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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囊括巴蜀,以巴蜀为西界。雍州往西为西域,仍属于晋朝国土,再往西是为西漠,国土之外的疆域。
西域,天山。
在山脚下,有两名剑客,正在攀登天山,丝毫不畏惧严寒。
年长的约莫三十,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年少的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与年长剑客相比,嘴角对了一丝笑意。二人正是前往天山的武非凡与林寒,一路颠簸遇险,二人终是到达了天山。
“你当真是仇人满天下啊!”林寒嘴角带笑。
武非凡淡然道:“再告诉你了,你不听,还非要跟着我。”
林寒笑道:“你还未还我恩情,这么放你走了,岂不是吃了大亏?”
武非凡看向林寒,眼中布满了感激。林寒虽是嘴上这般说法,但是真到了生死关头,林寒还是会挺身而出的。
这一路的追杀,使二人有了患难与共的交情,因此一向少言寡语的二人,亦不免多了些许话语。
“这是到了哪里啊?”林寒不知方位所在,于是询问出口。
武非凡皱眉,望向四方,拿出怀中的地图,对比了一下,开口道:“好像是天山脚下,我们到了。既然已经来了,那么我们就上去看看吧。”
话罢,武非凡已然踏步登山,而林寒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紧跟着武非凡上了山。
早先,林寒废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了武非凡不登天山,而且林寒也将武非凡带离天山的方向。谁知,现在竟然还能到达了天山,实在让他难以想象。无奈之下,林寒终于跟上了武非凡。
天山自古以来便没有门派开立,即使有神王之境的高人路过有感立派,也会在几天内改变主意。这就好像是一种诅咒,天山不是禁区胜似禁区。
林寒跟上武非凡后,便开始依据自己的经历,诉说天山的形势。
“所以说,天山山腰是一道屏障,过去便直达天山真实之地,过不去便永堕幻境之中?”武非凡闻言,皱眉道,“你似乎对天山很了解?”
林寒并未想要隐瞒,直截了当开口:“我到过真实之地。”
天山被上古大能分成四个地方,第一境便是天山脚下至半山腰的“雪路”;第二境则是以山腰为界的“幻域”;第三境名为“真实之地”,只有闯过“幻域”,方能踏足,那里是早春景色,花鸟翠林,并无披雪冷寂。在外界空中向天山望去,只有白雪覆盖的山峰的虚假幻象,并无此番桃花源,故而名为“真实之地”。
而最后的第四境,也是最神秘的区域,并无详细介绍,只三个字——“神庭界”。
这些都是林寒在“幻域”中遭遇的那个神秘声音告诉的,林寒能够找到朱雀九煞的埋骨地,也是受了这个声音的指引。只是,自从回到“过去”之后,那个声音便已经消失了。
在林寒讲述天山的时候,二人脚步也没有停滞,不一会儿,二人便到达了山腰。
风雪开始呼啸,寒风刮过脸旁,犹如刀削;寒雪落至身上,宛若钉钻。雪越下越大,风愈刮愈烈,蔽人灵觉,遮人视野,但是却并未影响到林寒、武非凡二人。
林寒因修习过《朱雀神君策》,练就一身火焰之力,风雪都能融化,故而可以免受侵袭。而武非凡则是因为境界高强,剑法通玄,才能避免其害。
二人对视一眼,便走了进去,眼中并未有半丝恐惧,有的只是期待!
一步踏出,林寒直接步入了“真实之地”,而旁边并无武非凡人影。这让林寒大为疑惑,甚至忧虑如今还在“幻域”,只是与以往不同罢了。
林寒正欲向前行进,去看看那个山洞是否还在,谁知,眼前却突然浮现一人。
此人一身玄色道袍,背负一柄桃木剑,腰间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阴阳八卦盘。面容俊秀,身材高大,不似道士,更像纨绔公子。其眉心微凹,似有天眼初开,相貌奇异不凡。
眼见此人乍现,林寒不由精神大振,如临平生大敌,不敢有丝毫怠慢。
只见那人上前一步,林寒随之后退一步,那人见状,不由苦笑。而后那人拱手,开口:“贫道方号‘正一’,姓张,俗名道陵。家师乃天山之主!”
语不惊人死不休!
听闻此言,林寒第一个反应便是震惊。其一可以肯定这里并未“幻域”内,而是真的“真实之地”,因为幻境只会出现自己知道的,而不会衍生出记忆里没有的;其二,就是眼前之人的身份,与其师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林寒感觉到对方善意,于是,放下戒备,开口询问:“这里真的是‘真实之地’?可我为什么直接来到第三境?我师……武前辈现在在哪里?”
张道陵含笑道:“林兄弟不必着急,令师尊现在身处‘幻域’内,并无大碍。以令师尊的本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闯过‘幻域’。而林兄弟……”
得知武非凡没事,林寒便放下心来,面对张道陵如此得知武非凡是其师这件事,林寒并不吃惊。毕竟,天山之主有可能就是上古仙人,得知前因后果不足为奇,张道陵从而知晓也就可以理解了。而再听张道陵对自己的称呼,有些好笑,于是打断道:“张前辈无需如此,可直呼我为林寒。”
“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林寒,你之所以会直接出现在第三境,是因为你身具上古之力,所以才可以直达第三境。”
“原来如此!”林寒闻言恍然。
确实,当初破“幻域”就是依靠朱雀神力,唯有以上古之力,方可破解上古之能!难怪,我怎么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忘了啊!林寒心中十分懊恼。
“你是关心则乱啊!”
张道陵突然一言,着实惊到了林寒,不由开口:“你是如何知晓我心之所想?”
“并未我有读心术,而是你的表情已说明一切。”张道陵淡笑道。
张道陵自始至终都是含着笑容,给你一种亲切之感,林寒不由自主的就信了几分。
突然,张道陵看向林寒身后,笑道:“令师尊果然天纵奇才,竟凭借着《无情剑典》凝结的微末道力破解了‘幻域’。”
林寒闻言大喜,急忙转身望去,果然,武非凡已然踏出“幻域”,来到了“真实之地”。
武非凡看到陌生人,眉头不由一皱,望向林寒,似在询问。林寒当即给武非凡说明了对方身份,武非凡听后,眼睛一亮,看向张道陵。
“可敢与我一战!”
武非凡本就好战,如今正好遇到一名疑似仙人之辈,自是不能错过。林寒听到武非凡的话,心中也是一阵无语。
而张道陵依旧面露微笑,不急不缓道:“‘无情剑尊’果然如江湖传言一般,好战成性。只是我此番前来,只是奉命而已,不会与你动手的。”
“奉命?奉甚么命令?”武非凡也一时好奇。
能够命令张道陵的,也只有天山上的这位天山之主了。
“奉家师之命,特来,请二位峰顶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