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梅嘴角微微翘起,“过了今晚,恐怕我就不是单身了,而是**了。”
张九渊脸色突变。
傅余年见白落梅话里有话,看来已经是知道这几个二代的龌龊心思了,他也就放心了,于是和胖子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两人靠在二楼栏杆上。
胖子手里还拿着一块西瓜,“年哥,张甲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冷处理。”傅余年望着天花板。
胖子笑嘻嘻的,“三钱也来稷下省了,带着他媳妇,瞧见这两人恩爱的样子,我就心痒痒啊,也想找个女友。”
傅余年听完,呵呵一笑,“不着急,慢慢来。”
此时,有几个女孩子路过。
王胖子吹了个口哨,忽然脑子一抽,说一句:“波涛汹涌。”
傅余年看一眼,然后回一句:“汹涌澎湃。”
王胖子吃了一口西瓜,再说:“腿如大象。”
傅余年接着说:“大象无形。”
路过的女孩子乍一听,以为两人玩成语接龙呢,谁也没见过在福寿天堂的酒吧走廊玩这个,挺文艺的,也忒有意思了。
驻足再听,原来是说自己大象腿,还骂自己脸上无形,这不是说没有形象嘛,这两人言语粗俗,原来对过往的女孩子评头论足呢。
“呸!”
女孩子唾一口唾沫,满脸的不屑和鄙视。
傅余年和王胖子继续我行我素,不管那些女孩子异样的眼光。
眼前走过一女子,王胖子继续吹一声口哨,头一抬,笑道:“眼前一块飞机场。”
傅余年也玩心大起,随口道:“飞机场上露胸光。”
女孩子一听,又急又脸红。
这两王八蛋既说自己胸小,又说自己胸小还敢露出来。当即脸色绯红,眼神狠狠剜了两人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开。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没想到两人还没进包厢,就来了好一大帮子人,个个粗胳膊粗腿,头发五颜六色,带头的赫然就是刚才和他们发生嫌隙的易拉罐混子。
“又是你们两个?”易拉罐混子走出来,怒道:“我说过了,装·逼一时爽,全家火葬场,今天老子先把你们两个火葬了。”
一下子来了三十多人,将整个走廊围的水泄不通。
王胖子嘿嘿一笑,跨前一步,打出一拳,仅仅只是一拳,就把易拉罐混子派出的小弟钉在了墙上。
砰!
一声巨响,那个小弟贴在墙壁上,脸色红透,后背贴着墙面滑下来,带起一道刺目惊心打的血痕。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啪!
一个啤酒瓶子,直接在胖子头上爆裂,玻璃渣子四下乱飞,等那个小弟还要打第二下的时候,已经被胖子摁在了地上。
一脚,结结实实踩在后腰上。
那个小弟趴在地上,像一条被腰斩的死蛇一样,在地上慢慢蠕动,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感人。
第三个被王胖子一脚踹飞。
第四个被王胖子双手举过顶,直接从三楼丢了下去。
转眼之间,易拉罐混子这边的小弟,有十来个已经当场折损,失去了战斗能力,别说战斗,能站起来就算不错了。
王胖子虽然下的不是死手,但每一拳一脚,只要击中对方,就能让对手在病床上安度大半年。
王胖子盯着易拉罐混子这边剩下的十多人,正如橘猫盯着老鼠一样,那一种霸气和震慑力,让那些小弟两股战战,不敢应战。
光是这种气势,就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傅余年只是悠悠的靠在墙上,欣赏着忧伤的蓝调布鲁斯。
易拉罐混子浑身发颤,嘴皮子发干,不断的往后退。
傅余年笑了笑,“把他丢出去。”
啪!
王胖子从小弟中猛地一把,直接将易拉罐混子抓了起来,来一个霸王举鼎,然后使劲摔了除去。
易拉罐混子的后背砸在门板上,‘咔嚓’,贵宾包厢的门板破碎,撞出一个大窟窿,而后者的身体,则挎在了门板的洞里。
腰部以上在门内。
腰部以下在门外。
滴滴滴!
