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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白城在草坡上,一躺便是大半日,看上去就好熟睡一般,但他脑中却一刻不停,将一十八式“飞龙探云手”反复拆解,又将武功要诀在脑中过了几遍,一字一句都细细品味了一番。
白城心中暗道,这一套武技无论招法,还是技艺都练的已炉火纯青,其中要诀更无半分偏差,除非是由什么地方自己理解不对。
想到此处,白城口中轻轻念起武功要诀:“飞龙探云手,昔年巴蜀侠盗所创,此技暗合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习之有成者,心中所想,无有不得,隔空取物,无有不中...”
念到这里,白城忽然觉得有些古怪,若是在前世的地球,隔空取物确实极为神奇,值得大书特书,但在这方世界,这种技能委实算不得什么,任何一名练气有成的高手都能轻易做到,只要运转元气,莫说隔空取物,便是隔山打牛也是轻而易举。
这门武技偏偏将“隔空取物”四个字放在要诀当中,就如前世在地球时,在电视机的使用说明里,重点强调本产品可以发出声音一样好笑。
“隔空取物...隔空取物...”
白城将这四个字翻来覆去的念了又念,脑中忽然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莫不是这么武功不需要通过天地元气,便能隔空取物?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便被他立即否定,只因这件事与他的常识大为违背,在前世之时,要移动一件东西,要么通过肉体,要么通过机械,到了这方世界,还可以通过天地元气。
但无论如何,都要有力发出,才能移动物体,万万没有想上一想,东西便自己来了的道理,白城只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些荒谬,但心中却不知为何,隐隐觉得这个念头未必是错。
正在思索之时,白城忽然听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暗道周师叔这军营之中,向来军纪森严,怎么有人敢骑马狂奔,睁眼瞧了过去,只见一名黑袍骑士,手持一件文书向这边行来。
这名黑袍骑士来到一座军帐之前,翻身下马,大声喊道:“辎重营马千里听令!”
话音未落,大帐之中快步走出来一位满面虬髯的中年将官,单膝跪倒在地,说道:“辎重营统领马千里接令!”
黑袍骑士将文书张开,大声念道:“定西将军令,今朝廷宣抚使来军中慰军,着辎重营马千里,于五日之内,在大军营前搭建席蓬,摆设香案,不得有误!”
中年将官大声说道:“属下遵旨!”
黑袍骑士传完军令,再不多说一句,将文书交给中年将官,便飞身上马,回去复命了。
中年将官接过文书,转身叫几位副统领去帐中议事。
不到一刻钟,几名副统领走了出来,各自去营房中召集人手,准备搬运物料,去大军营前搭建席蓬。
白城见他们行动如此迅疾,心中也有些暗暗佩服周师叔治军有方,正在想时,忽然看到不远处几名军士一边打包物品,一边闲聊。
其中一名高个军士说道:“兄弟,同人不同命,同遮不同柄,你瞧几位统领不过伸伸手,咱们兄弟就要如此操劳。”
另一名矮个军士说道:“那算什么,几位统领也要跑前跑后,不像周将军只要一句话,咱们都得劳累。”
两人正在埋怨,后面忽然有一人插口说道:“你们在这里背地里议论周将军,就不怕军法么?”
一句话吓的俩人一个激灵,回过头去却见一名老兵站在身后,那么矮个军士怒道,说道:“好你个老王,竟敢在这吓唬我们!”
那名老兵不屑说道:“你们两个真是胆小如鼠,也就跟宋国那群脓包软蛋打仗还行,若是放在北边战场,只怕连战场都上不去。”
高个军士笑笑说道:“我们俩自然不如老王你身经百战,只是您老如此威风,怎么也跑到我们辎重营混日子。”
见他出口讽刺,那名老兵也不在意,说道:“若不是老子见惯了大场面,知道性命珍贵,否则怎么跑到辎重营混日子?”
高个军士笑道:“也不知老王见过什么大场面?”
老兵长叹一声说道:“你们刚才说周将军只要随口一句话,就要咱们辛劳数日,却不知道真正的高人话都不用多说,只要想上一想,便能翻天覆地。”
听几名军士闲聊,白城初时只觉得好笑,但老兵那句“只要想上一想,便能翻天覆地”入耳,他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有如雷击一般,顿时呆在当场!
半晌之后,白城才回过神来,心中大骂自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明明已经修到念动境,接触过心神力量,明明已经用过“寻龙式”,观察天地气机,竟偏偏被前生学识所误,总以为万事万物都要遵守力学定律,竟浑没想到心神之力却不在此列,就像现实之中大江大河都要从高处往地处流,但在内心想象之中,水往高处流也不过是轻而易举!
前世之时,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也没有多少心神之力可以施展,但在这方世界,自己习武已有些成就,心神之力早已不知胜过前世多少倍,却不知用在武技之中,真是蠢的可以。
想到这里,白城不由心中一动,想要将心神力量运用在这门武技之中试上一试。
正在此时,白城忽然瞧见远处有一只春燕飞来,口中衔着几根草枝,向一座哨塔飞去,仔细看去,原来在哨塔一角,有个已经搭了一半的小小鸟巢,这只春燕衔着草枝正要去筑巢。
白城忽然心中一动,运起“飞龙探云手”信手一抓,只觉得心中一个恍惚,再看手中已多了几根草枝。
那只春燕正在飞时,忽然觉得口中草枝不见,又振翅在此处寻了几圈,未曾找到,便又飞了回去,想是又去寻找草枝去了。
白城见一招得手,心中不由大乐,便信手向四周隔空抓去,不到片刻功夫,便已是满手的草枝泥土,只觉得心中无限欢喜,不由的笑出声来。
远处几名军士听到笑声一眼瞧来,只见一名浑身血迹的青衣少年,在夕阳之下,满手抓着草枝泥土哈哈大笑,不由的面面相觑,说道:“好俊俏的一个少年,竟是一个疯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