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明一撇嘴,“那个谁谁谁不会被这么大的阵势吓尿了吧,这才是用人的时候啊。只会嘴上吹嘘,到现在还不来,真他·妈的没出息。”
庐砚秋一想起那个坏人,脑海中就是抱着蔡锦鲤那个狐媚子离开的场子,鼻头微微有些酸。
杜子腾很感激那天傅余生的舍命相救,听到齐思明这么说那人,心里有些不好受,舔了舔嘴,“齐哥,别说陈少的坏话。”
“吆喝,你不是最讨厌那个学生狗吗?你也被他收买了?”齐思明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杜子腾欲言又止。
张至诚摆了摆手,“都闭嘴。”
庐砚秋脸上平静,心里却波澜重重,为了那块地皮谋划半年,殚精竭虑,难道就要这样生生被于家抢了?
那个大坏蛋怎么还不来啊?
庐砚秋紧紧握着粉拳,一想起他和那个狐媚子在一起,心头一阵乱跳,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他不来,那我就上场。”
“有几分把握?”
“如果分生死,他死我死,如果论胜负,他胜我败。”
于家宴目光逡巡,没有人敢上台,双手叉腰,哈哈一笑,“哈哈,既然大家都没声音,那就代表默认了。”
于清廉很高兴,站起了身,缓缓鼓掌,“那今年这一次的打擂,今天就算是圆······”
他的圆满结束还没有说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再一次发生。
有一个黑衣套头的青年从人群中三步一跃,身轻如燕,直接登上擂台,大声道:“谁是傅余生,给老子站出来。”
于家宴皱了皱眉,“小子,是我先挑战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出去。”
黑衣套头男冷冷的道:“我是来找傅余生复仇的。”
“复仇?复仇你妈个头啊,滚下去。”于家宴打擂赢了三人,得意洋洋,身后又有于清廉撑腰,更是无比嚣张。
傅余生只觉得这个黑衣套头男子有些熟悉,那晚于蔡锦鲤在夜不归酒吧天台聊天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远处有一股强大的气息,看来应该就是此人。
他眯起眼睛没想到这个于家宴这么狂傲,黑衣套头男子的气场明显更为强劲一些,随即吐槽了一句,“生于爱装·逼,死于没实力!”
黑衣套头男缓缓抬起头,“你,滚下去。”
于家宴连胜好几人,风头正盛,得意洋洋,“小子,你是替哪个大佬打擂的?”
“我不替谁打擂。”黑衣套头男冷冷的道。
于家宴皱了皱眉,“那你上来干什么?”
黑衣套头男脱下套头,露出一脸阴沉的表情,“我要杀人,杀一个人。麻烦你立刻滚下去,给我腾出个地方。”
这个人的气场很不一般。
??所有人都心有同感,为之震撼。??
“谁?”
男子很随意的弹了弹手指,露出有些怜悯的笑容,“不管我杀谁,现在请你马上腾地方,给我滚下去,滚!”
?于家宴骇然色变,但依旧咬着牙,“小子,你什么来头,这儿恐怕轮不到你来做主。今天是江南省大佬一年一度的打擂聚会,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儿冒头?”
这是自从于家宴登台后,脸色第一次有了变化。
“兄弟,我们这是在打擂,你既然不是代表某个老大,那就先请下台吧。”正位上的于清廉抱拳一笑,客客气气的道:“给我于某人一个面子,有什么事情待会儿谈。打擂的事情结束了,你要杀谁,或许我还可以帮你一个忙。”
“滚你妈的。”男子怒道。
于清廉脸色一变。
于家宴见自己老大脸上挂不住,顿时跨前一步,“你叫什么名字,敢冒犯我们于老大,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男子怒道:“滚你妈的。”
于家宴摆出手势,“兄弟,你很不识趣,那就别怪我教训你了。”
“不妨我叫闫立生,不然你死了,还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呢。”叫闫立生的男子渊渟岳峙,身形如山。
于家宴咬了咬牙,“来吧,我不怕你。”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实力的问题。”闫立生一脸的不屑,不过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是瞥向了人群中的傅余生,伸手指着他,问道:“你说呢?”
