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被转移到另一间屋子里,江墨这才“转醒”。
“你终于醒了。”从屋子的那头传来梅向雪的声音:“不得不称赞你的勇气。奴家闯荡江湖多年,你是第一个敢在眼皮底下算计奴家的人。”
“算计?我不明白梅姑娘在说什么?从头到尾,我都是在按计划行事。”江墨身上疼痛难忍,但是他依旧咬牙回答到:“既然梅姑娘不相信我,直接一刀杀了便是。又何必留我这一口气?”
梅向雪缓步走来:“照计划行事?把计划都原原本本告诉慕容秋,提醒她不要中计,让她跟你合伙来蒙骗奴家。这才是你的真正计划吧?”
糟糕,江墨心道不妙:她偷听了我和慕容秋的对话,认定我在骗她!
必须改变先前的计划,找个合理的说辞平息梅向雪的愤怒。否则挨打事小,因此丢命那才是大问题。
看着梅向雪一步步靠近,江墨突然沉声道:“梅姑娘,请你不要想兔子。”
怒气冲冲的梅向雪停住脚步,她眼神中带有有几分迷惑,一时间没有搞懂江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请求梅姑娘不要想兔子的时候,梅姑娘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图像?”江墨继续分析道:“我猜应该是兔子。所以我想斗胆问一句,如果我提醒梅姑娘千万不要爱上我的时候,你脑子里会想什么?”
“计算爱上你的可能性。”梅向雪随口回答,随后她恼羞成怒道:“可恶,你竟敢占我便宜!”她恼怒之下,既然忘记了自称奴家的语言伪装。
“这并不是占便宜,你问我同样的话,我也会进行同样的猜测。”江墨微笑道:“人心难测,莫过于情。按照常理推论,慕容秋的心里面没有我的位置,毕竟身份地位悬殊。但是,通过先前的那一番话,我已经成功争取道一丝可能性。”
“将来配上特定的条件、特定的威胁。就算明知是在演戏,但她终究会被我的行为感动。将一颗种子送入她的心间,再经过悉心培育,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梅向雪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她半信半疑道:“奴家怎知你不是借词敷衍?”
江墨心中一喜:我就怕你无欲无求不肯上钩,不过你既然问出来问题,那就代表你已经有些意动。
“梅姑娘可还记得,慕容秋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是个好人,但是她喜欢秦牧原。对于女儿家来说,她喜欢谁,无疑是心底最大的秘密。我一共才见过慕容秋两次,她就把自己心底秘密都拿出来分享。我的计划进展如何,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梅向雪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在内心里她显然认同了江墨的说法。
于是江墨趁热打铁,抛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假如有人说我跟你是一伙的。慕容家的报复势必将我一起算上,我没有梅姑娘的实力。慕容家的报复我抵御不住,所以必须找人证明我的清白。”
说到这,江墨伸出一个手指头:“能证明我们不是一伙的,只有梅姑娘。但是梅姑娘的证词,慕容家绝对不会采信。而慕容秋是受害者,她的证词欠缺说服力。除非”
“除非她真的爱上了你,并且愿意为你和家人翻脸,你才有一线生机。她不愿与家人翻脸,你还是要死于非命。”梅向雪眼前一亮:“不管你与我合作是真心还是假意,让慕容秋死心塌地爱上你,都是你唯一的选择。”
说到这,梅向雪柔声施礼道:“江公子果然心思缜密,计划周详。是奴家错怪你了,奴家在这给你赔礼道歉。”
“赔礼倒不必,经过这件事以后,我算是明白一个道理。”江墨沉声道:“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是可以合作的对象。想要我继续合作也可以,你得答应一个条件。”
听见江墨提出了新的要求,梅向雪脸上青气一闪而过,她依旧笑容满面道:“公子请说,奴家听着。”
“我不想靠说书为生,我想闯荡江湖。秦牧原给我了一本刀谱,我现在还缺一份上乘的内功心法。不知梅姑娘能否帮我完成这个小小的心愿。”
梅向雪看见江墨眼神中,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在闪耀光芒。接受了梅向雪提供的内功心法,江墨等于是牢牢绑在她的战车上。
就算江墨想要反水,到时也是百口莫辩。明眼人一试江墨的心法路数,立刻就能知道师出何门。
与其说是提条件,倒不如说江墨是变着法子表忠心要好处,梅向雪不禁笑起来:“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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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再次见到慕容秋的时候,她正在画小人扎梅向雪:“恶婆娘,扎死你,我扎死你。”
“没有想到慕容姑娘还会画符施咒。”江墨咧嘴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因为今天他过得很充实。
先是取得慕容秋的信任,随后又取得梅向雪的信任。不仅如此,他还从梅向雪的手中骗来了半部内功心法:截金斩玉诀。
这是梅家的家传秘笈,理论上是不传外人的。不过自从多年前的那一场变故后,胜雪梅庄只剩梅向雪一人。她也就不再遵循家族的祖训。
梅向雪说过,截金斩玉诀与她所练内功同源。待江墨修炼小有所成以后,梅向雪内劲对江墨的伤害会大打折扣。反之亦然,江墨也别想用内劲重伤梅向雪。
听见江墨的笑声,慕容秋惊喜的回过头来:“太好了,原来你还没有死。我还以为事情败露后,你被她打死拖出去埋掉了。”
“嘘,我好不容易才把她骗过去。恶婆娘以为我的计划还在继续呢!”江墨压低声音道:“估计一会她就该来刁难你了,我们配合演一出戏给她看。”
闻言慕容秋眼神一亮,她从小就听说江湖少侠的故事,其中也不乏庆忌要离的段子。
荆轲在秦王嬴政面前的表现,更让无数年轻侠客心生向往。至于演戏,不就是荆轲在秦国大殿里做的那些事么?
“怎么演?你快告诉我。”慕容秋兴致勃勃的压低声音。
江墨同样压低声音道:“首先我会尽快帮你恢复功力。还有你要牢记两件事,当你的功力恢复以后,我说快跑,你就和我一起偷袭梅向雪。我说动手,你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
“声东击西?”慕容秋猛地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