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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多想,你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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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云轻舞的身影没于夜色中,宫衍方收回疼惜的目光,凝向淳王:“原以为你得到教训,会在这府中安稳过完一生,没料到,你竟做出这等恶事,难道你真以为自己命大,回回都能逃过一劫么?”

    他没有不信她,他只是想着进宫拿到圣旨,再来这淳王府寻人更稳妥些。

    但是,她明显对他生出了误会,觉得他在维护淳王,觉得他顾念血脉亲情,想为淳王开脱。

    “我……我什么都没做……”

    淳王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眼里满满都是畏惧:“是……是绝门送那孩子到我这里的……我,我不骗你……”看着那一步步走进内室,在距离他三步开外站定的颀长身影,淳王唇角抖动,道:“你……你不要乱来……再怎么说,你我也是兄弟……”

    “兄弟?”宫衍嗤笑,眸光锐利如剑,冷冷道:“你和孤是兄弟,这话是不是太假了些?”

    “你……你究竟想怎样?”处境已经在这摆着,淳王忽然间想通什么似的,笑出了声:“太子殿下,尊贵的太子殿下,你要我死是不是?”他笑得癫狂,仿若已将死置之度外。宫衍定定地注视着他,并未言语。

    淳王笑够了,迎上他的目光,道:“落得今日这境地,我只愿自己太蠢,着了云轻狂的道。”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宫衍语声冷冽,眸光幽冷森寒。

    “不过是一个玩意儿,太子还真是稀罕得紧。”

    淳王语带嘲弄,咂咂嘴,不无遗憾道:“云轻狂的滋味想来肯定不错,可惜的是,时至今日我都没尝上一口。”

    “像你这样的渣滓,就不该来这世上。”宫衍说着,抬起右手,运气,下一刻,只听一阵阵“咔嚓嚓”的脆响声起。不知死活的东西,竟当着他的面口出污言,侮辱他的舞儿,既然有胆放肆,那么就该承受他的怒火。

    狠!

    好狠!

    他本身已经是废人,眼前之人却还是出手,将他的胳膊和腿上的骨骼,全部用强大的劲气震得粉碎。哈哈!他早该想到对方的手段,在他有夺储之心那刻,他就该想到对方迟早会出手……淳王四肢骨骼粉碎,整个人如同无骨的虫子,在软榻上蠕动着。

    痛,剧痛侵蚀着他的身体,哪哪都痛,痛得他想嘶声大喊,奈何……奈何张大的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宫衍,身份最贵的太子殿下,果然心狠手辣。

    封他哑.穴,震碎他的骨骼,这是要他在剧痛中等死么?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前一刻,淳王觉得自己无惧死亡,毕竟他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可是当死亡真正逼近时,他还是怕了。怕去那冷冰冰的地方,怕再也见不到阳光,然而,他深知此时再怕也无人能现身解救。眼泪鼻涕横流,他有看到宫衍攥在手里的明黄圣旨,那是他的催命符,是他的父皇给他的催命符。

    满腔恨意充斥着他的心房,他恨那白衣翩翩的少年,恨不得饮其血,剖其皮,吞其肉,捏碎其骨头,若果不是那狂妄的少年,他就不会变成废人,就不会在今日手无还击之力,再被人狠厉地废一次。

    “孤原想着得了教训的你,会乖乖的在府里了却残生,熟料,你就算被圈禁在府,依然有法子为非作歹,而且将手伸到朝廷大臣府上,这样的你,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言语到这,宫衍犀利的眸光恢复冷漠疏离:“你真的不该来这世上!”

    丢下这一句,他转身出了内室。

    银月如钩,清清冷冷,宛若寒霜铺满一地。

    云轻舞抱着云鸿珂回到侯府,只觉一颗心似被利刃刺中,且狠狠地在其中搅动。等到她的神思恢复些许清明,鲜血和疼痛将她已完全淹没。

    洞,一个好大的洞,她的心上有个好大的洞,鲜血淋漓,痛得她呼吸粗重,几度差点窒息。

    明眸中水雾缭绕,她却仿若丝毫不知。

    见她这样,黑泽和轩辕瑾眼里皆聚满浓浓的疼惜,黑泽为云鸿珂把完脉,劝慰道:“小家伙只是外伤看着比较重,并无生命之危,你别太担心。”云轻舞却像是没听到他之言一般,拿起温热的棉巾,机械地擦拭着云鸿珂身上的血渍、蜡渍,进而帮其上药、包扎伤口,换上干净的里衣。

