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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孩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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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孙寒一马当先,把钱雨飞拦在一边,鄙夷地说:“你怎么忍心对这么可爱的妹子大喊大叫,会吓到人家的!”然后看向女孩,一脸无害的笑容,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孙寒,字雪亭,号挽剑狂歌……”钱雨飞插嘴道:“他喜欢人家叫他小剑!”

    孙寒怒目而视。好在人家女孩很给面子,伸手碰下他的掌指,笑着说:“你好孙寒,我叫李莹。”然后拉着自己的好姐妹介绍:“这是我的好闺蜜——周雪姐姐。”周雪在一旁向大家点头致意。

    一旁钱雨飞突然惨叫:“姐,轻点!……我错了还不行吗?”原来是钱雨晴终于绕过众人上去揪住了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死小子能耐了啊?电话里怎么叫我的来着?以为装可怜就没事了吗?”“口误!绝对是口误!姐,你知道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好最善良的姐姐……”钱雨飞连连求饶。

    众人……

    等姐弟俩消停下来,钱雨晴这才拉着李莹,揽着周雪,问钱雨飞:“怎么,你们认识?”

    李莹眯着眼睛看向钱雨飞,钱雨飞一脸讪讪的表情,正琢磨怎么解释,赵云松在一旁轻描淡写道:“只是在山下餐厅有过一面之缘。两位美女在人群里如此出众,所以我跟小飞都印象深刻。”

    此言一出,钱雨晴怀疑的眼神在几个人之间扫来扫去。周雪静静地看着赵云松,眼神清亮,笑意微露。李莹对赵云松的好感度更是蹭蹭地上升好几个百分点,拉着周雪跟赵云松解释:“周雪姐姐人美又善良,只是先天性失聪。所以往后大家跟她讲话一定要面对着她,放慢语速,这样她才能通过你的口型看懂你的意思。”

    ……这么美的一个女孩儿,上天竟然让她一出生就听不见世界上的一切声音,真是好残忍。大家纷纷露出惋惜的表情。赵云松心里一痛,难怪刚才说话的时候她静静看着自己,原来是在读唇语。难怪在餐厅她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点头就调和了气氛,那是因为她在没有声音的世界中长大,所以不得不学会了用语言之外的方式与人交流……

    钱雨晴一手李莹,一手周雪,左拥右抱地对哥仨说:“警告你们啊,不要想着欺负我的好姐妹!”

    钱雨飞苦着脸说:“哪敢?你们才是亲生的一家人!”……

    大家在门口说说笑笑,很快熟悉起来。先到的三个女孩前面领路。院子里青石铺成羊肠小道,穿过老大一片树林,里面竟然是一片山谷。谷底地势平坦,大半面积生长着各种植物,像一座天然的园林景观。北面一群房屋,掩映在一圈高大的楠木之间。

    几人走过去,远远就看到一座大殿坐北朝南,高挂的匾额上“上清宫”三个大字气势恢宏。走近了,孙寒仔细看那两侧的楹联,是:“上德无为,行不方之教;大成若缺,天得一以清。”大致意思是说,好的教导,并没有固定的方法;大的成就,看起来也不是都那么完美……

    大殿里翠玉做框,装裱着一张巨大的人物图影,非纸非丝,材质华美。中央一位,是大名鼎鼎的“太上老君”李耳。在他右侧,是“五岳丈人”宁封子。左侧,则是“蜀中八仙”之一的范长生。你问大家怎会认得画上的人物?——题跋上都清楚标着呢,热心的孙寒又最擅长认识各种繁体字……

    大殿中烛火通明,却不见一人。大殿外是空阔的青石地面,两边八九间厢房安静无比,也不见一个人影。高人呢?孙寒和钱雨飞急得伸长了脖子四处寻找。

    赵云松这个时候才问:“对了,雨晴姐,你们三位是怎么过来的?还有,你们早就认识?”钱雨飞凑过来,他也迫切想知道老姐是怎么跑到哥仨前面的。

    钱雨晴轻咳一下,不自然地说:“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找人吧。”说完就向场外走去。钱雨飞还要追上去问,赵云松劝住他:“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找到这里的主人。其他的,来日方长。”钱雨飞这才作罢,老老实实一起跟过去。

    绕过一条半人高的灌木丛,视野变得开阔,看样子是一片药田。一人身着水绿色云纹道袍,头上髽髻双挽,腰系一条天青色锻带,脚蹬一双软底翘首步云履。只见他站在云山疏旷的背景下,提着一只朴拙的木质水壶在浇花。一阵山风,拂动他的宽袍缓袖,好像随时会乘风归去,从此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有没有一种天地悠悠高人就在眼前的既视感?反正赵云松他们几个一点儿都没有。钱雨飞傻眼,李莹轻笑,孙寒凌乱,钱雨晴一脸玩味的表情,周雪和赵云松上前就要帮忙。

    为啥?

    ——那一身精致小巧的道袍,裹着的是一个看上去最多也就六七岁的小男孩!那头上所谓的髽髻双丝,正是仙童的专属发型。那手里的水壶,岂止是朴拙,根本就没柄又没盖,一看就是临时粗制滥造的表演道具,称为木桶更贴切些。更要命的是这孩子抱着都快有他人那么高的木桶,踮起脚尖往那红不红、紫不紫的草药上倒水,看起来摇摇欲坠,眼看要上演活生生的木桶摧花的惨剧!

    还是赵云松一个箭步抢过去,接下了童子手里的“木桶”。李莹笑着弯腰问那道童:“小朋友,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家师傅呢?”

    小道童暗怪自己最近一直贪玩,事到临头准备仓促,这下露出了破绽,才没能在第一次见面就树立好自己的高人形象。讪讪地整理衣袖,看看面前的六个人,若无其事地说:“人都到齐了?那就跟我来吧!”说罢迈开小腿,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大殿方向走去。

    进了大殿,六个人并肩而立。小道童仰脸看着面前一排大个子,小脸一皱计上心来,小手一指赵云松:“大个子,去把那边那张桌子搬过来。”

    赵云松踱到大殿一侧,从一整套桌凳里面,搬过来一张雕龙刻凤的梨花木长桌,摆在大家面前,然后走回队列,好整以暇地看他要搞什么鬼。

    小道童握着小拳头,小腿一蹬,呼的一声跳上长桌,面向大家袖手而立,使劲挺着小胸膛,大声说:“你们都是守尘师兄在人间游历时找到的候选弟子。只要通过考核,就能成为我上清宫的弟子。现在,我就是你们的师傅,也是你们的督导,更是你们的考官!”他站在桌子上平视着众人,表情肃穆慷慨陈词,配上脆生生的娃娃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真是满满的违和感啊有木有……

    李莹被萌得双手捧心,两眼闪烁着小星星。周雪梨涡浅笑忍俊不禁。钱雨晴食指屈起蠢蠢欲动,强忍着想:现在就弹一下那白皙光滑的小脑门到底合不合适?万一这孩子哭了呢?

    赵云松这哥仨立即脑袋凑在一起互通消息。钱雨飞:“什么情况啊松哥,咱们三个不是自己要来青城山的吗?怎么人家好像已经知道咱们了?我脑子有点乱……”赵云松也目瞪口呆,缓缓道:“我大脑死机,正在重启……”

    孙寒甩甩头,若有所思,道:“莫非我们昨晚留宿在景区上清宫,到现在还没睡醒?”他看看外面燃烧得正旺的晚霞:“其实现实中天还没亮?等我们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还在景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