的阴阳流转容易,可是遇到这门功夫的机会可不多,在没有找到破解之法,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感觉这个功夫必须要找到破解之法,不然以后会出现麻烦。

    牙可稀终于心灰意冷,他使尽浑身解数,还是不能动刘承祖分毫,他在中原杀人众多恶贯满盈,如果被抓,必然死无葬身之地,难道苍天会再次开眼,再如在沛郡尹芳杀他那晚,出来一个高手救他一命。

    牙可稀知道刘承祖只是陪他过招,随时都能打败他,他恨自己学习不用功,以至于节骨眼上受人所制。牙可稀正胡思乱想,群雄中走出一个人,伸手把他拉出战团。牙可稀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天晚上救他那人,牙可稀眼圈红了,自来中原受尽白眼,只有这个人对他最好。大恩不言谢,以待日后报答。

    众人看着牙可稀远去,刘承祖并未开口阻拦,也就任他走了。那人露了一手,刘承祖大吃一惊,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难道中原武林又出了一名绝世高手。

    两人对面而立,刘承祖连战两场,散长笑有些看不过去,走进战圈,抱拳道“散某自知非阁下敌手,但是刘公子连战两场,体力有所损耗,先由在下陪阁下打一场,如何?”那人笑道“散家的武学也算不错了,自散千尺以后,散家的功夫由苦练变成了悟。记住,资质再好,一味的勤学苦练而不敢发掘自己才智,散家快剑的精髓永远也悟不出来。一成不变,只能让散家的武学逐渐式微,想,才能让散家武学发扬光大。”散长笑若有所思。

    刘承祖笑道“多谢散公子好意,这位兄弟不是来砸我们乾元山的场子,没有关系。”那人欣慰的看了刘承祖一眼道“那个牙可稀,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今日放了他,未来他会给你一个惊喜。”刘承祖道“你说的,我不懂,我只想知道你是谁。”那人笑道“我是谁,不重要,一切尽在切磋中…”

    两人对面而立,那人跳将起来,如同一只蝴蝶,悠然洒脱,刘承祖收复心神,静静的观察着那人。那人虽然在半空,刘承祖感觉依然是无懈可击,不过刘承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那人潇洒的拍出一掌,刘承祖避无可避,只好单掌迎上,那人内力一触既收。随后跳出战圈,如同一团云,瞬时间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行云流水,果然还是半斤八两。哈哈…我苦学十几年,刘师叔祖仅靠自学便能和我平分秋色,堡主果然没有看错…”

    罗九天的晚辈?堡主?难道是…玄机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