    她的动作甚是轻柔,却又显得笨拙无比。

    云鸿珂双眸紧紧闭阖在一起,然,眼角明显有泪珠滚落,浸湿了他鬓角的发,浸透了他头下的软枕。

    “小珂……小珂,你很痛是不是?”云轻舞心里被酸楚填满,喃喃道:“是姐姐不好,都是姐姐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是她踏足进他的生活中,是她将他拉到身边,让他成为爹爹的继子,然,她没能保护好他,没有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反因她,给他招来无妄之灾。

    “姐姐知错了,小珂,姐姐真的知道错了!”

    沙哑却不失轻柔的嗓音在屋里响起,听得轩辕瑾黑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再加以劝说。她看起来是那么伤痛,是那么脆弱,却矛盾的又是那么坚强。

    云鸿珂躺在牀上,一动不动。

    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晶莹的泪珠不时地顺着脸庞滑落。

    “姐姐知道错了,小珂,你睁开眼看看姐姐好不好?”他不理她,是不愿看到她么?云轻舞纤手颤抖,抚上云鸿珂精致,近乎透明的脸庞,帮他轻柔地擦拭着那滴滴滑落的泪珠。黑泽抿了抿唇,语声柔和温润,没有平日里半点慵懒,道:“他没有醒,只是在梦中落泪。”如此精致的男孩,却遭受那样残虐的打击,倘若意志力不够坚强,就算醒过来,怕是也难以继续活下去。

    云轻舞对他之言没有做出回应,似是仍未听到他在说什么。

    “小珂是个坚强的孩子,相信姐姐,没有人会因为你的遭遇就看不起你,而那些伤害你的人,姐姐发誓一个都不会放过,你等着看吧,等着看姐姐帮你报仇,帮你料理那些恶人!”触碰到云鸿珂脸上的泪,云轻舞动作微滞。不是冰冷的,也不是温凉的,原来如此滚烫……

    那一滴滴泪沁入她的肌肤,灼烧着她的心,不知何时,她眸中亦噙满湿润。

    感受到双颊上有东西滑落,云轻舞别过头,她不想自己在人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和狼狈。但再怎么控制,都无法阻止那断了线的泪珠,一颗颗地滚落而下。曾经……曾经的她根本就不知泪是什么滋味,因为她从未与那属于弱者的玩意打过交道,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似乎、好像不止一次泪流满面。

    在街上初见那熟悉面孔,面对那如冬日暖阳般的微笑时,她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在衍为保护她周全,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时,她哭得撕心裂肺,就好似那泪水不是自己的一般;眼下,看着这脸上毫无血色,身上布满伤痕的男孩,她难以抑制地再度落泪。

    “姐姐知道自己不够好,你醒过来再给姐姐一次机会,让姐姐好好保护你,疼惜你好么?”自从认这孩子到爹爹膝下,她给予他的,除过一套内功心法,除过一套普通的剑法,除过每日食宿,旁的一概没有。

    他只是个孩子,他需要亲人的关爱,她竟疏忽彻底,未好好与其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真真正正地予以关心。

    想到自己的失职,云轻舞眼里的泪愈发滴落个不停。

    一颗又一颗,落在他的白袍上,蕴染出朵朵伤痛的碎花。

    她的视线一片模糊,口中低喃:“咱不哭了好么?小珂,姐姐知道你委屈,知道你心里难过,知道你无法承受那样的对待,但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因为这么一点事,就彻底被打败,就逃避一切。你要活着,而且要好好地活着,这样你娘才会高兴,不是么?还有,你都没亲口唤爹爹呢,难道你不想见爹爹,不想做姐姐的弟.弟了吗?”

    宫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媳妇儿泪水滴落不止,脆弱无比的样子。

    “好好劝劝她吧!”黑泽看着他浅声道出一句,与轩辕瑾提步出了房门。

    桌上灯火摇曳,宫衍上前,伸手将媳妇儿拽起,紧揽入怀中:“乖,不哭,小珂不会有事的。”轻吻着她头顶上的发丝,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不想你落人口实,只是想保护你,舞儿,在我心里,这世间只有你最重要,旁人怎样,与我无半点干系。”

    云轻舞不语,就那么被他紧扣在怀中。

    “从噩梦醒转那一刻,我就知道皇家无亲情可言,所以,我不会因为那些所谓的亲情,伤害到你分毫。”宫衍一字一句说着,却得不到媳妇儿丝毫回应,心里不由一阵发苦:“你要是真气不过我,就狠揍我一顿,我保证绝不还手。”

    还是不搭理么?

