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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敢动手?”
“有何不敢。”
“来来来。”
“来就来。”
青云子好言提醒道:“两位最好到外面去打,打坏了什么东西要赔钱的。”
石道白豪气冲天,断然道:“无妨,我晓得,保管不伤客栈一分一厘,以他的身手,接不住我十招。”
“大言不惭。”年轻人轻蔑道:“看剑。”
石道白哈哈大笑,抽出短刀,一刀快似一刀,化作漫天刀影扑向年轻人,年轻人被吓了一大跳,忙回身抵挡,叮叮当当刀剑碰撞声。
当——
年轻人手上蓦然一松,铁剑被石道白一刀挑落,再反应过来,石道白的短刀已经停在距离他额头一寸之处。
“年轻人,这回无话可说了吧,我要是想杀你,早一刀砍了。”石道白当下得意一笑,收刀回鞘。
年轻人怔怔片刻,突然抱拳道:“剑气宗石清天有眼无珠,拜见石前辈。”
“哈,你也姓石,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石道白豪迈大笑。
石清天一脸惭愧,颇为不好意思。
“别婆妈扭捏,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别学小女人姿态,走,咱们喝酒吃菜。”
“好。”
两人之前要打生打死,眨眼便和好亲如兄弟,郭奉献简直目瞪口呆,石道白走到他跟前,拍了下他的肩膀。
“小兄弟心肠不错,要不一起来。”
“不,不用,你们请。”郭奉献连忙摆手。
“这位小道士,今天多亏了你仗义执言,来,咱们好好的喝上一次。”石道白转头对青云子邀请。
青云子笑着摇头道:“算了,贫道还有事情处理。”
“来,别客气。”石道白热情不减,说着就要来硬拉。
这时,郭奉献走到青云子跟前,高兴道:“掌柜的回来了。”
“刚回来。”
“啊,掌柜的?”石道白不明所以。
郭奉献解释道:“他就是红尘客栈的掌故,我是代理的掌柜。”
“你就是掌柜的。”石清天兴趣盎然,感慨道:“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客气!”青云子谦虚回礼。
“那太好了,我正有事要找你,掌柜的,我听闻你这招收打手,你看我怎么样?”石道白手指自己。
青云子有些不解,看向他。
石道白难得老脸一红,搓着手难为情道:“我这不身上没钱,恰又听说你这可以干活抵债,就来了。”
“好哇,没想到石大哥你竟然想吃霸王餐。”石清天惊讶万分。
石道白死不承认,嘴硬道:“还不是被你们这群不明真相的正义人士逼得,我又不想劫财害命,身上哪里有余钱。”
堂堂一个江湖好手没钱吃饭,青云子不知该笑他迂腐还是敬佩他的品性,换做别的武者,早劫富济贫了,还用得着吃霸王餐。
青云子看了看郭奉献,此刻郭奉献脸色红红的,石道白之所以冒出如此奇特的想法,正是他开的好头。
石清天依旧摇头:“不妥,你一个堂堂的武者,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你不怕江湖同道耻笑。”
这话一出口,郭奉献的头低的更低了,感觉没脸见人。
石道白浑然无所谓道:“当你受尽冤屈,被人喊打喊杀,追得如丧家之犬之时,江湖同道就是个屁,我过我的独木桥,谁爱耻笑谁去,老子才不在乎。”
他说的大气凛然,豪气冲天,转而嘿嘿笑道:“反正已经有人这么做过,我效仿一二,别人不好说什么。”
郭奉献恨不得把头钻进裤裆里,丢人啊!
“老兄,你这是怎么了?”石清天推了推郭奉献。
郭奉献终于抬头,涨红着脸道:“我就是那个留下来干活的江湖武者。”
石清天看向他,眼瞪如牛,这边石道白更是不自在,在人家面前当面说破,很是有些不地道,他反应过来补救道:“你看我这张臭嘴,小兄弟千万别见怪,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郭奉献理解的点头道:“我知道怪不得你,你不用道歉。我身上有些钱,要不我先借你一些,江湖救急。”
石道白坚定的摇头道:“不用,你已经够惨了,我要是还要你的钱,良心不安,我要借,也是要借石小子的。”
石清天一看石道白指向自己,无奈道:“老哥,你别指望我,我身上的钱也不多,恐怕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
石道白瞪起眼睛,显然不很相信。
石清天指天发誓:“我石清天若是有半点谎言,甘愿五雷轰顶。”
他这一发誓,众人才相信。
“我一路被追杀喊打,混到如今地步可以想象,可以也……。”石道白调笑道。
石清天先是有点羞涩,立马昂首挺胸,坦荡承认道:“我不是刚下山历练,没有多少江湖经验,身上的银钱被人偷了去,所以才这般,一路吃了不少苦头。”
他没脸没皮,索性坦然都说出来,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石道白不好再挤兑,数道:“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行走江湖处处留心,别有吃亏。”
“掌柜的,那你看我这?”他又问青云子。
青云子没开口呢,郭奉献可觅得说话的机会,道:“我确实有钱,借……”
石道白不等他说完,扬手打断道:“我知道小兄弟好意,但我是不会要你的钱的,你不必多说,你还要坚持,就是看不起我石道白。”
都这么说了,郭奉献不好再再说下去,讷讷退下不语。
青云子看出来了,他们三人都为了一个江湖脸面,对石道白说道:“人哪里没有点难处,你今日的酒菜贫道请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掌柜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别误会,既然如此,那你想干就干吧。”青云子本想免去他的银子,他既抹不开脸面,钱照收就是。
“这样才对嘛。”石道白这才高兴起来。
“贫道还有事,你们随意,郭奉献,你看着结账,月钱和你一样,按四钱扣除。”青云子向几人点头,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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