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四条“火龙”风卷云涌一般的扑向李一枫众人,蜀山弟子避之不及,早有几名被烧得皮开肉绽。亏得李一枫眼疾手快,一身道袍除下化出一股强风将扑到身前的烈火硬生生的挡了回去,饶是如此齐胸长的美髯也被燎去了半截。
这“火龙”攻势迅猛无比,又打的蜀山众人措手不及。待到烈火熄灭之时,院子里充满了一股股烧焦的味道。李一枫定眼一看,功夫最弱又站得最前的李祁山此刻已被烧成一具焦尸连样子都看不出来了。其他众人也好不到哪里,有的双臂衣袖尽毁,露出一截截烧焦的皮肤;有的须发兀自还冒着浓烟,一时扑灭不了。这一攻之下,双方的强弱形势立马逆转,本来身处绝境的唐门一下子占据了上风。
李一枫震怒之下瞄向一边正一脸幸灾乐祸的唐尙云。
唐尙云边捻着胡须边微笑着看蜀山弟子狼狈不堪的糗样。待看到大火烧死了李祁山,重伤了蜀山弟子,唐尙云笑得更欢乐,只是掌门李一枫没受大碍微微有些可惜,眼见如今奇袭的目的已经达到,唐尙云右手一挥朗声道:“孙旗主,你们可以现身了!”
暮然间,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众人脚下一阵晃动竟陷下去一脚多深,院子外面响声大作,从地底之中一下窜上来数十个大汉,将一座小小的院子围的水泄不用。这些大汉皆光着膀子,雪地之中喷出阵阵寒气,显然刚才是经历一番繁重的劳作。
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汉子来到唐金门面前,俯首拜道:“属下‘移山旗’旗主孙博笠拜见门主,属下救援来迟还望门主赎罪。”唐金门面不动色,扶起孙门主,一脸疑惑的望着儿子唐尙云。不但唐门主疑惑,在场的众人更是不解。此次蜀山中人有备而来,早已得知唐门主随三子外出,孤立无援,故而特地尾随其后,趁人不备尽数灭了唐家的“夜莺部队”,断了这唯一与总坛联系。故而此时总坛竟然还是派来了援手,蜀山众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唐尙云见父亲询问,而此时本部大军未到正好可以拖延一下时间,便上前一步笑道:“父亲不必困惑,想我家历代器重的‘夜莺’,怎么可能被这帮臭道士一举歼灭?这孙门主便是接到我的号令才火速赶来支援的。”
“不可能!”一边还在呲牙咧嘴查看自己伤势的李祁敬反驳道:“我们偷袭那帮人时,那帮人连我们脸都没看到就系数见了阎王去了。完了是我专门点过人数,一个个查验过,绝不可能还有活口。”
“哈哈!臭老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偷袭’啊?你们果然是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法才得逞的,不然我唐门的‘飞天十二煞’你恐怕是连脚毛都摸不到一根!”一下抓着对方把柄的唐婉瑜好不客气的嘲笑道。
李祁敬自知又把话说漏嘴了,偷袭“夜莺”时,他们的确是用了江湖为人不齿的“甜香散”。这一种迷药无色无味,只是在吸入之后微觉喉头一甜如同蜜糖一般,其实这时药已入体。这药却也无毒只是让人暂时头晕目眩而已,所以,此药经李一枫内力推送很快就让待命的“夜莺小队”尽数着了道。十二煞只是微觉头晕,暗叫不好,就已经做了“蜀山第一剑”李一枫的剑下亡魂了。如此伎俩李一枫只一句“大敌当前,当用非常手段”就一笔带过了。
李祁敬憋红了脸不出一声。而刚刚到来的“移山旗”众人一听自家兄弟竟被这帮人灭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个悲愤异常,从腰间拔出来武器就要替兄弟们报仇。这武器却也奇怪,竟是一柄柄闪闪发亮的钢楸。
