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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皇二十年——文帝废太子杨勇为庶人,立晋王杨广为太子。
次年,改元仁寿。
仁寿四年,文帝崩,杨广由杨素协助登基。
次年,改元大业。
大业元年至大业六年,杨广下令开凿永济渠、通济渠、邗沟和江南河,征发民夫数百万。
杨广于大业元年、大业六年两游扬州,“每出游幸,羽仪填街溢路,亘二十余里”。
大业六年,黄门侍郎裴矩以高句丽本为箕子所封之地、今又不遵臣礼为由,劝说杨广胁使高句丽王入朝。高句丽王高元不遵籓礼,杨广决定征讨高句丽。
大业十二年,彼时已是大隋三征高句丽失败后的第二个年头了。
年初,也不知杨广是否已对烽烟四起的天下失去了兴致,索性令毗陵通守路道德集十郡兵数万人,于郡东南建造宫苑,周围十二里内,为离宫十六,仿东都西苑,而壮丽超过西苑,第三次巡游扬州。
而此年,天下已有三支强大的起义军,即中原的瓦岗军,燕赵的窦建德军,江淮的杜伏威、辅公祏军。
杨广从扬州回到皇宫后,宇文化及复又入扬州。
原来有消息称,扬州石龙道场存有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对天下已经失去兴致、一心求仙问道的杨广便派遣宇文化及寻索《长生诀》。
扬州,既然是大运河通衢四方的枢纽,自是鱼龙混杂。
扬州双龙——寇仲、徐子陵自从石龙好友田文身上窃得宝书《长生诀》后,便开始开始惶惶不可终日的逃遁之旅。
好在二人福大命大,居然碰上了宇文化及的对头——高句丽罗刹女傅君婥,一阵娘前娘后,竟然喊得对方在击退宇文化及后带着二人跟着宋家四公子上了宋阀的大船。
好不容易两人开始学武功了,大船忽地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
三人同时色变。
船外,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舱房内傅君婥和两个小子你眼望我眼,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宋阀的船只经验丰富,将四艘巨舶反往左岸靠去,防备宇文化及飞身下船或是以箭矢远袭。
“银龙拐”宋鲁的笑声在船首处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边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师高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计,怎也该先把宇文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没有动气,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追捕三名钦犯,据闻四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若见到这批钦犯,必定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道:“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一时痛快。却是后患无穷哩,况且本官可把一切都推在你宋阀身上,圣上龙心震怒时,恐怕宋兄你们亦不大好受呢。”
宋鲁道:“宇文大人总爱夸张其词。却忘了嘴巴也长在别人脸上,听到大人这样委祸敝家,江湖上自有另一番说词,宇文兄的思虑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么急着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不用我们两兄弟叫得这么力竭声嘶了。”
宋鲁虽然够够意思,一心要保三人,但架不住傅君婥自尊心作祟,霍然起立道:“我傅君婥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人,来,我们走!”
寇仲与徐子陵还未来得及反应,腰带便被傅君婥给拉住,傅君婥脚下使力,使出轻身功法,便要腾空而起——
呼——
一阵狂风从江中央朝两方呼啸而出,仿佛从天而降巨大的物事,吹得两边的人马衣衫翻飞,火把明灭不定,偏偏宇文化及、宋鲁、傅君婥等人眯着眼睛望向天空,却一无所获。
轰隆隆——
哗——
仿佛巨石入水后旋即化为火药爆炸,掀起滔天巨浪,将两边的人马淋了个透心凉。
傅君婥站在摇晃不定的船上,也不过堪堪止住身形,长大了嘴巴,仿佛忘记了自己准备离开的事。
虽然傅君婥如此,宋鲁和宇文化及也好不到哪里去。
巨浪过后,两方人马俱都是神情呆滞地望着江中央。
只见江中水面上,一青衫公子凌波而立,拱手问道:“那边拿拐杖的朋友,请问今夕是何年?”
“今夕是何年?”宋鲁目瞪口呆,他很想问一句“你是来消遣我们么?在两大门阀面前口不择言,是想找死不成?”
可方才泼天大的威势和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却告诉宋鲁,这个人一定要交好,此人定然是阀主大业的助力!
“哼!”宇文化及冷哼一声。
在宋鲁看来,宇文化及显然是因为实力不济,压力太大想要发泄下情绪。
不过虽然对方能够驻足在水波之上,但宇文化及同样有一苇渡江的利郎,更何况宇文化及自问兵多将广,又怎会怕你一个孤家寡人?不过是此人出场方式太过特别,偏偏自家又是来替杨广“寻仙问道”的,忽然见到一个从天而降身份不明的人物,难免心头打鼓。
“公子,眼下是大业十二年!在下岭南宋鲁,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宋鲁举起手中银龙拐,拱手回礼。
“大业十二年?宋鲁?”青衫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罗玄。
罗玄拱手问道:“是银龙拐宋鲁那个宋鲁吗?”
“不才正是,江湖兄弟抬爱。”宋鲁的得意一闪而逝,旋即恭谨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江中寒冷,不如到船中小憩?”
“好说。”罗玄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心中已有定计,点了点头道:“你是宋鲁,那他就是宇文化及咯?”
“哪里来的小子,装神弄鬼!”宇文化及怒不可遏,“赶紧闪开,休要妨碍本官缉拿钦犯!”
“宇文大人说话可要讲证据!宋家可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再这么血口喷人,镇南公少不得参你一本!”
“宇文化及,”眼看宋鲁和宇文化及又要开始打嘴仗,罗玄的声音传遍全场,“你说的钦犯是寇仲和徐子陵么?”
寇仲和徐子陵心头剧震,要说宇文化及势力大,查到两人的名姓不难,可是偏偏江中公子也知道两人的名字,委实让二人震惊。
“好!你竟然认识钦犯,定然是同党!”
“不不不不!你搞错了一点。”罗玄缓缓走向宋鲁的座舰,“扬州双龙不是钦犯,你这个妄图弑君的逆贼才是。”
“陵少,他怎知我俩的名号?”寇仲满脑子机灵劲,“扬州双龙”是他俩自称的,出他们之外从没有知晓,却被一个陌生人点了出来,实在是令他疑惑不已。
更令在场所有人震惊的是,对方竟然爆出宇文化及妄图弑君的大秘密!
“血口喷人!”宇文化及抬手,身后军士拉弓待命,仿佛只要手掌挥下,下一刻对方便会被万箭穿心一般,谁知宋鲁这边不甘示弱,同样是各色箭弩对着他们。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最清楚,长生诀可练不死杨广,因为他看不懂,但假的就未必了。我劝你赶紧返航吧,双龙你惹不起的。”
宇文化及怒极反笑,桀桀笑道:“两个扬州小混混,我一根手指便可以碾死一群,你居然说我惹不起?凭什么?”
“凭什么?双龙中的徐子陵,是中土神州下一位有资格破碎虚空的人物。而寇仲,”罗玄已然站在了宋鲁的座舰船首,冲宋鲁洒然一笑,“是未来的大汉共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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