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儿看着前边那个小心翼翼走着的人,心里暗笑,看来这厮昨天晚上在她布的阵势里没少受罪,他的属下对他还是很照顾的。
那人进了洛阳城,转了几条街,又转了回来,感觉安全了,敲开了一座庄园的大门,那个庄园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还是很抢眼的,庄园周围都是低矮破旧的房子,洛阳城居然也有这么破旧不堪的地方,大出古月儿的意外。
大门开了一条小缝,开门的人吃惊的看着他道“二爷,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那人也不搭话,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古月儿想跟着那人进去看看情况,刚到门口,感觉到心里发冷,这院子里有埋伏。
她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守门的关了大门。进不了大门,古月儿很不甘心,多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不行。她顺着院墙小心仔细的走着,这院墙外边肯定布置有陷阱。
四周静悄悄的,古月儿踩到一个枯枝,只听“咔嚓”一声,把她吓了一跳,不远处传来一阵嘀咕声“我怎么还是感觉那边有人,大家都听见了响声,不会是假的吧?”另一个人道“那为什么没人呢?难道还有人会隐身术不成。”
古月儿一惊,这里还有人,不知道是哪边的。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多亏深山道人他老人家的高徒跟过来了,要不然今天可就难看了,没想到这座庄园外边会设这么多的机关。”另一个人接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冲进去?就凭我们这点道行还真是虎口拔牙。”“留两个人在此监督,我们回去听候调遣,知道化武那狗东西在这里,就不能让他跑了,这些年的仇,该好好报了。”
古月儿听他们调兵遣将,知道那个地方去不了了,看着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记住这个庄园的位置,回到猎户的茅屋。离茅屋不远,古月儿看到茅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暗自戒备,现在的城内城外,到处都有探子,这个茅屋目标那么大,肯定会让人注意的。
古月儿进了茅屋,里边没有人活动过的迹象,心里暗惊,花春这厮不会出事了吧!她正在胡思乱想,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只见花春拎了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古月儿放下心来。
花春进了茅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道“古月儿,你怎么回来了,探听到什么好消息了?”古月儿现出身来,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花春笑道,“这房间里多了一丝香味和人气,却又看不到人,不是你还能是谁。”古月儿笑道“狗鼻子啊,太厉害了。”
花春道“怎么样?有没有收获?”古月儿说了一路上的见闻,花春道“前些天,我在破庙听到一群人谈话,有一个自称小王爷的人在里边。”古月儿道“小王爷,化武,这些人是岭南王的人,能和岭南王对抗的除了江南王就是朝廷,现在朝廷方面相当的没有存在感,应该就是江南王的人了。哈哈,狗咬狗一嘴毛。明天带你看热闹去,做饭做饭!”
半夜,一阵脚步声惊醒了花春,只听一个人轻声道“这里的茅屋里曾经住的是一个猎户,当年这个猎户惹了城里一个不该惹的人,被人打成重伤,一家老小都不见了,伤好以后就住在这里,再也没有踏进城里一步,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豪爽的声音道“天下将乱,妖孽横行,老百姓受苦了。那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走吧!”
古月儿贴着花春的耳朵道“赛飞熊,乾元山的人。”那人道“唉!几年前,这个猎户就死了,那时候我们想让他去乾元山的,他说考虑一下,后来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一蹶不振,就死了。花春那小子倒是经常来这,可是那小子也不见了,乾元山一战,不知道有多少门派元气大伤。”赛飞熊叹了口气“一百多兄弟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不是军师再三严令,老子一定不让那些虚伪奸诈的东西走下乾元山。”“明知道他们受人蛊惑,如果我们再不忍住,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还不让耍阴谋的人把大牙笑掉。”“道理都懂,可是实在太憋屈了。”
声音突然停止,周围响声轻微的脚步声,古月儿轻声一笑,叫道“赛叔叔,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侄女,让侄女很感动啊!”赛飞熊吸了口气,笑道“是小姐吗?你天天神出鬼没的,这回有半年没回去了吧。你呀你呀,你说你到时候怎么嫁的出去。”