    抬起云轻舞的下巴,宫衍垂眸看着她:“眼睛都哭肿了呢,傻舞儿,小珂这次遇到的事,咱们都不想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你再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既如此,何不振作起来,好好待小珂,帮助他度过心里的难关。”

    云轻舞的眼睛确实肿了,但明眸却依旧澄澈乌亮,仿若世间最好的玛瑙石:“是我不好,是我害得小珂遭罪,全是我的错。”她的声音冷静异常,似无波的古井,清冷幽深。略带些薄茧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宫衍替她轻拭去泪痕,柔声道:“你没有错,无需自责。”

    “我没有错么?”

    云轻舞面无表情,眼神却狐疑,看着他:“你确定我真得无错?”

    “嗯。”宫衍轻点头,神态再自然不过:“整件事是血幻宫和绝门,还有淳王的错,与你没有干系。小珂这次是受了委屈,但只要我们好好开导,弥补他,相信他很快能从中走出来。”

    “我怎么就没错呢?”

    挣脱出他的怀抱,云轻舞怒了:“你怎么能说我没有错,怎么能说小珂遇到的事和我没有半点干系?”止住的泪水再度滚落,担心吓到昏睡中的云鸿珂,她极力压制声音,满目自责懊悔:“如果不是我灭了血幻宫,雪无痕就不会掳走小珂报复我,如果不是我惩治淳王,他就不会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对待小珂,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要是我足够强大,在那日杀了那只九尾狐妖,雪无痕就不会与其勾结,一起联手对付我。而我却好好的,小珂代我遭受无妄之灾,这样的我好卑鄙……”

    宫衍伸手想要替她擦拭泪水,想要将她重新揽入话中,熟料,云轻舞躲开了他的碰触。

    “不是你的错,别那样说自己,事情是雪无痕和绝门搞出来的,是淳王伤了小珂,与你没有直接关系。”

    “是啊,是与我没有直接关系。”

    云轻舞笑容嘲弄:“可在小珂这件事上,间接与直接有何区别?”

    “舞儿,你这是在钻牛角尖。”宫衍叹息道。

    “我没有,事情本就因我发生,我又怎能推卸责任!”云轻舞抹去脸上的泪,眼神变得坚定而冰寒:“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他们在哪里,我都会将人找出,给小珂报仇。”走到牀边坐下,她声音冷幽,道:“小珂在梦里都哭呢,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委屈,多难过。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不用深想,我都能想到他被伤害时,有多么的无助。你没有看到他身上的伤,那些伤有用皮鞭抽的,有用指甲掐的,还有用蜡泪烫的,这样的伤害对一个孩子有多大,你知道么?”

    宫衍道:“他的四肢骨骼全已被我震碎,在剧痛折磨下,他活不过几日。”

    “伤害小珂,就得付出代价,不管是谁!”

    云轻舞满目嗜血,语气尤为凛冽。

    整个晚上他没有离开屋子一步,中间不时帮云鸿珂擦拭泪水。

    “姐姐……”东方渐显鱼肚白,云鸿珂的低微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姐姐……”他连续唤了好几声,方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云轻舞眼眶泛红,一脸柔和地正注视着他:“姐姐,姐姐,我看到姐姐了……”不顾身上的疼痛,他鼓足气力很快坐起身,楼主云轻舞的脖颈,倚在她怀中“呜呜”地哭出了声。

    泪水夺眶而出,云轻舞感到脖颈湿而灼热,知道那是他的泪,知道他此刻需要她的怀抱,需要她的安慰。

    她抱紧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语声轻柔温软:“姐姐在呢,姐姐知道你心里难过,是姐姐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坏人带走,让你遭受那样的伤害,乖,姐姐会帮你报仇的,会将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个全杀死!”

    “姐姐,姐姐,姐姐……”

    云鸿珂嘴里一个劲地喊着姐姐,声音哽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了,姐姐昨晚就带你回家了,以后你就住在侯府,咱不回太师府住了,在这里有丘宝,有星儿,他们会和你玩儿,会和你一起修炼,有他们和你作伴,那些不愉快的事很快就会忘记,乖,咱不哭了!”

