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
陈锋全身都不能动,包括手指甲和脚趾头,只有嘴巴能艰难的说话,
女子却是无视他。
“翼德。”女子双目含情,“你觉得这具鼎炉怎么样?”
“鼎炉?你妹的,要夺我舍?”
“漫天神佛啊秦小蝶啊,我是好人啊,快来救我啊。”
陈锋心中叫苦,说好的三分钟,差不知道多少了吧,要是来迟了,就永别了。可是永别了,都没人送一程,这什么破事啊,
只怪自己太没经验,就急着出来行侠仗义了。
“阿琼。”老者倒出稍好的茶水。端了一杯给猫妖变幻的女子,从老者的说话来看,这个猫妖应该是有名字的,叫阿琼。
“这么多年了,还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老者顿了顿,虽然容颜已苍龙,但声音还硬朗,从那身板和面容看,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帅哥,
“是啊,好多年了。”女子感慨,“当年,我和你的事情,被王发现,把我抓走,关了这么多年,这些年你还好吗?”
“还好。”老者叹了口气,眼中有追忆之色,“转眼好多年啊,我都老了,你还容颜依旧,当年...哎,”老者叹了口气,时过境迁,不提也罢。
张翼德年轻的时候,机缘巧合之间,救下一只猫形态的阿琼,不多久,阿琼修为突破至通玄境,能够变幻人形了,变成了一位容颜绝丽的女子,之后,两人开展了一场禁忌的人妖之恋,直到忌讳人妖之恋的鬼玉妖王察觉,抓走了阿琼,
当时的分别,痛彻心扉,张翼德拼死抗争,虽没被妖王取了性命,但也打成重伤,丢给了人族修真者,
“等我,”分别之际,阿琼哭喊。
一别多年,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这么多年,张翼德没有娶妻生子,一直在等阿琼,可惜张翼德没有修炼的天赋,等到重逢,已是物是人非,白发苍苍,
张翼德老了,身体残破,年华不多。
“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阿琼问。
“有过一段时间吧,后面,我娶妻生子就放下了,只是妻子过世得早,无缘相守,就埋在对面的树下,也离得我近。我可能快要去找她了哦。”
张翼德说着,苦等一生的他,眼露怅惘之色,隐现悲伤,不知道是追忆亡妻还是别的,
“哦。”阿琼眼角泛红,“这么多年,我也早就放下了。”
“哎,时光无情啊,最浓厚的情感,终究抵不过那时光。”
“是啊。”张翼德喝了口茶,长长嘘了口气,又有些咳嗦,“不过,有生之年,再见一面,也是圆了一桩梦想,”
...阿琼静默不语。
良久,阿琼再次抬头,然后看了眼陈锋,淡然说道;“翼德,你看,这个少年,修炼天赋不错,体质殊异,我学会了一种移魂之术,让你换一句躯体,我们在一起,长相厮守可好?”
“你妹啊,”看着两人完全无视自己的秀着恩爱,丢狗粮不说,半天还要把自己做炉鼎,我到底是得罪谁了,是我运气不好,还是出门没看黄历,等我出去了,一定跟苗先生处好关系,每天出门之前,让他给我算一卦,
一天五十,两天十五,三天四十八...虽然费钱,但也没办法,
“不...要...做...炉鼎...,我们...讲点...文明好不好?”
陈锋想,在找苗先生算命之前,得先争取活命的机会,于是艰难而口齿不清的说着,“老...人家,张...翼德,您大...慈...大...悲,不要啊,我还年轻,我还没结婚啊,”
“您和阿琼大猫妖生死苦恋,感天动地,我一定会为你们祈福的,祈求你们来世有个好姻缘,多子多福,身体好,”
陈锋心里祈祷着,想请动漫天神佛,道祖,还有圣人,
只是都没有人理他。
张翼德老人,盯着陈锋看着,半响没有说话,不要沉默啊,沉默是默认,默认我就完蛋了,做点好事啊,我是个行侠仗义的好人,
“如果能这样也是极好的,”张翼德嘴唇动了半响,终于说话了,
“你妹啊,为老不尊啊。”陈锋想骂人。“张...翼...德...你...个...”
“不过,人各有命,我们命该如此,何必强求呢?所以,阿琼,算了吧,放了他吧,能够再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不要做傻事,我不会接受,也不会原谅你的,”
...陈锋,
...阿琼,
时间静止,安静得不像话。移魂之术,是禁忌之术,是要遭天谴的,如果张翼德愿意,阿琼会舍生忘死的去做,当然,对象不会是陈锋,
因为之前阿琼对他施展摄魂之术,就失败了。移魂之术,更加艰难,这样的情形,就算陈锋愿意做鼎炉,阿琼也无法完成术法,
“好吧,我答应你。”阿琼沉默良久,终于是点了点头,当年相识相恋,情意深重,彼此也是很了解,阿琼知道张翼德的性情,他并不奢求什么,温柔善良,也固执,原则性的东西,选择了就无法改变,就如当时爱自己,就如当时说等自己的回应,
“恩,我等你,”于是等了一辈子。
阿琼手印变动,作用在陈锋身上的定身术解除,
“打扰了,我先走了。”陈锋端着穿云弩,一手拿着剑光符,准备闪人,
“你走错方向了?”
“什么?”陈锋疑惑,“出去是走门啊。“可是,作用在身上的法力是怎么回事,好你个妖猫,还想怎样,我个清白身子,不做鼎炉,也不能玷污,休想再...
“啊。好大的力!”
砰,嘭,哗啦...
阿琼五指曲伸,手指之上光芒流转,如一只囚笼般束缚住陈锋,把他拉了回来,扳了个方向,然后一掌,无风自动,陈锋飞了起来。
“好大的掌力啊,”陈锋感觉身体不受控制,飞了起来,
砰,砸出了窗子,
嘭,又分了十多米,砸在了树上,
哗啦,跟着树叶树枝一起落地,啊啊,陈锋不争气的叫了两句不知道是痛还是吓的。
“他没事吧?”张翼德连忙跑到窗口去看。
“没事的,他身上应该加持了轻身符,就像失重一样,而且年纪轻轻,摔个跤能长高。还有,他贪图我美色,一路上跟着我,”阿琼说道。
“你下手还可以重点,你看他还可以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路。”
“你妹啊。”陈锋抬头,看着窗户并排的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