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咱们夏朝当年可是出国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啊!少商帝十五岁登基,立志为苍生开创朗朗青天,率领夏朝七军,覆灭四国;设立天监府,修者登记在册;铸鼎刻法,国土廉租万民……”
“额……大爷,这些我婆婆昨天都说过了,您能不能直接跳到后面啊!咱们永安城怎么破败成这个样子了啊?”
赵启听徐海絮叨半天,看他已经掏出烟袋,看架势是讲的起劲儿了,准备给自己来场漫长的演讲。赵启急忙出身打断道。
这过去的事赵启虽然忘记一些,但一些重要的大事赵启还是记得的好吧!徐海老是说一些自己很清楚的事情,而且还说的半真半假的,即使对自己是慢慢的赞美,赵启也没那个毅力坚持听下去。
“你这孩子,休要急躁……这不马上就说到了。都不知道体谅一下我这老人家。我刚才说到哪了?被你这一打断,我都忘了自己刚才说啥了。”说完,徐海把抽完的烟斗在石板上敲了敲,又捏了点烟丝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开始继续讲故事……
这一番折腾了好久,赵启中间出言打断了几次,才在快到傍晚的时候听完夏朝近代史(徐海版本)。
经过旁敲侧击,赵启也渐渐清楚了自己遭劫后的事情,中间还蹭了老人家几个饭团……
原来,在囚老人遭劫之后,四国联军会师永安,商讨如何平分大夏疆土。因为神主令和三宗的暗示,无人敢染指永安罪土。但四国也不会就此止戈,他们在恭送走三宗帮手之后,暗自决定劫掠永安城。
联军大多是大夏七军手下的俘虏,在卖力搜刮民脂民膏的同时,如开始竞赛般,将心中对大夏七军的恐惧与怨恼全部释放在百姓身上。若不是蜀国名将武志定下铁律,并且杀了几批士兵,才堪堪遏制住屠杀百姓的暴行。
驻扎永安城的七日内,联军挖地三尺,连墙皮都砸开,如蝗灾般将偌大的永安城洗劫一空,联军根本就没有军营,全是住在百姓家中,每天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稍有怠慢便是拔刀相向……
离开的时候,四国劫掠的财富岂止是富可敌国,如长龙般的马车从四个城门驶向远方。每位士兵都穿金戴银,手拎肩扛,胳肢窝夹着貌美女子,连长矛上都挑着数十条项链。许多军官身后都跟着一排排抬着宝物的永安壮丁,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说说笑笑的踏上归程,只需要手中牵着一根麻绳,便能把几世的财富带回家乡……
厄难过后,百万永安人只剩下十余万老幼妇孺,少半被抓去当做奴隶,但更多的是永远倒在了家中,多少女子忍受不了屈辱,悬梁自缢,投井自杀……
武志目睹了这一切惨剧,但他无能为力,他国士兵俱是如此,他弱下令只会引起士兵不满,甚至哗变。离开永安城时,武志身无财物,唯一刀一马尔,向着永安城三鞠躬后,对着副手说道:
“败军之际,身形勾若伛偻。欺凌百姓,却如虎狼之师。吾视之,甚寒。尔等与夏朝七军不可比也。待吾归去,必告老还乡,耻与尔等为伍……”
尽管徐海省略了很多少儿不宜的情节,赵启听了还是目呲欲裂,指甲深深地扣在血肉中,似乎这样才能够压抑自己内心的怒火。
道祖,佛祖……这就是你们保证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朕当初为了不让百姓遭苦才答应你们停战止戈,你们竟敢如此骗我!……
赵启趁着徐海陶醉在烟雾中,稍稍平复一番情绪,眼眶通红的望着徐海,道:
“老人家,你们恨…少商帝吗?”