    “姐姐……姐姐说的话我都有听到,不是姐姐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太想姨娘,才会跑到四房那边,去之前我和姨娘住的那间院落里……”

    “生你的是你的母亲,是你的娘亲,不是姨娘,以后别再称你娘为姨娘了。”

    “嗯,我听姐姐的,不再唤娘叫姨娘了……”云鸿珂点着脑袋,依旧哭得很伤心:“姐姐没有错,是我跑到那座院落里,撞破四房的嫡子和庶母苏姨娘的好事,才会被其邀战,我本不想争强斗勇的,可我要是不答应,他就会刨开我娘的坟,姐姐,我不能让他那样做,我不能让娘在地下也不安宁,所以我应了他,到城外的小树林比试,但是他没有应约,当我准备离开小树林回城时,就被人打晕在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轻舞眼里寒芒闪烁,轻语道:“好了,别哭了,姐姐有收拾云鸿戬。”

    “我再睁开眼时,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然后……然后……”想到那些不好的事,云鸿珂周身颤抖,无法再往下说。

    “不说那些了,姐姐都知道,乖,答应姐姐别再去想那些事。”

    缓了会气,云鸿珂哽咽着续道:“姐姐,我有看到两个男孩子被那坏人折磨而死,看到他们被人从眼前拖走,听到那个坏人说将那两男孩子的尸体丢去喂狗。鞭子抽在身上好疼,蜡泪滴在身上也好痛,我想着姐姐会来救我的,就一直坚持着,坚持着不让自己闭上眼,坚持着等姐姐来救。那个坏人很坏……”脑中跃出一段影像,他蓦地哭得更为大声,身体也瞬间紧绷,听得云轻舞心里好不钝痛。

    宫衍在一旁的椅上坐着,始终没有做声,但他的脸色随着云鸿珂后面说的那些话,变得很是冰冷。

    云轻舞从他的哭声中,好似瞬间想到了什么,目光立时变得幽冷异常。那个躺在地毯上的男孩,伤得比云鸿珂还要重,尤其是身体上的脆弱部位,真真是红肿不堪。

    “姐姐……那人好坏……好坏……”

    楼主云轻舞的脖颈,云鸿珂哭得怎么也止不住。

    宫衍嘴角噏动,想说些什么,终没道出一语。

    “公子(叔叔)!”丘宝和星儿在门外站着,听到屋里的哭声,两个小人儿脸上并未出现特别的表情。宫衍从椅上站起,拉开房门,两人走进我,看到云鸿珂胳膊上的伤痕,听着他近乎肝肠寸断的哭声,皆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他们早起有从黑泽口中听到事情大概,于是,便结伴来前院看望云鸿珂。

    “小珂不哭了,姐姐就在你身边,那些事都过去了,害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乖,让自己静下来,躺着再睡会。”云轻舞劝着,奈何云鸿珂怎么都不肯松开手,搂着她的脖颈愈来愈紧,将头埋在她颈间,只是一个劲地哭个不停。

    宫衍走到廊檐下站定,不知何时,黑泽站在了他身旁。

    “她一晚没睡?”

    “嗯。”

    “本以为她很坚强,没想到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她很重感情。”

    “看得出来。”

    “九尾狐妖是绝门门主,你那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

    “她心里很自责,必须得尽快查清楚绝门在哪里,一并找到血幻宫宫主所在。”

    “我会尽力帮她。”

    “谢谢!”

    黑泽看他一眼,道:“你不必谢我。”

    宫衍未语。

    黑泽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想必你是知道的,既然答应认她为主,我就不会食言。”

    “她拿你当朋友。”宫衍道。

    “我知道。”黑泽颔首。

    宫衍抿了抿唇,神色冷峻,叹道:“他在生我的气。”

    黑泽微怔片刻,看向他:“她不是个小气的人,更何况她那么在乎你,又怎会真生你的气。”宫衍苦笑:“我没有第一时间陪她去救人,让她误以为我不信任她,误以为我在包庇淳王。”

    “你没向她解释?”黑泽问。

    宫衍:“解释了。”

    “那还担心什么?”

    “可她似乎并未听进我的解释。”

    黑泽翻个白眼:“你又不是她,怎会知道?”

    宫衍惭愧:“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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