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云暗运内力先止住了伤口的血液,又将内力周身运转了一圈确定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后才拱手说道:“好,今日就我领教领教贵派大弟子的成名绝技!”唐金云故意将大弟子三个字说的大声,乃是告诉李祁隆,蜀山已经不认你这个人物,从此以后你该与蜀山一刀两断,而所谓的“成名绝技”不就是眼前这位“大师兄”乘人之危,大捡便宜么?
李祁镇自然知道唐金云是在讽刺他,但如今这么好个机会能够打败这个曾经池战沙场,武林中人无不闻风丧胆的“大英雄”,他怎么能够轻易放过。所以,李祁镇只是静静的站着,并不答话。
突然,一个人影一闪,唐尙云站在了大哥面前。面带微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唐尙云道:“大哥,你可知道‘田忌赛马’的故事?”唐金云微微一怔,点头示意。
“好,大哥,田忌用上等马对对面的中等马,用中等马对对面的下等马。如今对面的上等马已经获胜了,就让我这个中等马来会会他们吧!”唐尙云这一番话说得蜀山六子人人都满面怒容,这分明是在说自己的师父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又把自己比成中等马,不就是讽刺大师兄是下等马么?性子最烈的李祁田说话就要拔刀向前,却被同门师兄拦下。笑道:“师弟,难道你还要让外人笑我名门正派以多欺少么?”
唐金云却深知,二弟的这一番话是告诫自己,蜀山掌门深不可测,自己这边能否获胜还是两说,如今三兄弟中武功最强的大哥要是不测的话,这场危机就真的是唐门的灭门之灾了。唐金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知道二弟的用意后,只轻声说了一声:“二弟小心”就退回父亲身边盘膝调理气息开来。
这边,唐尙云将手中金笔一横,颇有礼节的一辑,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只是唐尙云心中暗暗叫苦,剑法修炼讲究徐徐渐进,最初人依剑成,宝剑越是锋利获胜的可能性越大。到后来剑依人成,讲究以气运剑,武功修为越深剑法越高,宝剑的锋利与否倒在其次了,所以便有高手能用一柄普通的铁剑斩断绝世好剑的事情。直至最后,剑称人臣,随至人剑合一,不滞于物的绝世境界,便是这蜀山掌门的无形剑气了。如今,对面的这位“青竹剑”以竹为剑,绝不是托大,却是武功修为达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其功夫绝不在自己的妹夫之下。
“青竹剑”李祁镇却不容对面深思,朗声道:“尚云兄人称‘金笔军师’随大哥征战南北,每次都是出谋划策,堪比诸葛,这军师二字倒是见识到了,只是这‘金笔’莫不是只是用来写文章的吧?”说罢一阵清风,便使出了一招“燕过回廊”这一招乃是依据蜀山的飞燕划过长廊的一瞬而创出的招式,燕子身轻,飞行起来快如闪电,所以这一招虽然比不上“青萝烟步”那如云烟不可捉摸,却也是极快的一招。
唐尙云暗叫惭愧,轮转金笔舞成一圈金光先将周身守了个水泄不通,他要先摸清对面的招式再寻找出招的空隙。众人看时,只见李祁镇不停地在其周身戳、点、撩、刺却只听“当当”的碰撞声音,显然,唐尙云的金笔将李祁镇的招式一一挡了下来。
“哼哼!如此只守不攻我看你能坚持到何时?”李祁镇冷冷的想。一边又加快了自己出招的速度,真真的吧一柄长剑舞成了一圈圈绿光,金色光球在这如暴风雨般绿光面前苦苦支撑,久而久之竟显出不支之势。殊不知,这唐尙云从小书画、兵法、围棋样样都爱,如今虽然样样都是精通,却不知不觉间耽搁了武学上的精进,怎能匹敌这从小就心无旁贷专心修道练武的蜀山大弟子?
