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地将完成形变体刀托付给了彼我木轮回这——公主大人还真的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呢。特意找奇策士麻烦吧?”
“别给我想错哦。并不是我将变体刀托付给了彼我木轮回啊——就算是我也不会任性地将重要的变体刀交托给仙人什么的。倒不如是那家伙所有,这让我很困扰呢。”
“恩,重要的变体刀——吗?”
“嘛,并不局限于诚刀呢——大部分的刀都是由对我来说非常麻烦的人拥有着。所以,对于将我不能搜集到的完成形变体刀,这样出色地搜集到的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或者应该在精神上感谢一下呢?”
“……已报告完毕,再次复述一遍。”
右卫门左卫门平静地说道。
“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忍军实质性的领导者、真庭凤凰——拥有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中、拥有最强刀毒的刀、毒刀镀。”
“……听到了。”
否定姬面挂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
“是你暗杀失败的,真庭凤凰——呢。”
“非常惭愧。”
“算了吧。算是对真庭忍军的佯攻吧——可是,怎么办呢。在我的计划中竟然让真庭忍军再次将完成形变体刀得到手的还真是失策——而且,偏偏还是毒刀镀。”
对计划影响非常大呢,否定姬这样说道。
“又是,非常麻烦的所有者呐——剑圣?锖白兵的背叛和天才之名的怪物?鑢七实的参战的计算错误当初就没想到……这样也是非常麻烦的差错呢。毒刀镀和真庭凤凰的组合——最终会是凶还是大凶这,我不能想象呐。”
“真庭凤凰拥有的毒刀镀。加上——我们拥有的炎刀铳。”
“啊?托那把炎刀的福才能打倒了真庭鸳鸯吗?哼,虽然我没有使用过,看来真的是非常厉害的武器呢。惊讶啊。”
“……若然奇策士成功地搜集到诚刀铨——这样就终于地,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十二把变体刀的全部,齐聚于舞台之上。”
“十二把——”
絶刀铇。斩刀钝。千刀铩。
薄刀针。贼刀铠。双刀锤。
悪刀鐚。微刀钗。王刀锯。
诚刀铨。毒刀镀。炎刀铳。
四季崎记纪所制造的完成形变体刀——十二把。
“对。说得不错。像你说那样,真的是‘终于’这一阶段了——一直以来可真够累人的。”
“公主大人的悲愿的达成也——指日可待。”
“噢注意点,小心隔墙有耳哟。不知道会不会被在哪里的谁听到了,所以疏忽的发言还是给我免了吧,右卫门左卫门——这样说的话,不是就好像这个我作为是传说的刀匠、实际上支配着战国的四季崎记纪的末裔,所以才对变体刀的种种这么详细地知道,总是快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一步这样吗?”
否定姬。
猛地一下打开了铁扇——这样说道。
尽情地面带讥讽地笑道。
“事实不是这样,所以还是别说这样的话啊。”
“……明白了。”
天花板里,右卫门左卫门也同样点头。
“当然公主大人,并非四季崎记纪的后代。发表这样招人误会的发言,非常抱歉。”
“对,我就是否定姬哦。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啊——除此之外的自己我不留余地地‘予以否定’。历史也祖先也包含在内——呢。我的悲愿,无论能否达成,都是带有否定性的哦。”
“……”
“话说回来,等待真庭忍军的目的和奇策士的野心达成然后坐享渔人之利这样也有够无聊呢。诚刀铨,而且在彼我木轮回那里,应该能够争取到些少时间吧。应该能够将奇策士和虚刀流的步伐拖慢在奥羽之地上。在这期间,这边就准备一下吧。理想的话——对了,残存两人的真庭忍军给我被奇策士和虚刀流收拾掉这样的。应该是时候真庭忍军尝试与奇策士进行接触了吧?”
“也对呢。这样才是忍者。”
“你这样说很有说服力啊。真的。不过——还是考虑不周呢。难为你了右卫门左卫门,你,能给我追上真庭忍军?”
“还是——暗杀吗?”
“不,只要真庭凤凰拥有毒刀镀,这边的剧本有作进一步更改的必要哟。冒昧地进行接触非常危险——随机应变呢。嘛,无论怎样真庭凤凰还是给我死掉……”
“另外的一个头领怎样处置?”