傅余生耸耸肩,“我随意。”
闫立生双手叉腰,仰头哈哈一笑,“傅余生,还记得小胡子一伙人吗?我今天就是来报仇的,来收拾你的。可是必须要腾地方,所以等我把这个垃圾送到了垃圾桶里,就轮到你了。”
傅余生微微一笑,“好啊,我等着。”
于家宴咬了咬牙,“闫立生,你太放肆了。”
“在我眼中,你就是个垃圾。”闫立生摇了摇头,“你以为打败那些老大手下的傻·逼就是我的对手,垃圾,真是个垃圾。”
?“呵呵!”
于家宴面露不屑。
??“你来吧。”
闫立生身形不动,一只手背在身后,轻描淡写的伸出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朝着于家宴勾了勾手指头。
“你在侮辱我?”于家宴见状,心中大怒。
闫立生摇了摇头,“快点,我的对手是傅余生,赶紧腾地方。”
于家宴虽然狂傲,但也有着自己骄傲的资本,从小就被于家两兄弟当成是社团第一打手来培养,这些年也算是有所成就,在江南市的武道圈子中,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今天被人这么侮辱,他自然受不了。
今晚的于家宴,连胜四人,气势更盛。
他面对闫立生单手的侮辱,如何能忍?
于家宴怒吼一声,浑身骨节啪啪作响,肌肉崩起,身体在眨眼之间,壮大一倍有余,俨然一副钢筋铁骨的凶悍战神。
?“龙形虎身?还不错!”
闫立生微微点头。
于家宴发出阵阵狂吼,抬手就打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攻击速度减缓,但同时,力道攀升,一拳之威,就如同山崩地裂,摧枯拉朽一般,擂台震动不断。
台上的闫立生渊渟岳峙,根本就不闪躲,等于家宴拳头靠近时,才猛地一握,同样一拳击出。
他这一拳如静水深流,并没有多大动静。
而就在此时,惊爆所有人眼球的一幕出现了。
所有人耳廓中只听“咔嚓”一声。
两拳相撞!
修行武道之人经常作为试探对手实力的对拳,就在此时出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于家宴整条手臂,九十度向外弯曲,完全折断。
整条手臂,仅仅是普普通通的一次对拳,于家宴的整条手臂,完全断裂,森白的骨头茬子,就暴露在了外面,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闫立生再进一步,哈哈一笑,“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去医院吧。”
他再进一步,一拳击中闫立生的胸膛。
“轰隆!”
于家宴整个人,身体像一颗炮弹一样,在擂台上炸开。
轰隆!
整个擂台,直接被于家宴身体下落的力道砸出一个圆坑。
圆坑中心,则是已经昏迷不醒的于家宴。
两拳!
于家宴完全丧失战斗力。
呼!
在场所有人先是惊呼一声,紧跟着,这是死亡一般的迷之寂静。
闫立生两拳,便将如此高调嚣张的于家宴碾压。
这个闫立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秒杀于家宴的实力,拥有这样的武道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闫立生这一次出手,效果太震撼了。
于清廉微不可察的神医一颤,吩咐手底下的两个保镖把于家宴从擂台圆坑中拔出来,然后再抬上担架,夹着尾巴,悄声离开。
这个闫立生出现的太突然了,完全没有预料。
最关键的是,身为江南市底下大佬的于清廉,对眼前的这个人实力如期强悍的人居然一无所知,不仅让他怀疑,是不是他的消息渠道出了什么问题了。
闫立生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道:“我不管什么打擂不打擂的,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复仇。这个小子就这点实力还敢出来装·逼,我只能说是自寻死路。”
说完,闫立生负手傲立,环视高台,眼神阴骘,双脚一跺擂台,淡淡道:“傅余生,接下来就该你了吧?”
闫立生握紧拳头,他猛地一睁双眼,一脚跺在擂台之上,怒喝道:“傅余生!来吧,上台,与我一战!”
?“还记得小胡子吗?我要为他报仇!”
??“我闫立生今日,就要把你宰了!”
整个会馆三四百人,鸦雀无声,只有闫立生在台上咆哮声远远传播出去,有些观战者手中的玻璃杯,被一道道的吼声余波震碎。
这个不知道来历的人实力这么恐怖?
?大家心中只剩一个念头,看看傅余生能在闫立生的手底下撑过去一个回合。
毕竟众人眼中的傅余生,看起来太弱了。
??忽的有人低呼出来:“难道,就是最近在城南崛起的那个傅余生?”
