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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眼看着那几名女子已经带着林羽慕走出酒肆,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樊西等人皆是心急万分。
柳棠自是最为焦虑与担忧,且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之至。
但他又心想,若是此时乱了心神,反而有百弊而无一利。细想那黄衣女子曾说,这种迷药是内力或真气皆无法克服,而落虞山心法的最高层《大无心法》却是将已有的武功内劲皆是变得若有似无。而这心法的其中一个特质,便是以无法感知之内力冲破阻碍。
一念及此,他便以《大无心法》凝神运气。
韵兰想要爬起,却几经挣扎无效,愤然道:“早就听闻玉璇谷女权为上,却不知是如此伤风败俗!”
听她如此说,樊西便问:“兰姑娘对玉璇谷有了解。”
“嗯,玉璇谷在伧国是个特殊的存在——谷内女多男少,且信奉女权为上,女王在她们眼中是比伧王还要崇高的存在。只要女王下令,谷中之人无不言听计从。而且,很久以前,玉璇谷就与伧王有过约定,彼此互不干涉,但玉璇谷每年都会向皇宫进贡稀有玉石和药材。”韵兰道。
“那女王经常派人会像方才那样强抢男人回去?”樊西又问。
韵兰蹙了蹙眉,道:“其实我也第一次看到这种事,以前更是闻所未闻……但若那真是谷内风俗,我们倒也不好管……”
樊西想了想,道:“如此,那我们就等体内迷药过后就去救林兄。”
“哼,我才不去,”韵兰冷哼一声,满不在乎道,“玉璇谷凭借着稀世的玉石和药材,富可敌国。他若被选作男妃定然享尽荣华富贵,说不定到时候逼他走,他还不愿离开呢。我们又何必去救他,坏他好事?”
叶珞绪却道:“你也看到了,刚才他是硬被那些人带走的,并非自愿啊。”
韵兰闻言,撇了撇嘴,却是不答。
“喝!”正当尴尬沉默之时,只听柳棠一声疾呼,迅速坐起。
见他竟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自行解开此种迷药,樊西赞叹道:“柳兄好内力!”
柳棠未言,只淡然一笑。他起身运功,为他们一个个驱散体内迷药,并道:“兰小姐可否将谷内布局讲与我一听?”
在他的帮助下,药力已然散去的韵兰一面盘腿调息,一面道:“玉璇谷内布局是依堪舆术,结合该谷的地形而定。巧的是,尽管如此考究,它还是与皇宫的布局大致相似——主殿正对玉璇谷正门。我猜女王既然如此在意男妃之事,想必那些妖女会在主殿将林羽慕献上。”
“有理,”柳棠思索片刻,道,“只是我们人数颇多,若全部闯入谷内,定是会引起注意。倒不如我一人前去打探,既可行动自如,亦能无所顾忌。”
“也好,再往前行便是一个小村落,我们就在那儿等你回来再一起商量对策救林兄。”樊西本有些担心他孤身前去会有危险,但又想到他身手不凡,远在他们之上,便同意。
柳棠点了点头,道:“嗯,我今晚便潜进去。”
夜幕四合,柳棠换上夜行衣,动身出发。
玉璇谷果不负其“女王谷”之名,谷内谷外有众多兵士把守,且都是身形彪悍的女子。而其谷内宛若一个更小却更奢侈浮华、金碧堂皇的凤鄢城,百姓们穿着亦是华丽不凡。而谷内“皇宫”外亦是重兵把守,重重包围,普通百姓根本无法接近,更别提进去了。
根据韵兰所述方位,柳棠小心躲过潜入“皇宫”,直至主殿外,轻功而上。
他伏在主殿顶部在正中间,悄然掀开两三块金瓦,侧身细听。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听有女子上报道:“启禀女王,余闲人说有上等美男进献。”
“带上来吧。”女王道。她声音刚劲有力。
片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女王,微臣今日见到一极为俊俏的小哥。不料他脾气太大,只好将他安置在肩舆上,再送来。”
柳棠仔细回想,这声音正是出自那闯入酒肆的黄衣女子,这般听来,林羽慕此时应该就在肩舆上。
女王远远地看到他时,已是微微一惊。她走下王座,直到林羽慕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脸庞许久,才道:“果真不错!甚合孤的心意!余闲人这次办事有力,必要大赏!”
余闲人心中暗自一喜,却未表露于面,道:“谢女王!”
女王又多看了他几眼,才微笑着反身回到王座上。而后右手一挥,赫然下令:“送去玉襄阁!”
殿内一片哗然,包括余闲人在内都没料想到,女王竟会将这只不过一面之缘的人送去玉襄阁——许多男妃伺候女王多年都未能踏入玉襄阁一步,而入住玉襄阁,便是说明此人在女王心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许多臣子们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如何讨好这位玉襄阁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入住者。
看到诸人诧异的神情,女王却是毫不在意,只道:“这位林公子日后的饮食起居与孤一样,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
不多久,柳棠便看到一部肩舆从正殿中缓缓抬出,坐在上面之人的背影像极了林羽慕。
他轻功而下,悄声尾随。
怎么这肩舆越走越偏僻了?
正疑惑着,陡然间,他的身周竟有数十支木箭疾速飞来。
簌簌簌——
木箭多而密,如斜雨般朝他袭来。
柳棠深知自己已然暴露,便拔出长剑,旋身一一抵挡。
他的剑法本就快而有力,用来抵挡这些木箭绰绰有余。可就在他的注意力全在木箭时,一张巨大的铁网从上空直扑而下。应付木箭之余,他施展轻功刚飞出这片险地,却有一根细针射来,直刺向他的臂膀。
“唔!”柳棠顿觉右肩一阵酥麻,手中之剑险些掉落在地。
“我在酒肆时就说过不要枉做挣扎了,”余闲人从肩舆后的阴影中缓缓走来,手中摆弄着余下的一根细针,道,“我早就看出你们是习武之人,而我劫走他,你们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放松警惕呢?”
她淡然地看着怒不可遏的柳棠,轻轻一笑,道:“呵呵,或者说,我早料到会有此一招,所以在此地设下了埋伏。”
“你……”柳棠自知棋差一招,十分懊悔自己的不慎。
余闲人摆了摆手,身后四人将肩舆转过身。
林羽慕果然坐在其上,不动不言,眼神中却是无尽的难过与不舍。
“你说,若是将你的好兄弟就地射杀,你会不会乖乖听话一点呢?”余闲人走到他身旁,依旧面带着微笑道。
他动不了身,亦说不了话,只用余光瞪着身侧之人,愤恨、憎恶。
“好好好,不杀便是,”余闲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却突然眼神忽变,撇嘴一笑,道,“那便关入大牢吧,你若是不听话,那他的命就……嘻嘻。”
柳棠肩膀的麻意依旧不散,他咬牙切齿,恨恨地道:“不必拿我来做威胁!”
余闲人闻言,抬手一个响指,示意埋伏在周围的人将柳棠带入大牢。而后笑道:“你们两人昆仲情深,我倒想看看是你先为他死,还是他先为你屈服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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