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心怀执着,像是着了魔一样,不断的飞不断的掉,一次又一次。而云床一个不够就二个,二个不够叠三个,叠到最后,他自己都看着害怕,根本爬不上去,可依然没有弃垒。
只是他此时样子有点惨不忍睹,披头散发,眼睛里布满血丝,湛蓝色的长衫,更像是布条披在身上迎风飘摆。
那些在古崖山中修炼的林氏子弟,一个个忘记修炼,他们已经被天上那宛若在下人雨的一幕画面,彻底吓到。
一个个看的心惊肉跳,彻底无语,只有粗重的吸气声,甚至有几人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屁股,似摔下来的也有他的一份。
林三和林白二人,更是低垂着脑袋不忍再看,但每每听见林泽摔到地上的动静,脸颊还是忍不住一阵抽抽。
天色渐暗,古崖山上总算恢复平静,林泽趴在地上直喘气,这种忘乎所以超越极限的疯狂,让他灵力枯竭,精疲力尽。
没有了灵力包裹,各种疼痛很快袭扰全身,只把林泽痛的不断龇牙咧嘴,冷汗迷眼,浑身颤抖。他艰难的翻转身体,盘膝坐好,强忍着疼痛,开始调息吐纳吸取天地灵气。
不知何时,一轮圆月已高高挂在夜空,雪白的月光倾洒而下,似决心要把整个古崖山照成白昼。
八月的古崖山并不宁静,夜鸟在相互鸣唱,树上和草丛中的昆虫也不甘寂寞,仿佛在竞相述说白天不凡的一幕。萤火虫成群结队,满山起舞,如同夜色下的精灵,拖着一闪一闪的荧光似要与月光争辉。
在夜色里,古崖山映射出一种别样的美,平静又热闹,时明忽暗又闪烁光辉,没有了白天的炎热,有的是夜间的凉爽。
但林氏子弟们却无暇体会,一个个静静盘坐在自己的洞府前,沉默不语,思绪万千,他们被白天林泽的疯狂和执着,深深的震撼住。
一次次的往下掉,又一次次的飞起,一次次的失败,却一次比一次更疯狂。这让他们们在林泽的身上,看到那种对修行的不屈,永不言败的意志。
林泽不知道,他在无意之间会给自己的兄弟姐妹上了一课,什么叫修行。
修行本该就要疯狂,与天与地与人斗,与自己斗?所有人似乎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夜风徐徐,吹在身上说不出的舒爽,他们没有意识到心境的变化,更没意识到自己在修行路上多了一份修行的执着。林氏宗族或许更没有想过,因为这个美丽的夜,会让整个宗族悄悄发生改变。
夜已经很深,古崖山上却没有一个人肯回去洞府,全都在面对那皎洁的月光,闭上眼睛,进入入定修行。
让古崖山的夜景里,又多出一份朝气蓬勃。
林泽醒来时,圆月已落西山,东边天空露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经过一夜的调息吐纳,体内灵力恢复,身上的疼痛已不见,疲惫也一扫而空,又重新精神抖擞焕发光彩。林泽一跃踏上峰顶,站立在一块岩石上,抬头瞭望东边的天空,他看到有一缕白云,竟然顽强的阻挡在一道太阳光前面,不禁微微出神。
云可以小到遮挡一道阳光,又可无限大到遮住整片天空。
林泽明悟了,不是他凝炼的云团不够结实,而是不够大又不够小,大是他的心不够大,就无法装下无边无际的云,小是他没有做到心细入微,所以云团就不结实。好比是滚雪球只会越滚越大,就看自己想要多大,捏雪球只会越捏越小,就看自己想要多小。
林泽目露兴奋,顺势盘坐到岩石上,冥想了一会,喝道:“云凝!”面前顿时云起云涌,须臾便形成三百丈大小的云团。
“不够,再凝!”云团迅速扩大到五百丈。
“不够,还凝!”云团再次扩大到八百丈。
“还可以凝!”一千一百丈。
“凝!凝!凝!”
林泽咬牙切齿,眼睛充满血色,看起来瘆得慌,面前的天空赫然出现了一片一千六百五十丈大的云层。正被晨光洗礼的古崖山,刹那间阴暗下来。
原本正在修炼的林氏子弟纷纷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云层,疑惑不解。
“这云是哪来的?”
“要下雨?”
正当大家惊疑不定的时候,云层开始迅速缩小,直至五丈大小才停下。也只是微微停顿一下,又极速扩展,再次回到一千六百五十丈,如此,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反复。
大家目睹头顶上那片云层不断在惊异变化,总算反应过来。
“是林泽!他要干嘛?”有眼尖的,立刻发现在山顶上的林泽。
“如此巨大的云层,他是怎么弄出来的?”有人百思不解。
“他就不是人,就是一个超级妖孽!”有人感叹。
“他,他,不会又要腾云驾雾吧?”林三看着林白,一想到昨日的那副画面,浑身生起鸡皮疙瘩。
林白经历昨日惊魂,已经淡定许多,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林三道:“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如果今天他不飞才惊讶呢。”
林三想到林泽昨日的疯狂举动,还正如林白所说,如果今天林泽不飞才惊讶呢,无不担忧道;“他今天不会再像昨日那样往下掉吧?”
林白笑的有些邪,说道:“要不你去替他飞。”
“我可不敢,想一想心肝都痛。”林三急忙把头摇的铃儿叮当响。
林白抬头看着天上超级无敌大的云层,若有所思:“我还是早点回去,多备些治伤药比较妥当。”
林泽这一番折腾了数个时辰,游云流水第一层功法,凝云,已经被他修炼的非常得心应手,为此他自己也感到很满意。
心想,下一步便可以修炼第二层功法,生水了,隐隐生起期待,游云流水功法共分四层,分别是凝云,生水,冰封,飘雪,四个境界性质各有不同。
“接下来是不是飞一次?应该不会再掉下来吧!”林泽喃喃自语,有些踌躇不定,毕竟昨日的凄惨景象,还是心有余悸的,但又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