“李海潮手底下一百多人都没有干掉他,想来实力也不会差劲到哪儿去。”
“哈哈,他就是庐砚秋的未婚夫啊,看起来也是一个墩墩,七个窟窿,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小哪吒啊。”
窃窃私语的两人这话一出,很多人心中一震。
不过擂台上气氛越紧张,吵得越热闹,话题越多,恩怨越是纠缠不清,观众的热情也就越高涨。
毕竟这一场战斗无关地盘和利益,而他们却能免费看一场好戏,自然捧场喝彩。
闫立生负手而立,面色高傲。
庐砚秋冲着起身的傅余生梨涡浅笑,说:“怎么样?”
?“土鸡瓦狗而已。”傅余生冲她笑了笑。
?他一路走过去,前面的人群自从散开,让开一条路。
傅余生点头示意,然后慢慢的一步一步攀上了擂台。
“我还怕你不敢来呢,没想到你胆子还不小,正好今天让所有人做个见证,那就是得罪我们的下场!”一想到这,闫立生的目光不由沉了下来。
傅余生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温柔的笑意,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绅士风度。
?此时,闫立生抱胸淡淡道:“傅余生,准备好了吗?我不想让你死,想让你住轮椅上一辈子,折磨死你。”
?傅余生此时此刻,倒像是个言念君子,?丝毫没有惧色,反而伸了伸懒腰,道:“小心风大,把你的舌头闪了。”
?他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针尖对麦芒啊。”
“看来有好戏看了。”
台下所有人望着这一幕,顿时又兴奋了起来。
看得出来,现在站在擂台上的这两位,才是真正有实力的武道人才。
“今天,你要跪在这儿!给死去的小胡子八个人赔罪!”闫立生伸手一指,指着擂台上的地面,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响彻整个会馆。
傅余生笑了笑,转过身,看着闫立生,“跪在地上的,会是你。”
?“我会让你断一条腿或者胳膊,让你变成废物,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闫立生盯着傅余生,嘴角一裂,笑容阴森,眼中充满着戾气。
“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像个动物园的猴子,上跳下窜、哗众取宠、心浮气躁,只能被人耍去耍来,供人娱乐,?就你这样的人,只配做个失败者。”
闫立生双目圆睁,血灌瞳仁,怒吼道:“你闭嘴!”
擂台之上,两人唇枪舌剑,言语交锋,意气之争,实力之争,整座会馆气温骤降,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所有人也都停止了议论,目光望向擂台中央,这一场针尖对麦芒,江南市实力最强两人之争,终于到来了。
闫立生望向那站在面前的人影,眼中顿时升腾起一些戾气,冷笑道:“傅余生?呵呵,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小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好啊,我也正想看看你的成色。”傅余生笑着道。
“妈的!”
听得傅余生此话,那闫立生明显是愣了愣,旋即一声大笑,戏谑的盯着前者,道:“你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啊,今天老子就给你紧一紧。”
傅余生呵呵一笑,“在我的眼前,有一个大水逼,他恶心人真牛·逼,他修行全靠坐电梯,他是千年老二没鸡·鸡。”
“噢,可爱的大水逼,噢,可爱的大水逼,他阴谋诡计升到了满级,他自以为很牛·逼,最后还是要被我一脚踩下去。?”
“哈哈哈······”
“大水逼······”
闫立生嗤笑一声,“傅余生,别嘚瑟了,接下来你就祈祷吧。”
他身形猛的一阵急冲,龙行虎步,两个跨步便是出现在傅余生面前,五指紧握成拳,直接对着傅余生胸膛狠狠的砸了过去,拳风凛冽,带着刺痛皮肤的寒意。
在场观战的所有人,面部微微刺痛,清晰的感受到那一股拳罡卷起的劲风是有多么的凶悍。
“啪!”
望着闫立生那充满力道的一拳,傅余生嘴角带起一抹冷笑,却是不闪不避,手掌探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与闫立生拳头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
拳掌交碰,仿佛有着大石碰撞的声音响起,拳风过处,周围所有人都立刻感受到罡风刺痛面颊的痛感。
“魁首境界?!”
这一交手,闫立生便是感觉到不对劲。
之前他打探到,傅余生不过是大宗师境界而已,可刚才对方的拳风与力道,居然比他这个魁首境界的人还要强悍三分。
闫立生惊愕之下,心境很快便冷静下来,阴沉着眼,“你什么时候突破到了魁首境界?”
不到十天时间,傅余生居然从大宗师一路突破到了魁首境界?