眼见再支撑个个把时辰,青光必定能够突破金笔的防线。只见唐尙云笔锋一转,却是将一只金笔由守转攻挥舞起来。金笔点戳挥间,气势丝毫不弱于竹剑的青芒。
原来,唐尙云从小不爱习武,却将本门的一门点穴功夫转移到了这金笔之上,唐门历来的功夫以灵活飘扬见长,门主天门所用的便是飞刀一类的暗器。而形若大哥那样的以力取胜在唐门中倒算是另类了,自己这门独创的“刺穴功”可是得到了父亲不少的指点,只是父亲的飞刀能够脱手而出,自己的这根金笔只能牢牢的抓在手中。
说话间,唐尙云又是一招“得陇望蜀”金笔将竹剑的一挥裆下,笔头上的狼毫却似有了灵性一般转了个弯只打李祁镇的背部穴道而去。李祁镇暗叫不好,他一直只当这金笔只是一根特殊的短棍而已,不想这笔头竟还有用武之地。这下他身在半空,无法控制身体如何才能躲过这诡异的一招?这“得陇望蜀”却也名副其实,笔尖打穴的同时,竟忽然暴长数尺化作无数的白光将李祁镇背部周身大穴全部笼罩其中。这下,李祁镇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这么多穴道一一闪过。唐尙云暗叫惭愧,这一招乃是从父亲的“金燕诀”中套化而来,当年平南一战,父亲同时操纵六柄金刀能在空中诡异的转弯,独战六名高手。如今自己邯郸学步,将内力由笔转上才能将狼毫逼开,化作千丝万缕将李祁镇逼入绝境。其威力与父亲的隔空控物却又不可同日而语了。
眼见唐尙云就要得手,李祁隆暗一咬牙。左手微抬,又是一柄竹剑从袖口弹出,青光一闪直戳唐尙云的胸口而去。众人一惊,这竟是“同归于尽”的架势,要知道人体背后的大椎穴乃是周身要穴,稍有损毁轻则武功尽废化作废人,重则当场毙命无药可医。如今唐尙云的狼毫已离大穴不足分毫,李祁镇不顾性命竟要拼个鱼死网破。
众人又怎会知晓,这李祁镇久居大师兄李祁隆之下。自问论武功修为,品德样貌都不输于对方。偏偏师父只教他一人蜀山要诀,将来好接任掌门,自己却无人问津。久而久之,李祁镇便养成了这好勇斗狠,凡事都争优抢先的性格。如今好不容易师父将自李祁隆逐出师门,眼看自己熬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结果。今日已大师兄的什么代师出战,若是这一战就输了,以后如何能够服人,如何还能够出任掌门?想到多年的打算要化为泡影,真比死还难受。
唐尙云无奈只好挥笔挡住这贯胸的一剑,形若野鹤的他与这兵家胜负却看得轻了,留有用之身他还另有打算。“当”的一声,唐尙云顺势直退出了五六步方才站稳脚跟,定眼一看不觉一惊。纯钢打造的金碧之上竟多了一个寸许深的小孔。可见刚才李祁隆真的是拼了命不要也想要致自己与死地。
“祁镇兄,你我二人武功不分高下。而今在下佩服阁下的胆识,这场比试算是我唐门输了,如何?”惊魂未定的唐尙云抬手道。
“哼哼!认输?要不是我修行这‘蜀山一剑’时日尚浅,就凭你你那小小的金笔怎能挡住我这一招?你我还未分胜负,来来来,我们再大战几个回合!”李祁镇狠狠道。
唐尙云却不答话,只微笑着退回到大哥身边查验其大哥的伤势来,而按照武林规矩,既然一方已经认输,那么李祁镇就不能再出招,李祁隆只能怒目而视却毫无办法。
“让我来!”一声清啸,一直没有开口的三公子唐魏云一个箭步就站到了二哥原来的地方。一阵冷风吹过打到这个尚未结冠的少年头顶,略显稚嫩的脸上却是一双坚毅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