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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兄弟有难,我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如果因为我的迟疑而导致苏澈丧命,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虽然苏澈对于现在绿巨人一般的我抱有敌意,可那毕竟是误会。就算他对我出手我也认了,反正不能丢下他不管,大不了帮他脱离危险我就跑。
打定了主意,我咬了咬牙,抓起天台上三角架般的太阳能板,朝着远处那个白衣女子大力丢了过去。
那女子余光一瞥,逼退苏澈,随手一剑便将那太阳能板劈成两半,不过她很快就为她的大意而感到后悔。一只硕大的拳头裹携着劲风呼啸而至,被遮住视线的白衣女子显然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手,而且她正处于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时,慌乱之下,她引出一张黄色符纸,悬在身前。
“轰!”
金光爆闪。我的拳头抵着那片金光狠狠轰向那白衣女子,这时她也反应过来,横剑顶在金光上,可她还是低估了我的力量,僵持了不一会,金光爆碎,她不禁身体后仰,我的手臂直直向她轰了过去。她闭上了眼睛,似乎认命了。
离得近了,使我能够看清她的脸,她睫毛微微颤抖着,五官极为精致,就像个瓷娃娃。那绝美的容颜令我不禁呆滞了一瞬间,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的小了许多。
啪!
想象中鲜血四溅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我的手触碰到一片柔软,看着自己变回原样的手臂,我想我的脸色一定非常精彩。我想收回手臂,却感觉手上不听使唤地往前杵了杵。
“玩够了吗?”一道蕴满怒气的声音响起,那白衣女子俏目含煞地看着我。
暗自感叹了一句好大,我急忙收回自己的拳头,尴尬地笑笑,嘴里不由自主地蹦出来一句:“在哪买的硅胶,这么结实!”
那白衣女子一滞,一抹嫣红霎时浮现在她的脸颊。她恶狠狠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忌惮拥有绿巨人形态的我,她没有贸然拿着剑来追着我砍。
苏澈看到我激动地跑过来,一拳捶在我肩膀上。“原来那大块头就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栽它手里了!吓死我了,你可真不让人省心!”想到之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砍我,他不禁有些脸红。转过头,他朝着白衣女子大声喊道:“喂,死三八,现在我们可是两个人,有本事你再来打我啊!”
一边说着,他还转过身去,屁股朝着那女子来回扭动,手还在屁股上拍了拍。
这个逗比!
我捂着脸,一副不认识这货的样子。
那白衣女子气的脸色涨红,一剑扔了过来,苏澈连忙躲避,那把剑几乎是擦着他的屁股飞过去。如果不是他躲得快,估计他身上就没有臀部这种东西了。
“哎呀!”苏澈怪叫一声,捂着屁股回头瞪着那白衣女子。
她一看没有得手,一把拽下头发上的簪子,狠狠朝着苏澈飞了过来。随后看也不看,转过身,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视野里。
苏澈随手用长刀将簪子打到一边,还对我贱笑。我刚想回应着笑笑,瞳孔却突然剧烈地收缩起来。
一把簪子赫然插在苏澈的肩膀上!
苏澈也是脸色一变,伸手拔下簪子,那细细的金色簪子在他手里慢慢风化。
“什么仇什么怨!她是谁啊?你怎么惹着人家了,为什么她对你下手这么狠?”我有些心疼,忍不住问道。
“她自称什么蜀山林安然,指着我就骂我妖孽,还说要斩妖除魔!麻痹的我还以为她看见帅哥不自觉地犯花痴,想要找我搭讪!”他不忿道。“没想到刚调戏她两句,她就拔剑捅我!这娘们脑子一定让驴踢了!”
刚说两句,苏澈忽然脸色铁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双手手腕压在左侧胸前,冷汗大滴大滴地从他额头上冒出来。
我吓了一跳,慌忙蹲下来扶着苏澈。他勉强地朝我笑笑,然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对了,院长!那老头不是中医吗,他一定有办法!这样想着,我抬起左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调试着铜镜,没想到这东西比动画片里的设定强多了,根本没有什么冷却时间,如果我变身绿巨人,回去的速度绝对要比打车快!
镜面上的图案连连变换,我看得头皮发麻。之前变成绿巨人只是我情急之下随便往表盘上一拍,压根没仔细看那图案是什么。这下可坏了!
算了,有能力的加持总比没有强,正常状态下的我根本没法抱着一个人从楼顶的梯子爬下去。这回我看准了一个闪电形状的图案,没错我就是需要时间,晚一分钟苏澈可能就多一分的危险。
容不得我犹豫,拼了!