几天时间,傅余生便从大宗师一跃晋升魁首,踏入四大境,这让闫立生心底一沉,看来还是自己小小失算了一下。
“他的武道天赋比我还要好?”想到这儿,闫立生心底暗暗阴冷起来。
“怎么可能?!”闫立生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但旋即便是一咬牙,暗暗打气,怕什么,既然开战了,那就战到底吧。
为死去的小胡子和其余的几个人复仇!
“裂山拳!”
闫立生拳式一收,突然一声厉喝,双拳齐出,露出的半截子手臂之上,青筋涌动,旋即数道拳影浮现,仿若巨石敲山一般,狠狠的对着傅余生当头罩去,那般声势,山摇地动。
庐砚秋正襟危坐,眼角含笑,温柔的注视着擂台上的那道修长身影,“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又突破了?”
她嘟起粉嫩的嘴唇,眉目中有温柔,这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像一朵夜来香,只对夜半闻香识香的人才绽放。
傅余生目光直直的望着那扑面而来的数道撼山拳影,虽说闫立生这一套落石拳声势不弱,拳风刚劲,但在他眼中,破绽不下三处。
傅余生嘴角含笑,云淡风轻。
下一瞬间,只见他以一个八极拳震脚闯步探身上前,使出金刚八势中的五岳朝天锥,劲道讲求崩、憾、的八极招式。
他的拳风如山崩之势,震撼山岳,动作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发力瞬间劲如崩弓,发如炸雷,势动神随,疾如闪电,刚劲有力,一招打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迅速传开。
而与此同时,傅余生的拳头,也是与闫立生拳影碰撞在一起。
“砰!”
拳头刚刚接触,那闫立生身体便是一抖,一股极其霸道的劲力将其身体架空。
闫立生的拳头犹如砸在棉花上,无处使力,更伤不了傅余生,尤其是他心中震惊,如木石般坚硬的双拳上,居然是传来了一阵阵的痛感。
“八极拳?!”
“这是·····”
闫立生望着眼前的傅余生,此时此刻,眼中的惊骇越发浓烈,八极拳的发力以刚猛暴烈,崩撼突击,动如绷弓,发若炸雷为特色。
其劲法主要有十字劲、沉坠劲、缠丝劲等,但各种劲力之间又不是孤立的,而是密切联系、互相兼容的整体。
常言道: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可见人们对八极拳的评价之高。
闫立生也曾修行过八极拳法,但无论劲力,拳势,都无法跟眼前的傅余生相比。
“有点本事!”闫立生眼神中有着浓烈的杀气。
“一般般啦。”
傅余生微微一笑,摇了摇手指,盯着眼前面色骇然的闫立生,道:“别以为你们出身燕京就很牛·逼。”
闫立生咬着牙,“至少也要比你这村炮强。”
“在我眼中,帝都燕京也不过是一口井,像你这种癞蛤蟆抬头看天,旮旯太小,始终看不太远。”傅余生态度谦谦,俨然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
闫立生牙齿紧咬,“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傅余生出手毫不拖泥带水,“我说你像个猴子,你还真像个猴子啊,要沉住气啊。”说完,又是一拳。
面对着锻体武学中的上上拳术,那闫立生的撼山拳架势直接崩溃,脚步蹬蹬的急退,最后脚腕终于是一个踉跄,在周围那一道道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直接被掀翻在地。
闫立生雄壮强悍的身体,轰然倒地,砸起一阵尘土。
嘭!
浓浓的烟尘在此时爆发起来,所有人见到闫立生的身体在强劲的气机罡风震荡之下便倒了下去。
啊!
擂台周围,不约而同的传出阵阵惊呼声,难道傅余生有这么厉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闫立生击倒。
会馆之中,无数道目光,都是汇聚向那烟尘弥漫地,心都提了起来,难道闫立生就这样倒下去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傅余生就太厉害了。。
在那无数目光的注视下,那里的烟尘,终是一点点的消散,而随着烟尘的消散,目光汇聚之处的景象也是变得清晰起来。
在那擂台地面上,有着两道长长的刀刻斧凿的痕迹,那显然是闫立生的双脚在地面滑行留下的。
那样触目惊心的划痕,堪称触目惊心,观之,令人头皮发麻,由此可见,傅余生刚才那一拳的力道之巨。
闫立生倒下去之后又站起身,只不过闫立生的两只拳头,都染上了一层猩红的血迹。
在那满场目光中,傅余生缓缓将双拳重新握紧,只不过同样的,从他拳心中有着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下来。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