“恩?谁?”
“真庭人鸟。”
“啊……嘛,这交由你处置了。虽然不清楚是怎样的家伙,事到如今普通的头领一个,是生是死都问题不大哦。总之,真庭忍军与奇策士进行接触的话,很有可能会前往奥州的百刑场吧?那,在接触之前给我追上去。”
“明白。”
“此外。”
对天花板里的点头,否定姬补充地说道。
“还有一样。非常在意的事呢——趁此机会,姑且,你亲自给我调查一下吧?”
“嗯?调查什么?”
“讨厌,上次,将奇策士和虚刀流招呼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啊——告知诚刀铨所在之后的七花君的样子,想起了什么,似~~的非常可疑哦。”
诚刀铨的所在。
也就是,奥州的百刑场。
大乱的主谋、奥州的首领飞弹鹰比等所住的飞弹城的——遗址。
“在天花板上待着所以不明白?对着‘彼我木轮回’和‘仙人’这样的词没有特别的奇怪反应,却对‘奥州’还是‘百刑场’若有所思这样吗——总之,在那之后,七花君的态度好奇怪哦。”
“……奇策士呢?”
“不,虽然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一如既往的表情——嘛,是我的错觉吗?”
“我……虚刀流的样子奇怪,也同样留意到了。”
“是吗。”
“不安——是这样的样子吗?”
“与其说是不安,不如说是特意隐藏不安的样子呢——不过,七花君的话,二十年间一直待在不承岛吧?奥州,应该是初次拜访的地方。”
“单单是,父亲的鑢六枝——获得‘大乱的英雄’这样的功绩,才对这片土地产生反应吧?”
“哦。不过,这样说的话,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也是,第一次拜访奥州哦——是这样吧?那个女人,和我们不同,精力充沛地将足迹遍布各个地方……却为何,没有到过奥州呢?那里是军所的人的话,不是应该是最为熟知的土地吗?”
“也许是这样吧。不只是奥州,奇策士没有到过的地方应该为数不少。不管是不是应该前往的的地方——偶然地在其之一有奥州罢了。”
“嘛,也许是吧。”
不过,
否定姬强而有力地说道。
“不过这么普通的判断,在这里予以否定吧——让你去调查一下对计划也没坏。鑢七花与百刑场的关系——或者,奇策士咎儿与百刑场的关系。给我好好地,调查一下。”
奥州,百刑场。
过去曾加入到叛乱军的人,没有加入但和叛乱军有关联的人,或者仅仅是,受到这样的怀疑的人,毫不留情地被处刑——被合法地虐杀之地。
叛乱军的指挥者、飞弹鹰比等与其家族一起居住的,绚烂豪华的巨城——飞弹城曾存在和燃尽之地。
百刑场。
和奇策士咎儿一同拜访这地的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到达之日三日后——
仍然,滞留在此地。
正面面对着,坐起来并不太舒服的小岩石上坐着的,少女,彼我木轮回。
彼我木轮回——单手地拿着酒瓶。
直接用这个酒瓶喝着酒。
相当有既视感——这样,七花觉得。
看见七花这样疑惑的表情,彼我木轮回歪了歪头:
“怎么了?鑢君。”
这样出了一声。
“非常空闲呢。”
“空闲的……这倒也,挺空闲的。”
这样应道。
实际,非常空闲。
先不说咎儿那边——七花现在,空闲得无可奈何。
“可是……恩,彼我木小姐。总之,我想说的是——”
“恩,明白明白——不用多说。你对这个被称为彼我木轮回的这个我的真面目感到难以理解吧?”
面露微笑,彼我木说道。
“可是呢——我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这,对于你们来说不是怎样都没所谓吗?大体上,‘真面目’这样的词本来就说得非常冰冷哦。真正的面目——这样,简直豪无意义。不对吗?鑢君。因为对于你——或者是对于你们,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不足为谈之事。因为对于你——或者是对于你们重要的是,终究就只是我所有的,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的一把,也就是诚刀铨。是吧?”
