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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义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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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世剑”林寒,名列《麟凤榜》第九,师承“无情剑尊”,一手剑法超绝。

    然而,三年前,他便于江湖销声匿迹。安如山实未料到王隐会是他,毕竟,林寒可是杀死王浑的罪魁祸首!

    那厢王隐心系程浮安危,又怎知安如山所想。

    王隐提剑上前,五彩剑罡内敛,仿佛并未出现,王隐挥舞而出,剑气不由迸射,直刺李云龙。李云龙见状,只得放弃攻击程浮那掌,退步避让。

    王隐趁势挡在程浮身前,正好隔绝了程浮与李云龙,而右手长剑微斜,提防安如山偷袭。

    李云龙无奈摇头,宣声佛号,道:“施主为何这般执迷不悟,不死他一人,将会祸乱一方子民。难道施主就无一丝,怜悯众生之心吗?”

    “我只知,他是我大哥,是我亲人!”王隐仍倔强开口。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魔化程浮突然暴起,右手魔气喷吐,掌化魔相,突兀而出,直接击于王隐身背。

    猝不及防之下,王隐身受重伤,被程浮挟持在怀。

    李云龙见状,双手合十,脸露苦涩,自知已无可能相擒。

    魔化程浮桀笑出声,看向李云龙,狰狞道:“听闻沙门慈悲为怀,而今可愿见此人被本座斩杀?”

    “你意欲何为?”李云龙平静道。

    “何为?当然是要你死!”

    “师弟,我不怨你。”李云龙眼神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化为乌有,叹气道。

    话音刚落,李云龙便欲抬手自击,程浮见状,意识突兀增强,引起魔气激荡。一体二魂,再次自相争吵,左手扼住右手,挣扎间,推开了王隐,半边嘴大喝出声,劝阻了李云龙。

    程浮瞬间恢复自身掌握,随即自击三下,皆全力施为,几近自废。

    三击之后,程浮瘫坐于地,面容古怪,半边狰狞半边哭,一体双魂,格外分裂。

    “小隐,大哥对不起你,我已经做错了太多。弑师杀妻,我不想再错下去,不想再伤害至亲之人……”

    话未说完,便被王隐打断,道:“大哥,那不是你的错,是你体内异魂作为。大哥何罪之有?”

    程浮落泪的半边脸,露出无奈之色,续道:“他与我共用一身,罪孽不可分,那些鲜血,终究是染于我手。孽障深重,唯以死方可谢罪。小隐,我现在控制住他,你趁机杀了我,让我解脱吧!”

    王隐看着程浮极度扭曲的面孔,内心挣扎不已。他确是失忆,却未绝情。这两年多的照顾,无微不至的关怀,犹如他的亲长。他怎能无动于衷?然而,如今却让他来结束那宛若亲长的恩人,他,怎下得去手呢?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段话,虽然零散,却是深印在脑海,不会遗忘的。记忆深处,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

    父亲从小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呢?

    ……

    短短一句,却击中了王隐的心,痛,那是回忆?好想忘记,却又无法抹去!头,瞬间变得疼痛,泪止不住的流。

    王隐脑袋仿佛炸裂般,痛地直在地上抱头打滚。李云龙见状,一步踏前,越过王隐,直接袭向程浮。程浮一心求死,对方亦是亏欠的师长,故而没有抵抗,竭力控制魔性程浮,想被一掌解脱。

    岂料,就在行将击中之际,一道剑气横贯而来,直劈李云龙右臂。李云龙见势不妙,迅猛后退,眼睛扫向王隐。原来是王隐摆脱痛苦,愤力一剑。

    王隐强忍头痛,奔向程浮,手刀砍向其左颈,程浮顿时昏迷。然而这只是程浮之魂沉睡,而魔化程浮却仍然清醒。王隐随即面向李云龙,欲助魔化程浮离开。

    “你好心救我?”魔化程浮狐疑道。

    王隐冷哼:“我救的是我大哥,不是你。你若死了,我大哥亦无法幸免于难。”

    魔化程浮闻言,不再迟疑,桀笑出声。而后运转功法,提纵奔走,瞬息便逃离此间。李云龙亦有出手拦截,谁知王隐剑光密布,使的李云龙多数招式化为乌有,防地密不透风。

    待程浮逃远,王隐嘴中一甜,鲜血便溢出嘴角。顿时,王隐浑身一软,踉跄跌倒,跪坐地上。

    李云龙见程浮已然逃脱,连连摇头叹息,只道:“时也,命也。终究阻止不了劫数。”却未对重伤的王隐奈何。

    “大师,你为何执意留下‘万化掌’?我方才看到,他在大师手里,完全未有敌手之力啊?”安如山不解道。李云龙境界神王,安如山称呼其大师,亦不为过。

    “你们不了解冥顽石,他日再见,师弟只会更强。魔者,修力不修心,尽走捷径。”

    “冥顽石究竟是甚么事物?”安如山刚开口,便知不妥,江湖之上,人心莫测,宝物之事,当缄默无言,不可妄论询问。

    然而李云龙并未动怒,亦未回避话题。他直言不讳。

    ……

    十数年前,天降奇石,分裂数块,散落人间。其形体怪异,上刻神秘符文,非有缘人难窥真意。此间,有一人走遍九州,统共收集九块。然当他参悟其中一块之际,天下奇石碎块,尽皆化为飞灰,仅余那人手中三块。他亦从中得到一份传承与一段历史,佛魔史纪!

    随后,他将奇石封于木盒,并题两句谶语。

    那人自勘悟日起,便继续行走天下,乐善好施,普济黎民。期间,他收了两名弟子,建立了一个仅三人的门派,定居莲台山,名唤“沙门”!而那两名弟子便是程浮与李云龙。此人则为二人师尊,外号“梵天”的洪辰。

    然而某天,程浮在洪辰房间整理时,偶然打开木盒,发现了奇石,竟被石内魔性染化,产生心魔。

    谶语为:步入冥顽,难得真如,心态坚者,自有顿悟。沉溺冥顽,堕落魔途,打破冥顽,方正悟空。

    魔佛之别,一念之间,故,洪辰将此石称为冥顽石。而洪辰以及李云龙被程浮偷袭,坠入万丈深渊。李云龙本来已无法得救,谁知,洪辰竟牺牲自己,救活了李云龙。并将其余两块冥顽石交给李云龙。

    洪辰临死前,留下遗言,亦是他的传承。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正菩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