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笑道“请问陈姑娘的芳名怎么称呼?总不能一直叫你陈姑娘吧?”陈姑娘捋了捋头发,慵懒的道“名字?就叫我陈青衣吧!”花春瞄了一眼陈青衣的衣服,暗道这也太随意了,连名字都起的这么随意,厉害了。
花春试了试,还能爬起来,虽然被瘦乞丐打晕,也就是受些外伤,疼痛虽然难忍,但是还能承受。花春看到陈青衣眼放异彩,心道这得有多大的仇啊,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就兴奋起来。
花春道“陈姑娘,你除了武功高,还有什么本事?好像别人很怕你们长生殿似的。”陈青衣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慵懒的道“让你看看也不是不可能,就给你来一个简单的吧!”说完背过身去,花春看她摘下面纱,心里痒痒的,也忘记身上的痛了,果然是色胆包天,还包治百病啊,这是要用美人计,让我魂飞魄散吧。
花春正在想入非非,陈姑娘已回过头,出现在他面前的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花春看着眼熟,笑道“你们长生殿的易容术?有什么奇特的。”陈姑娘坏笑道“奇特?我现在出去胡作非为,人们都以为是你做的。这算不算奇特?”
花春懵了,这就是自己呀,还挺英俊哩,陈青衣不但容貌和花春一样,声音也是一模一样,除了衣服不一样,什么都一样了,坏笑都学到神似,如果换了衣服,那,义父十有八九也要认错。花春害怕了,这个,果然是最可怕的,如果最亲近的人是一个外人,那后果,花春擦了擦冷汗。
花春心里一动,惊到“你…你不会来真的吧?”陈青衣眼珠咕噜噜乱转,像极了自己准备做坏事时候的样子,陈青衣笑嘻嘻的说“你猜?”说完,脚轻轻一点地,跳上一棵树,转眼不见了。
花春吓坏了,高叫“别走啊,万事好商量,你不能这样…”他喊了一阵,四周静悄悄的,陈青衣早就走远了,想起陈青衣说一不二的性格,他的头忽然疼了起来。花春摸了摸自己的破嘴,心道要你何用,不如割了吧,也少受点罪。
花春爬了起来,乞求陈青衣手下留情,开个玩笑是可以的,千万不要胡作非为。他觉得活着是如此的痛苦,不如死了省心,看了看四周,树叶随风飘飘,一地的枯草,多美丽的画面,马上就能看到满地白雪,千里一色了,这么死了太可惜了,我还要家财万贯,我还要妻妾成群呢,想起美好的未来,花春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花春四下张望,哪都一样,他醒来以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既然不清楚路径,那就随便走一条路吧!随便,果然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花春选对了方向,不远处有一个城门,城虽然不大,总能遇见人,比自己四处游荡强多了。他打定主意,义父这些年就为一件事活着,应该是一个人,十有八九去了乾元山。他也要去乾元山,父子同心,共同对抗刘承祖,想起了刘承祖,就想起了古月儿,花春苦笑了一下,这就是命吧,陈青衣是这样的,古月儿那样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妻妾成群的梦想几时才能实现。
城里涌出一群人,哭爹喊娘的,花春看着他们扭头看向城里那恐惧的神情,停下了脚步,这城里难道不安全。他现在如同惊弓之鸟,身体的疼实实在在的提醒他,安全第一,事不关己,远远躲避。他眼见人群越来越近,已经看得到他们的狼狈了。那些人看见他如同看见鬼一样,扭头就跑,后边的往前挤,前边的往后退,中间的被挤的大呼小叫哭爹喊娘。
花春好像明白了什么,这陈青衣不会把这城里的人都打了吧,这得捅多大的篓子,这样的黑锅,我不背。他走上前去要解释,那些人更害怕了,扭头钻进了两边的密林,被挂的遍体鳞伤也不回头,一会儿功夫,路上就清静了。花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苦笑道,我滴天呐!