孙博笠左手一招,命令道:“没有门主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手!”旗下众人这才缩了回去,紧握钢楸向蜀山人怒目望去。
唐尙云向孙旗主投去赞赏的眼神,继续说道:“‘飞天十二煞’的确是我唐门不可或缺的轻功高手,但是,‘夜莺’小队能够历代被称作我唐门的‘天眼神通’却不仅仅只在于此。”说罢,小指放在口中一声口哨吹了出来。
“扑棱棱”
一个灰色的影子越过众人停在了唐尙云的肩上,却真是一只小小的夜莺。只比常人手掌还小上一点,赤褐色的羽毛于黑夜融为一体甚难辨认。
“难道,这才是传说中‘夜莺’的真正秘密?”李一枫心中盘算。
“‘夜莺小队’一分为二,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每一代的‘夜莺’都有一只从小驯养的夜莺随队前行。而真正能够掌控这个秘密的就是这个。”唐尙云一边解释,一边从袖中拿出了那一截小小的“鹧鸪哨”,众人一惊,不知何时原本在李祁镇手中被当做战利品的“鹧鸪哨”竟到了唐尙云手中。
“呵呵呵!说来,这次我唐门大幸倒还多依赖你们这位‘大师兄’。本来这暗中夜莺从小训练随哨而行,哨在哪里这夜莺就在哪里。你们诛杀了‘飞天十二煞’拿走‘鹧鸪哨’,这夜莺一路跟随就来到了这里。呵呵!这哨子乃是用夜莺最喜爱的蚁卵熏蒸而成,每每出动之时此鸟都会被饿上三天,如何不对此哨恋恋不舍?”
已经调理好气息的李祁镇一听之下,五雷轰顶,竟是自己一时手贱坏了大事,此番若能脱困自己也决不能再受师父器重位列六子之首了,不觉灰了大半个心。
“刚才我与贵派交手之时,一招‘妙手空空’夺得了这宝物。还要多谢才是。”唐尙云微笑道,“只是如何运用此物只有当年曾指挥过‘夜莺’的大哥才知道,于是我佯装给大哥疗伤却偷偷的将宝物转给了大哥,至于如何指挥夜莺倒还是要大哥来解释一番了。”
腿上依旧麻木的唐金云如今盘坐在父亲身边,而三弟早已被父亲以无上心法封住周身大穴交予“移山旗”,一名弟子背负着唐魏云一辑之后便“遁地”不见了。
唐金云待看到三弟被送走才转过身来冷笑道:“哼!小人,这‘鹧鸪哨’名为哨子,却是从来也吹不响的,只是哨中暗藏一种警示用的粉末,这粉末需用内功催动方能挥发出来。常人就算凑到鼻前也只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但这夜莺却能五里之内就能嗅道。此莺从小训练一闻此味便会火速飞回,直到遇见我门中特定的几位持有‘鹧鸪哨’的人物为止。”
众人望去,只见孙博笠的脖子上也挂着一截小小的哨子,常人不易察觉,只觉是一件小小的挂饰而已。
众人恍然大悟,孙博笠道:“惭愧惭愧,在下看到这飞鸟飞来时还是不敢相信,蒙‘十二煞’的兄弟看得起在下,当年暗中嘱咐夜莺来时便是我门大难之时。属下不敢怠慢火速带领了手下跟随夜莺而来,如今其他四位旗主想必都已收到消息火速赶来了。”
蜀山众人个个暗暗叫苦,这一战乃是谋划多年的行动,旨在一举歼灭唐门的首脑人物,令唐门大乱,蜀山好从中乱中谋利。不想百密一疏,如此精密的谋划却葬送在了一只小小的夜莺手中。
唐金云也暗叫惭愧,当年自己指挥唐家军队抵御外敌,曾救过“夜莺”首脑一命,“夜莺”感激之下才将此秘密作为交换。否则就算是门主本人也是无权过问“夜莺”的通信手段的,看来还真是天不亡我唐门。
唐尙云抬头仰望星空,此时已是子时,月朗星稀。
“‘夜莺’的弟兄们,你们虽然都牺牲了,但你们与我唐家的恩惠我唐门当时时铭记于心。”
唐尙云将手中的“鹧鸪哨”喂与肩上的夜莺,夜莺携起扑棱一声飞向了高空,那一去仿佛是带走了所有“夜莺”的一份心愿一份坚守。
“唐门主,如今,是不是该我两个来较量一番了?”蜀山掌门李一枫朗声道,手指化气为剑,月光之下隐隐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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