古月儿拉开门,笑道“嫁不出去,就陪着你们这些老光棍。”赛飞熊道“小姐,教主临走的时候一步一回头,我们都知道他想见你一面,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古月儿低头不语。
赛飞熊进了茅屋,花春点亮灯,赛飞熊一怔,这古月儿也太不像话了吧。赛飞熊瞪着眼睛看着古月儿,古月儿有些害怕,撒娇道“赛叔叔,你这眼神,吓死人了,咱能不能不这么别这么看。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最近不是在查冒充乾元山杀人栽赃的那批人,为了方便,才住在这里的。在你眼里,侄女是那么随便的人吗?”赛飞熊点了点头,道“说的是,以小姐的为人,也断然不会看上这个胆小好色的小子。”
花春脸上一红,有待反驳,想想人家说的也是事实,真是有口莫辩。想想当时在乾元山自己确实是尾随一女子进山被抓,然后表现的也算丢人现眼,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古月儿抿嘴偷笑,赛飞熊道“小姐,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在附近办事,接到军师的飞鸽传书,让我看看洛阳城的情况,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从何查起。”
古月儿说了自己的看法,赛飞熊皱眉道“一个草莽的集会,居然引出江南王和岭南王两股势力,难道他们想动手了?北方异族分裂内斗之势渐止,如果异族没有内斗,必然集中兵力南下,如果我们再起争端的话,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古月儿笑道“哪有那么严重,这些年他们不是都没有动手吗。想那么多干嘛,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我们有多少人?咱给他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赛飞熊苦笑道“小姐,咱不能把力量用在这种内耗上,如果能和平解决,尽量别翻脸。十年前京师附近三年大灾,江南王和岭南王隔岸观火,奏书上写的很好听,一粒粮食都没有上贡,朝廷用这十年才恢复过来。咱现在没有能力跟他们耗下去。”古月儿笑道“你说这些我又不懂,赛叔叔的意思是看着他用咱们的名头胡作非为。”
花春心里一动,问道“赛前辈说十年之前的京师大旱,这江南王和岭南王都有责任?你这么说,乾元山归哪方面管辖。”赛飞熊道“我们乾元山当然归朝廷管,要不然江南王和岭南王也不会费尽心思让武林中人围攻乾元山了。”花春心里很迷茫,现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对的还是错的。
古月儿嗔道“你们聊吧,我去睡觉了,说这些无聊的东西干嘛呀!”赛飞熊笑道“小姐有何高见?”古月儿道“侄女哪敢乱说,万一说错了,你那眼睛瞪得跟灯笼一样,吓也被你吓死了。”赛飞熊笑道“好,我眼闭上,你说吧!”古月儿笑道“那倒不用,侄女说错了叔叔别怪侄女就是了。经过这两天的观察,这江南王和岭南王的属下都不是省油的灯。比如岭南王的人两次偷袭,对方损失惨重,他们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再看江南王的人偷袭岭南王的人,岭南王的人在仓促只见,还是伤了江南王不少人,这中间固然有江南王的人不想把事情做绝,没有杀人,但是双方的势力相差不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跟他们一方对着干,胜算也不大,更不用说一起对付这两家了。”
赛飞熊笑道“言之有理,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古月儿道“那就让他们内斗,不过这两家都不是傻子,小打小闹可以,撕破脸的事,他们肯定不干。”赛飞熊笑道“是这样,唉!我一直以为小姐还是个小孩,没想到已经长大了,继续说。”
古月儿笑道“赛叔叔说笑了,咱现在开始假设,岭南王的人是怕武林盟主出现在杨府,所以要从中破坏,那江南王为什么要对付岭南王呢?是不是江南王想让武林盟主的宝座落在杨府?这只能说明一点,杨府投靠了江南王。”
赛飞熊叹道“小姐分析的有道理,我们最害怕的事情也许出现了,朝廷和武林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的情况是武林中长生殿投靠了岭南王,长生殿财雄势大,富可敌国,传闻他的前身是龙凤阁,当年龙凤阁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武林,何等的风光。而深山道人投靠了江南王,这深山道人师从罗九天,罗九天也是一个以一己之力把武林搅的天翻地覆的人物,这个深山道人智谋机关都是一绝,天下难出其右。这岭南王除了长生殿,还有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在哪,如果杨府归了江南王,这朝廷方面明显势弱了。除非教主能回来主持大局,联手西域幽魂教和苗疆毒王峰,可惜,唉…”
花春奇道“这杨府在朝廷管辖的范围内,难道还敢不受朝廷管束?”赛飞熊苦笑道“这天下已经不是一个人的天下了,只要表面上过的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姐,你继续说,说的很有道理。”
古月儿坏笑道“现在的洛阳城到处都是眼线,你们只要隐藏好自己,我自有办法。你们就等着看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