既然是陈青衣搞的鬼,这就安全了,花春得意洋洋的进了城,城不大,人也不多,城里偶然走过的人也对他视而不见,就算看了也是一眼扫过,他讪讪的收起自己的笑,有点小尴尬,这个陈青衣到底做了什么。
有了陈青衣在前边开路,花春安全了,他摸了摸包袱里的东西,有些得意,咱以后也是有钱人了。他扔掉包袱里的弩箭,感觉顿时轻了不少。前边有一个酒楼,在这城里还算气派,花春迈着方步走了进去,有钱人的感觉,就是爽。
店小二看了花春一眼,又瞄了瞄店里,好像很奇怪的样子,花春扔给他一块碎银子,他眉开眼笑起来,把花春迎了进去。花春进了雅间,隔壁几个人说话听的清清楚楚,一人道“…这就晦气了,按理说狮豹堂的人没有这个狗胆,敢来惹我们,可是那天跟疯了一样和我们拼命,放走了那厮,多好的机会错过了,不知道上头该怎么惩罚我们。”另一个人叹道“养了我们这么多年,第一次办事,就办成这样,就算不惩罚我们,我们又怎么过意的去。”一个人接口道“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见过上头,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听说姓庞,不知道是也不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人斥道“少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姓庞的人,花春心里一动。他想要继续听,隔壁一声暴喝“什么人?出来,鬼鬼祟祟的。”把花春吓了一跳。紧接着是一声惊呼“你小子还敢来送…死…”隔壁安静了。花春听的莫名其妙,难道陈青衣又动手了?天呐,能不能给个面子,别在我面前动手。
花春偷偷溜过去一看,隔壁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人,好在没有受伤,应该是被点穴了,他得意洋洋的走了进去,在他们身上搜刮一通,那些人看到花春,气的脸都绿了。花春把主位躺着的白三通扶正,笑道“今天的这些,不管我的事,你们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就是路过,顺手牵羊而已。哈哈哈哈…”
那些人看着花春远去,眼里冒出火来。花春顺手牵羊已经顺上了瘾,这样没有本钱的买卖做着还真不错,有空得和陈青衣好好商量商量,她敲闷棍,我顺手牵羊,各取所需,五五分账,想着想着,花春兴奋起来。
来到柜台,花春付了茶饭钱,笑道“有些人看着有头有脸的,不一定有钱,你看我,灰头土脸的,可是有的是钱,不用找了。”花春看着掌柜莫名其妙的眼神,心里纳闷,这是没有交代清楚?掌柜笑呵呵的说“多谢这位爷,爷说的是。”
花春离开酒楼,想去买一匹马,乾元山千里迢迢,等跑过去,黄花菜都凉了。远远走来一个道士装扮的人,拦住花春,花春看他仙风道骨,相貌堂堂,不像一个游方的骗子。笑道“道长拦着在下,有什么事?”那道士打量了花春一番,眉头一皱,奇道“你跟他简直就是一个人,可是命格如此的不同,其中有何缘故?奇怪奇怪!”
花春笑道“道长见到过在下?”这陈青衣也太能折腾了,这眨眼功夫又出事了。道士笑道“声音也神似,不过你不是他。方才贫道在一个宅院做法驱鬼,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可是有一个人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用一根布条把贫道从那家里拉了出来。说贫道装神弄鬼,贫道看他气神定闲,非同一般,就没有解释,他看贫道两眼,竟扭头走了,反正那家的事情已了,我也走了,没成想会遇到你。”
花春笑道“道长也非凡人,请问道长法号?”那道士笑道“贫道栖身悬空观。”花春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空再向道长请教。”那道长笑道“好说好说。”看着道长的背影,花春心中暗笑,这陈青衣玩性如此之大,真是面上一套背地一套。
反正闲来无事,陈青衣做事还算符合花春的心思,花春就放下心来。走了一段路,在一个路口,只听一个女人大喝一声“就是他!”声音又尖又亮,花春吓了一跳,几个衙役手拿锁链把花春包围起来,花春心里暗笑这闹的又是哪一出。
花春摆手道“且慢且慢,有事好好说,有事好好说,我初开贵地,如何开罪了阁下…”那女人怒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上贤城,我翠云阁可是好欺负的,逛窑子不给钱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逛窑子,花春下巴壳都要掉下来了,天呐!
花春道“我跟你们走,长这么大,还没有进去过呢。”那女人尖声道“走,少啰嗦。”几个衙役带着花春来到一个所在,这地方占地居然不小,偌大的招牌,招牌上的翠云阁三个字写的飞扬跋扈。这小小的城池出现这么大一个妓院,太不可思议了。
翠云阁门口,十几个年轻的姑娘正在搔首弄姿,花春看的口水直流,暗道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是不是可以开荤了,尝尝左拥右抱的人间天堂了。在前边领路的女人回头看了花春一眼,翻白眼道“有眼无珠的东西,我倒让你看看,吃霸王餐,有什么后果。”
花春心里暗笑,我也让你看看,你的后果对我没用。他抬头看到三楼一扇开着的窗户关上了,一道影子让他心里碰碰乱跳。难道,真的有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