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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越高,雾越浓。
到了山顶,赵申和何南生二人,身上俱沾染了湿气,用手往头发上一抹,还能挤出水滴下来。
“下雨了?”苏韶华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
除了脸上蹭着了何南生头发上的水珠,她身上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没有被雾气打湿半分。
青阳山,凡人难进,修者难出。这雾气凡人沾染不了,若是修者有恶意,雾气就会侵入肺腑,不出一刻钟,就能化为元气消散在青阳山。
何南生是体修,于术法方面并不敏感,只当是寻常雾气。赵申则觉得有些异样,但青阳山内强大的气息太多,他不敢乱动。
苏韶华从何南生背上下来:“从山脚上来很远么,瞧你们两个这汗出的。快擦擦干净,见了灵虚真人不好失礼的。“
道观不大,灵虚真人和他的三个徒弟一人一间房,再拾掇出几间客房,给上山的贵客住。既是生在红尘中,就不可能没有羁绊,总有亲人好友,他们有事或者有人有事通过他们求上来了,总要帮忙的。
观门口已经有一个小童在迎了。
那小童白白胖胖煞是可爱。
“小道长,你们平日里都吃些什么?”苏韶华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啊?”小道童没料到苏韶华问了这么一句,愣了下。
苏韶华并不在乎小道童的答案,她掐了一把小道童的脸颊:“长的那么白嫩,是青阳山上的风水好吗。”
苏韶华盘算着,最近出门玩乐的时间多,皮肤有些黑了,需要好好养护一下了。当然再怎么还是要比苏芳华好上许多的。
小道童脸红了,小声道:“师父让我请三位贵客进去。”
“姐,咱快进去吧。”何南生说道,他才觉出那雾气不对头,像是渗进了骨头缝里,冒着寒气。
灵虚真人年岁不大,才二十出头。据闻是小时候灾病连连,他的师父上一任灵虚真人将他带回观内,抚养他长大,而后将毕身功力都以醍醐灌顶之法灌入了灵虚真人体内。
灵虚真人是一个道号,谁继承了这座青阳观,谁就是灵虚真人。
“道长,我近日常常心悸难眠,你给我把把脉,看是不是有染了邪气。”苏韶华娇声道。声音着实勾人,赵申保护苏韶华许久,除一开始惊艳,之后就是各种为苏韶华脱线的行为处理后事,倒是忘了,她还是康国有名的美人儿。苏韶华刻意的将自己美貌抬出来的时候,男人包括大部分的女人,都会答应她的要求。
“请我下山,可以。我要将我这徒儿一并带到山下。”灵虚道长说道,“他两位师兄下山寻各自的道法去了。独留他一人在山上,我不放心。”
“道长,你怎知我此行目的?”
灵虚道长拿出一只木头小鸟。
苏韶华心下明了,苏芳华已经写信同灵虚道长谈妥了。
“我多年未下山,民间出了不少好东西。山下幻象,山间迷雾俱不能损害此物,实在是不错。”
“那芳华让我来做什么?”莫不是苏芳华知晓她喜欢这等仙风道骨,清贵高冷之人,特意让她来调戏一番?
“贫道和我这小徒儿下了山,观内无人,这青阳山就无人守护。是以我让苏姑娘寻两位修者同我二人,一起将封山大阵启动。”
简而言之,苏韶华的作用就是将何南生请来。高明元气特殊,只适合启动剑阵一类的阵法。
“道长,就没有什么要我做的吗?”苏韶华委屈嘟嘴,表情弄的稍微做作了些,谁都能看出她的刻意,但见了她的人仍旧是骨头一酥。
“施主看着便好。”
“道长,你和芳华认识多久了,关系如何?”苏韶华问问题从来随心所欲,没人摸得着她的套路。
“……施主为何这么问?”灵虚道长认真的疑惑,“七年前,太子妃将我送到观内……”
苏韶华默默的从荷包内拿出苏芳华让她带来的信物,半块玉佩,可以看得出原本玉佩上雕刻的是整个的虎形。她知晓灵虚真人是谁了。
“时间不多了,快些吧。”苏韶华没了兴致,白白浪费她一天的时间。
要说七年前,苏韶华陪着姑姑送家中庶子到青阳观,那时的灵虚道长还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很是有一派仙人的样子。
算起来,苏韶华要叫现在的灵虚真人表哥的。
灵虚真人俗名李词,体弱多病,要是不送到道观内,灵虚真人绝活不过二十岁。虽然世间许许多多的人求长生,但人求长生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享受富贵生活,乞丐是不会想自己长生的。灵虚真人入了道观,家中兄弟皆是同情,可,以现下的情况看,怕都在想当初被送到道观里的怎么不是自己吧。
说是说封山大阵,其实绘有灵纹的地方不过一张普通的桌子大小。
除苏韶华外的四人分别站了东南西北四个角,灵虚真人在东,负责控制大阵,其余三人只要往阵内输入元气就行了。
“小道长。你年纪那么小,输送了那么多元气,会不会累呀?”小道童很合苏韶华的眼缘,她也算是常出门交际的。富贵人家小大人实在太多,才十多岁就心机满满,实在不可爱。穷苦人家,孩子早早当家,儿童的天真也早早丢了。能遇到一个天真害羞的正常孩子,真不是见容易的事。
小道长很容易脸红,要不是怕打扰了封山大阵的启动,苏韶华的手就捏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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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宛到了黎家小别院。
刚一进院,就见一人穿了红肚兜,披头散发的冲了过来。陈宛忙避到了一旁,眼睛也不乱转。
“祖母,祖母,她们坏,不让我出去玩!”成年男子撒娇,陈宛鸡皮疙瘩起了一阵。
“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出去。”黎太夫人将黎业抱在怀内说道。黎业比黎太夫人高多了,黎业得弯下身来,才能被黎太夫人抱着。
“陈宛,我这孙儿还有救没救?”黎太夫人将黎业哄安静下来了,对着陈宛问道。
陈宛错愕:“我不是医者,不会看病。”
“可我孙子!”黎太夫人情绪激动起来后又强压下情绪,“我孙子晚上睡觉时常会呓语,说是要找你,你有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