徐海听出了赵启语气中的异样,转过头看见赵启竟然眼眶通红,怜惜的伸出粗糙的大手拍拍赵启的后背,满是慈爱的说道:
“你这孩子,有啥好难过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老头我活了这么多年,少商帝是贤德明君,那十几年,可是这辈子过得最舒心最富足的日子。也许全天下的人都恨少商帝,但我们永安百姓会记得他的好,他永远是我们的英雄。
就连我那当兵的儿子每次打仗回来,都说自己的军队是多么的受人爱戴,很多他国的平民百姓见到夏朝军队从不慌乱……
唉,只可惜啊!胳膊还是拗不过大腿啊!咱们的少商帝……”
静静的聆听,赵启在旁边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才向这位健谈的老翁道别,顺着来时的路快步走回去。赵启攥紧了双手生怕盈满的鲜血低落出来,不过没走多远,鲜血便渗出指缝,在一个转角无人处,赵启把掌心的鲜血甩在墙上,向家冲去。
家门口,赵雨馨左手捧书,右手握着一根烧火棍在石板上练字,看到赵启终于出现在不远处,手一抖把书合上塞进怀中,掂着烧火棍就不怀好意的走上去,
“小乞儿,有本事啊!现在都敢不回家吃饭了,午饭在哪解决的?”
虽然不指望赵启吭一声,赵雨馨还是先问一句,在准备都动手,毕竟不找茬就出手可不是女侠习惯,一定要占据上风。
“皇城!”
赵启神色凝重的走着,头也不回的钻进家中,进到大门才飘出一个稚气声音。
“哈?”
赵雨馨惊得嘴巴都成O型,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启钻到自己房中。
她出现幻觉了吗?刚才好像小乞儿跟自己说话了。不会吧,我得去再问问。想到这,赵雨馨急忙冲进卧室,发现赵启正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用白布在手掌上缠着,
“小乞儿,你这是咋啦?又被人打了!要不要姐给你出气啊!我跟你说,我今天早上可是……”
这是门外突然传来了兰婆婆的声音,“雨馨,启儿回来了吗?你过来做饭,我来收拾他。”
“没有,我自己弄伤的。你跟婆婆说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先睡下了。”
赵启听了一天的故事,胸有激浪一波强过一波,他知道自己必须早点平复下来,哪还有心思吃饭,听到兰婆婆还要收拾自己,匆忙裹好伤口,钻到被窝里蒙头睡觉了。
“啊,真的是你说话啊!婆婆,小乞儿开口说话啦!”
赵雨馨才冲到门口,就看到兰婆婆提溜着烧火棍从厨房走出来激动地冲上去抱住兰婆婆的手臂,兴奋的说道:
“婆婆,刚才小乞儿跟我说话了!你快来!”
“你这孩子,又胡说啥!让你不要喊小乞儿,让别人听到多不好,启儿以后可是要娶媳妇儿的人。你去烧饭,我来教训他,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是真的,婆婆。不信,我们一起去问他,问啥?赶紧去烧饭。”说完,兰婆婆挥舞着手中的烧火棍,作势欲打,赵雨馨只能无奈的蹲到灶台旁烧火,全然不记得赵启刚才嘱托的事情。
“赵启,你干嘛呢!快点起来,竟敢不回家吃饭,简直是在讨打。”
还没等兰婆婆掀开赵启的被子,赵启就从被窝中,露出头来,“婆婆,我错了!明天再给您解释行吗?”
听到赵启竟然张口说话,兰婆婆惊的烧火棍都掉在床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想起赵启刚才说的话,“哦哦哦。你先睡!婆婆我去弄饭了。”
欣喜的兰婆婆捡起烧火棍,临走前还不忘帮赵启掸干净被上的黑灰,顺手掖好被子。才走到门口,兰婆婆的泪水便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嘴中喃喃道:“启儿开窍了!启儿不傻了……”
坐在小板凳上的赵雨馨看到婆婆热泪盈眶的样子,眼圈也有些发红,不过年少早熟的她知道现在不是去打扰婆婆的时候。
婆孙俩相顾无言,都小心翼翼生怕打扰沉睡的赵启,满心期待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