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的事情,千万不要透露给其他人,不然不止是你,整个人间都会遭遇劫难。”
“恩,你说!”
见胡媚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稍稍放下心来,整理一番思绪,缓缓出声到,
“此方世界其实是个没有边界的囚笼!所谓的超脱者不过是天外神主用来交易的货物。”
“什么?”胡媚儿听到赵启说的话,惊颤的坐了起来,眼神充满着不相信。
“唉,事实就是如此。成仙不过是神主为了让这颗星球出产更多超脱者放出的风声罢了,外加修真确实能带来无比强大的力量近乎改变命运,让世人趋之若鹜。说来也是好笑,只要人们心底升起一丝成仙的欲望,便不可遏制的开始争渡,寻求超脱之道。
孰不知,超脱之道一旦踏上,就再无回头之日,接下来的一生都将不复平静,即使你想半途放弃,冥冥中也会有人找上门来与你为敌,更别说那些沉迷力量的修者,他们为了争渡,无所不用其极。
世界像一个虫堡,修者便是里面的蛊虫,差不多每一百年,就会有一只蛊王超脱成功,被神主抓住,封印记忆,当做奴隶贩卖到其他星系。
像你这般,至纯至性,进到修真界大染缸中,别说成仙了,你能苟活都是万幸,成仙之路的坎坷与艰险不是你能想象的。”
胡仙姑陨落的两个月里,胡媚儿对赵启的话也深有感触,自己即使是作恶也做不好,使用魅惑时,残留的恻隐之心总让她关键时候幻术失效,吞噬魂魄时候遭遇反抗,眼角的紫意就是前两次失败得来的。
没了靠山的胡媚儿经常会受到山里的一些大妖骚扰,而且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让胡媚儿在洞府都要心惊胆战机警万分,夜不能寐。
但即使如此,胡媚儿还是嘴硬的争辩道:“我宁愿被当做奴隶,也要成仙。我要为我的族人报仇!我要屠灭冰宫!你的故事劝说不了我,你现在可以教我仙法了吗?”
赵启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继续说道:“别急,我的故事还没说完。即使你成了仙,你也报不了仇。”
见胡媚儿又要跳脚,赵启急忙伸手示意胡媚儿别激动,听他慢慢往下说。
“世间的超脱者并不是所有都成为了货物,有些异常强大的超脱者渡过至强天劫后,能够发现神主在星球表面布下的大阵,并且他们有足够强的实力能够抵挡星球的飞升之力。他们还是能够躲在星球上继续苟活,神主奈何他们不得。虽然神主也能进到星球内部,但实力会被限制在超脱之下,那般实力的神主敌不过天赋异禀的本土超脱者。
所以两方僵持着很多年,最后定下契约,神主封他们为执掌使,赋予他们无上的权柄和资源,他们负责催化修真界的修行速度,两方协作下,星球每百年便能产出一位“强大”的超脱者。”
“这跟我报不报仇有什么关系!”
讲到现在,胡媚儿面露薄怒,赵启叨叨半天,完全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忍不住起身要走。
“冰宫的太上便是一位执掌使。”
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胡媚儿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迈出去的脚步,也渐渐收回。
“什么?你说什么?”
胡媚儿艰难的转过头,望向赵启,看到赵启认真的神情不似作假,突然瘫坐在地面上,好像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支撑她度过这可怕两个月,帮她抵挡内心善良的高墙瞬间瓦解。
“我该怎么办?我想报仇啊,爹!娘!姑姑,我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看着胡媚儿仰天呼号,泪水肆意的样子,赵启也很心疼,但他清楚这是阻止胡媚儿踏上不归路的必经之路,于是决定继续说下去。
“除了冰宫太上——冰主,世间还有七位,不对,还剩下六位超脱者,佛祖,道主,花仙,酒鬼,剑神,魔帝。世间最多容纳九位超脱者,如果再多一位,飞升之力便会增大十倍百倍,执掌使都会被送出星球。到时候便是他们的死期。所以执掌使就算为自己,也绝对不会让世间再出现一位执掌使。你懂了吗?”
“你的意思就是我成不了仙,也报不了仇?”胡媚儿转过头望着赵启,眼底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希冀。“你怎么会知道这戏?你是为了阻止我成仙,瞎编的的对吧!”
“我的师傅就是一位执掌使!告诉你这些,何尝不是在提醒我自己呢,修真难,难于破青天!”
说完这一切,赵启起身走下山,该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就看胡媚儿怎么决定了,其实赵启心底也很茫然,明明已经安安稳稳活了两年,他本以为那颗拯救世界的心已经不再跳动,可经历了赵雨馨被带走,自己遭受屈辱,胡媚儿的经历都让他有些按耐不住躁动的心。
跟胡媚儿唠叨了半天,刚好让他稍稍平复一些,眺望远方,摇摇欲坠的红日染红了半边天,晚霞如火漫天,下方破败的永安城炊烟渺渺,隐入青霄。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
永昼之地,星球的最南方,抬望眼尽是白雪皑皑。这个与夏朝相差不多的大陆中心,有一片全由寒冰筑成的宫殿群坐落在高耸入天的冰川上。最中心的最是恢弘的大殿内,沐冰半跪在地上,面前是一条长长的台阶,沐冰正在低头汇报天晶玉髓和三转玄阴体的事情。
“你退下吧,天晶玉髓对我无用,你拿去给那个孩子用吧。你亲自教导她,五年后便让她去历练红尘吧。”
台阶尽头隐隐坐着一位女子,看不清面容,声音平淡略有沧桑之感,却极具威严。
“是。”沐冰虽然疑惑,但还是决定一丝不苟的执行,冰主的命令她不敢不听,不敢提问。若是让世人知道,仅仅是冰主的一句“去将九尾狐族的天晶玉髓取来。”冰宫就灭了九尾狐族,绝对会惊爆世人眼球。
沐冰离开大殿后,一句淡不可闻的话语在宫殿内回荡,“囚老头,你付出那么多值得吗?就让我来帮你一把,看看能不能为这世间谋一个朗朗青天。唉……”
赵启回家之前,还专门拜访了一下李虎,感谢李虎这些天的照顾。
到了大宅院,阮小二等人正为大厅里争论着,李虎和吴磊也是愁容满面,坐在上座不发一言,连赵启的到来都没注意到。
“众位兄弟,不知是何事让大家如此难做觉得啊?说来让小弟听听呗!”
一听到稚嫩的嗓音送堂外传来,众人便停下了争吵,分在两边,热情的向着赵启打招呼,
“兄弟,恭喜啊!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面对众人的慰问,赵启一一感谢,走到李虎旁边,询问道:“虎哥,这片儿又有什么麻烦么?需要我帮忙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城里妖患越来越严重,我们找来了很多降妖师治理。最近,他们突然统一涨价,你知道的,我们都是靠百姓交的保护费才能糊口,要是同意他们的价格,我们吃饭都难了。”
“妖患有那么严重吗?是不是那些降妖师在弄虚作假?”
“唉,降妖师倒是挺有能耐的,他们降妖的时候有我的人在旁边监督,每次都能成功捕获一些妖怪,整个过程是我的手下亲眼目睹。但奇怪的是,妖精好像越抓越多,这些妖怪不怕死似的,在永安城作乱。”
“这……”
赵启听完也开始疑惑了,还有这种不怕死的妖怪?但事情有些蹊跷啊!没有证据,赵启也不好多说,只能安慰一下李虎,回转家门。再不回家,又要被打骂一顿,随着年龄的增长,兰婆婆力道也是逐年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