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
吴辉双眼泛着青光,一脸疯狂的表情。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昊翊,你真的明白么?又有什么重要的么?”吴辉的这一句话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郭昊翊慢慢放下苏不语的尸体,朗声说道:“吴辉,你擅自修行天山严令禁止的‘天狼式’已是我门共同的敌人,如今我等不必遵守武林规矩!”
说罢,昊翊转身向唐天门请命,唐天门只微一点头,将一柄令旗扔给了昊翊。昊翊一持令旗,刷刷的便有五名黑衣弟子飞身上台,乃是门中专门铲除败类的执法弟子。五人将吴辉围住,吴辉只冷眼一瞧,竟不将众人发在眼中。
吴辉全身劲力汹涌而出,五名弟子个个身具绝学,熟悉本门各路武功的拆解破绽,但是这“天狼式”乃是本门严禁修行的功法。“天狼者,”贪心也,修行此功法的人会在短时间内内力大增,全身肌肉回春犹如返老还童一般。但是此功大减阳寿,而且发动之时不辨敌我只求杀戮,与人与己都无好处,所以才被唐门列为禁功。不知这吴长老闭关了十年为何还要选择这自杀般的修行方式。
只过了片刻,吴辉全身犹如笼蒸一般,头顶直冒青烟。这是内力超强被逼发的征兆,此时的吴辉已经双眼模糊,口中直流口水仿佛一头恶狠狠的苍狼一般。纵使如今太阳当空,也不禁让人全身一颤。
“执法弟子结阵,今日务必要收了这叛道离经的叛徒!”昊翊一声令下,五名弟子刷刷甩出五条金灿灿的锁链,身形移位之间俨然已经组成一个早已演练纯熟的阵法。
“好好!又是这一套老把戏,唐天门你当年你就是这么对付老夫的!”仅剩一点意识的吴辉在大吼出这一句话后,便如同疯子一般扑向了前方的弟子。
五名弟子身形交错,将这阵法发挥了起来。这阵法是专门用来对付门主叛徒的,并得掌门亲自指点过,五名弟子各有分工,所学也各不相同。若是单打独斗没有一个是吴辉的对手,但是若五人联合起来便是另一种境况了。
犹如疯狂了一般的吴辉出手便是一击重爪,全然没有章法,但却威力惊人。尚未近身便有一股强风逼过,执法弟子不敢硬接,便一个侧身想要躲过这一击,身后两名弟子便横扫金链扑向吴辉。吴辉固然可以伤敌,但后面敌人杀到自己非受重伤不可。执法弟子便是看中这一点,纵越之余便思量如何再次出击。不想只觉自己脚踝一痛,竟是血淋淋的五个大洞,同时只听“蹦”的一响,后方弟子依然重创吴辉。只是这一击如中败革,吴辉背后只晃了一晃便稳住了身形,同时左手一挥又是一击全然不顾后背的伤势,一心想要已经受伤弟子的性命。
后方两名弟子互相一点头,一击不中便纵身一跃。两条金链空中相连将吴辉的脖颈套了个严严实实,与电光火石只见救了自己兄弟的性命。不想二人还未落地,吴辉变爪为抓,双手各持金链,硬生生的将二人从半空中拉了下来。若是常人犹可,只是这金链之上传来竟是非同凡响的一股巨力,二人身在空中无法借力,重重的落到擂台之上,口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吴辉这一出手,只三招只见便伤了三名弟子。眼看这阵法便是无法发动了,剩下的两名弟子本来还想再上。但二人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天狼式”固然可怕,但五人也是先前操练过的,如今只一交手便一败涂地,此后如何能够再为执法弟子?