我的右手狠狠将凸出来的铜镜拍了回去!
痛!彻骨的痛!
我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痛楚一阵阵地袭来,我的意识就像风浪中的小船,随时有可能倾覆。过度使用铜镜的副作用已经显现出来,我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什么后遗症,但我要做的就是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将苏澈送回孤儿院,我的兄弟不能出事!
还好,这铜镜没有让我失望。我浑身裹着蓝白相间的衣服,头上戴着黑蓝色的头盔,周围的事物仿佛都被放慢了,天上飞翔的鸟缓慢地拍动翅膀,我的一举一动都带起一片残影,四肢充满了力量。虽然没有变身绿巨人的时候力量增幅那么恐怖,但也远非常人能比。
我背起苏澈,在楼顶穿梭跳跃,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只花费了不到一分钟。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四合院门口,一脚踹开大门,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力量正在快速衰弱,来不及跑进院长的房间了,我大声喊了句郭老头,旋即双腿一软,连带着苏澈一起摔倒在地。
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慢风化,痛楚似乎更加剧烈了。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一群人慌慌张张朝着我俩跑过来。听着脚步踩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我脑袋越来越沉,渐渐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我浑浑噩噩地四处飘荡,一道道白色的影子从我面前掠过,像是鬼魂一样的东西。一个老者朝我招招手,我慢慢走过去。
“孩子,你是长安人吗?”
长安?那好像是古代的城市吧。我轻轻摇了摇头。
“始皇帝到底还是吞并了其他六国吗?”老者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他早已经化成灰了。”我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淡淡地说。
“哦。”老者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就在那静静看着他。半晌,他闷声说道:“你滚吧。”
“嗯。”我面无表情。“可我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老者连头都没抬,隔空向我挥动手掌。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迎风暴涨,如若垂天之云,狠狠朝我镇压而下!
“啊!”我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你没事发什么疯,大半夜的不嫌闹挺!”院长推了一下鼻子上的老花镜,皱了皱眉。
我不跟他计较这些,脑袋因为之前的剧痛而有些昏昏沉沉。看了看四周,躺在床上的怎么就我一个人?苏澈呢?我连忙问道:“郭老头,苏澈怎么样了?”
“他啊,”郭老头合上手中的书,隔着厚厚的镜片,他凌厉的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舒服。“他现在没什么事,你先说说你吧。你身上戾气那么重,白天你干什么去了?”
“啊,哈哈,没什么。”我挠着头皮,有些尴尬地笑笑。“在巷子里遇到几个小流氓,想打劫我,吗的,现在混子质量真高啊,上街溜达还随身带着刀。放倒他们可给我累得够呛啊。”
一边说着,我还用手在额头上抹了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因为从小受到金庸小说的影响,而且里面不是有句话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我下意识地认为,这种距离普通人的生活很远的事情,绝对不能随便说出来。知道多了非常有可能给他们带来危险。
“啪!”院长重重将书拍在桌子上,指着我厉声道:“小兔崽子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我没忽悠你!”我辩解道,同时把左手腕亮了亮。“这玩意就是个手表,地摊货!往表盘上安个镜子就能整成这样。瞅着挺6我就寻思着买一个玩玩。”
“呵呵。”院长冷笑。“那你把它摘下来给我看看。”
听得这话,我脸色一白。这小铜表从黏上我的那一刻起就好像我自己的皮肤一般,之前在楼顶的时候我整只表摸了个遍,根本弄不下来。强行往下撸,就好像扯自己的皮一样。
“没事我摘它干啥,就这么戴着呗,郭老头你丫咋管这么宽。苏澈在哪呢?他怎么样了?”我一脸的不屑,心里却紧张的要死,生怕郭老头看出什么端倪。
“是你根本摘不下来吧?”院长笑了笑,脸上没有半分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慈祥之意。
“在我面前你不用担心自己遇到的事情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尽管说出来就好,不用顾虑那些有的没的。”
见我沉默不语,院长轻轻在他的实木桌角按了一个洞,里面的木材断面光滑如镜。我有些惊讶,但还是勉强笑了笑:“郭老头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不就是硬气功嘛,大街上还有表演长枪刺喉、飞针穿玻璃的呢!”
院长也不生气,朝我微微一笑,随手打了个响指,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的食指指尖。
一个小小的火苗正在轻轻跳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