“……虽然说得没错。”
七花说道。
“可是啊,关于这,这次由咎儿负责调查——对于我来说有不得不想的事情。在上一个月,咎儿说过——好像是思考的话谁也可以做到,但停止思考的话谁也做不到。所以这样才,这个凡人的我也不知不觉地思考了起来。”
“喔。在想些什么?”
彼我木,作出一副明知故问般地愚弄七花的表情。
少女不应有的表情——连这表情也。
七花,奇妙地感觉既视感。
对,就像是——
“彼我木小姐,你呢——虽然说过初次见面这样。”
不经思索直接地,七花说道。
“但和我有在哪见过吗?”
“没有哦。”
这三日间。
从那时,唐突地在平原之中与彼我木轮回相遇开始,一直心中抱有着疑惑——终于下定决心问出了口,但彼我木对七花的这个疑问,若无其事地,轻易否定了。
“因为我是这里的仙人呢——基本上都远离于俗世。与其说远离不如说是脱离呢,舍弃与俗世一切缘分——也就是‘无缘’之人。所以现时为止,能与你进行接触的可能性老实说是零以下。连在路上擦身而过也无甚可能呢。”
“不,不过——”
既视感。
初次相遇之时开始一直,感到,
与谁——再会的感觉。
而且是,绝对是不会感到开心的再会——
“我——认得你。”
这样的感觉。
虽然,犹豫地补充了这句。
但,一旦说出了口的话,这对于七花来说已是无可动摇确信的事实。
“我觉得与你,曾见过面。”
“那是呢,鑢君。仅仅是因为在你眼中我是这个样子哦。”
彼我木以劝喻般的语气——
看透般的语气,说道。
自称是仙人的她用看透般的语气说话的,倒有可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是,嘛……况且我,既视感什么的也感到了——”
“既视感?哦。知道这么深奥的词呢——可是搞错了哦,鑢君。正确的是并应没有体验过的体验,经由脑内发生的记忆错误,误认为是早已体验过的称为既视感——所以你对我感到的违和感,绝不是既视感。”
即使是违和感也绝不是既视感。
彼我木,以一副对自己来说是非常之理所当然的语气,这样说道。
“是基于你的正确的记忆——正确的认识。”
“正确……”
“对,是连用铨去衡量也不必的话。”
呜可可地,彼我木尖声地笑了。
奇怪的笑法。
就像——不懂得怎样去笑却偏要去笑一样。
“刚见面时也说过吧?‘在你眼中我是这个模样吗’——这样呢。还是再确认一下。在你眼中看来我是什么样子?”
“……小女孩。”
虽然性格一点也不像。
“黑发的,女孩子。而且——以这个样子,无意地,把酒收起来正正经经地坐着,看起来出奇地有姿态优美的一面。这样的种种身姿,我不知为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也难怪。”
彼我木点点头。
“我呢,是你的记忆的投影啊。”
“……”
“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是你透过我,看见了这样的人类罢了哦——鑢君。”
自称仙人的少女。
彼我木轮回——轻视般斜着眼看七花。
“我是仙人。”
“……仙人。”
“我既是任何人,也不是任何人。”
这样脱离尘世、脱离现实的事——非常普通地说道。
“人透过我的存在,藉此窥探自己本身的记忆——这就是所谓的仙人。与我不现身就不存在于这世上这同义哦。”
“自己的记忆……”
“这样想的话,记起来了吗?听到这些后,有什么想起来了吗?对这个我的样子——对在你看见我的瞬间形成的,这个我的存在。”
“……啊。”
听到这些——被这样地提示后。
七花,终于——明白了。
对了,这是——此时不需明说,自己也察觉到的事。
非常显而易见之事。
彼我木轮回。
少女之姿。
这是对于七花是,难以释怀的记忆。
脑海浮现出在虾夷、踊山相遇的——冻空粉雪。
怪力的一族。
无双怪力的一族。
使七花初次蒙受败北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这个世上最重的刀、双刀锤的所有者。
冻空粉雪。
还有黑发——这个发型。
这才是,不需多说。
这才是,在看到的瞬间就已察觉到的事——察觉到无论是色泽还是绑结的方法,都与他的亲姐姐、鑢七实的发型,几乎完全一样。
这个世上最凶恶的刀,悪刀鐚的所有者。
鑢七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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