吴辉不等众人反应,单手抓起重伤的弟子。环顾四周一望,台下众人不禁都是一身的冷汗。
咔嚓的一声,显然这名弟子已被吴辉抓的脖颈断裂,原本还在挣扎的身体瞬间变瘫软了下来。
“你还不出手么?”吴辉挑衅道,“这几名弟子的性命在你看来便如草芥一般么?”说罢,只把手中尸体一抛。正落在台下昊翊身前,众人不觉转向了昊翊,这是明摆着的要来寻昊翊的晦气。看来当年的那场比试确有不可告人之处,否则吴辉也不会拼死也要逼昊翊出手了。
“当年老夫为唐家出生入死,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吴辉一般说一边又抓起一名执法弟子,犹如提着婴儿一般毫不费力。
“然而,门中提拔青年才俊。老夫只不过略微反对一下便遭手下人出卖,被人暗算。一生修为尽毁!”又是咔嚓的一声,第二名弟子早已料定自己的结局,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临死之前眼中还泛着不解的神情。
“你们还将老夫囚禁在‘冰塔’之中,任由老夫自生自灭。”吴辉这一句似乎包含了万分的无奈和气愤,心想那十年的闭关,过得该是何等的日子。一阵尘土飞过,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落在了昊翊身前。但昊翊身形纹丝不动,众人还道昊翊如今真是害怕了,竟任由吴辉残杀同门。
“也算老天有眼,当年老夫武功被废,你们倒还没赶尽杀绝,才使老夫今日能够再站在这里,让世人都明白你这‘天门’老匹夫干过的勾当!”说罢,最后一名受伤的弟子也已惨遭吴辉的毒手。
剩下的两名弟子手持金链,满眼的怒火只是不敢发作。忽然,一双手将两人缓缓分开,却是“亢金旗”旗主郭昊翊拨开了二人,站在了吴辉的面前。
只见昊翊胸前一道伤痕兀自流着血,脸上却是一脸的平静,是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的绝望?还是成竹在胸的淡然?
“好好,”吴辉冷笑一声,“总算你还有点血腥。”说罢,将手中的尸体一抛,双手一抬。两只手上还不时滴下一滴一滴的鲜血!
“吴辉,”昊翊道“今日你屠杀同门,伤我执法弟子,已是罪无可恕。但我今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知道我昊翊并非耍诈投机才赢得你的旗主之位。”说罢,将身下长摆一卷漏了个起手式。
天山上不知何时挂起了一阵阵的冷风,风中带着冰刀般的感觉吹在每一个在场的弟子脸上。众人的心很冷,是因为吴辉对待同门丝毫不留情面痛下杀手;昊翊的心更冷,因为自己多年的伙伴惨死,眼前的“前旗主”,自己的授业恩师如今竟成这副模样,竟是非要了自己的命不可。今日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了。
两名执法弟子将台上的同伴小心的抬走了,走过昊翊身边小声道:“郭旗主小心了,这老儿的功夫端的是狠辣无比,我五人平日里也修炼过对付之法,但却还如此的一败涂地,这老儿定是还有其他的旁门左道!”
昊翊微微点头,想这“天狼式”虽然厉害,却也不是无法可破,如今瞬间将这几名执法弟子送入黄泉,必然是另有隐情。
只思索之间,不想吴辉已经动手了。只觉一阵风过,吴辉左爪已至面门,昊翊不及细想,前脚急蹬,向后越了一尺。更不答话,右手挥出,使出一招“小擒拿式”想要抓住吴辉的左爪。
“哼,做梦!”吴辉轻哼之间,左爪变拳,内力一吐,硬生生又将拳头送了一尺。
“咚”的一声,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昊翊的面颊之上,两股鲜血从昊翊鼻孔之中喷涌而出。
昊翊不及反应,只觉左肋一痛,吴辉右爪早已抓在肋骨之上。昊翊反手就是一个“横山切”,用尽全力切到吴辉的右手腕之上。这一下,如若常人定会吃痛松开,然而吴辉早已有准备,右手抽出的同时也是“小擒拿”式反倒抓住了昊翊的手腕,内力一吐。“咔嚓”的一声,昊翊手腕早已折断。反身一脚,将昊翊重重的踢了出去。
这一合下来,昊翊身负重伤,手腕是顾不得再接了。右手画圆,啪啪挥出去两掌,防止吴辉再近身出招。稍一站定,先封了自己左肋的大穴,如柱的鲜血才不再横流。脸上却早已没了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昊翊待要思索出个对策,吴辉哪里会给他这时间?双爪一横,又是一招冲了过来。这双爪犹如双蛇一般,互相交错,忽隐忽现,端的是变幻莫测,阴狠毒辣!
昊翊微一思定,身形一矮。使出的却是一路“地堂刀法”,左滚右滚,身形难看至极!原来,昊翊上台之前已经瞧出这“天狼式”只重上盘的爪、切、撕,于这下三路的追究倒在其次了。所以想出这么个“滚地龙”的招式来令吴辉的爪击不能完全的发挥出来。
虽说身形难看了些,倒是令吴辉一时无法得手。这“天狼式”重在杀敌,讲究个轻盈之中一击毙命,先前的三名弟子从上路而来,还没落地便横尸当场。而这“地堂刀法”虽然无宝刀护身,却也一双肉掌将全身罩了个结结实实,又身处下位,这便无从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