众人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到这奇妙的水滴声音,转过头一瞧,好嘛,易拉罐混子直接尿了,汁汁水水的全部滴沥了出来。
其余众人,哈哈大笑。
易拉罐手底下那些小弟,有些则看到这种场面,也不管什么老大的死活了,保命要紧,双腿一颤,直接溜了。
剩下五六个站着的,一边从服务员这边要工具,什么扳手锤子电锯之类的,反正要把老大从镶嵌的门板中取出来。
而且最滑稽的是,那些小弟还要来许多双手套,还要忍耐那骚腥的气味,毕竟他们的老大,下半身全都湿了。
挂在门板上的易拉罐老大挣扎着喘了口气,“打电话,叫老大。”说完,就直接晕乎过去了。
另外一边,张九渊李秀轩等人脸色特别的难看。
本来以为这一次是傅余年他们作死,正好有易拉罐混子教训这两人,他们不用出手,只要看场好戏就可以了。
可惜,事与愿违。
一个王胖子,战斗力就这么强悍,一人打倒十多个,气不喘脸不红心不跳,依然笑呵呵的,抓起一块西瓜啃了起来。
轰隆隆!
众人还没来得及返回贵宾室,就听到了一阵震天动地的脚步声,酒吧一层的许多酒客,见到这吓人的阵势,来不及结账就溜了。
风风火火涌进来一百多人,而且各个眼神凶悍,手拿钢管棍棒,不是来砸场子就是打群架,这阵势弄不好就会误伤。
不过还是有一些好事者站在酒吧角落里,笑呵呵的看热闹。
反正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这一下子,张九渊等人又开心了。
李秀轩嘚瑟的点上一支烟,笑呵呵的,一副心灾乐祸的表情,“哈哈,自己装的逼,哪怕跪着也要捡起来。这一次,我可帮不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自己作死,我们看戏就好了。”张九渊双手抱胸,特别乐意看一场好戏。
白落梅的脸上已经一阵发白,这群人看起来有一百个左右,而且带头的正是老旺八,这下好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谁也不知道,刚才被镶嵌在门板上的易拉罐混子,正是劳旺八的小弟,这一下,新仇旧账一起算,场面有点麻烦了。
王胖子虽然厉害,但面对这么多人,还是要掂量一下吧,一个打十个,没问题,可是一打而是,尚可,一打三十四十,就有些吃力了。
一人面对一百多人,这不是自己找捶吗?
除非傅余年出手,那么想要解决这一百多人,恐怕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白落梅对傅余年的战斗力,那是绝对的信任。
只不过有一点,这些混子虽然可恶,但都是普通人,傅余年总不能一手驭剑,来一个团灭吧。
那样做,会不会有点不人道呢?
白落梅心里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会,因为张九渊和傅余年的不和,聚不到一块儿,左右为难她了。
张九渊笑着走出来,抓起了白落梅的手,“小落,你和他们无关,你站我身边吧,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没事。”
白落梅嘟起嘴唇,摇了摇头。
张九渊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色憋的通红,双拳紧握,这可是白落梅在众人面前,两次拒绝他了。
“为什么?这个村炮有什么好啊?他衣品比我好,比我有钱,比我帅气,还是比我有生活品位?”张九渊气狠狠的咬着牙,怒指着傅余年。
白落梅脸色很平静,望着傅余年,微微一笑,“我就是喜欢他。”
“为什么?”张九渊气得跺脚,近乎咆哮的怒吼。
白落梅转身进了包厢,然后端过来一杯酒,送到了张九渊面前,“来啊,你喝了这杯酒,你喝啊。”
张九渊脸上一红一白。
这杯酒里有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张九渊退后了一步。
白落梅笑了,“没骨气。”然后一扬脖子,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将酒杯倒立过来,“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张九渊脸上又是一阵辣椒红,顿了一会儿,指着傅余年,大叫道:“他和我表妹勾勾搭搭,就是个人渣,他不喜欢你啊。”
“我喜欢他就够了,他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啊。”白落梅喝完酒之后,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反而放开了,轻松多了,双手一摊,风轻云淡的道。
张九渊笑哈哈的摇头,后退,“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他转过头,勃然大怒,说:“姓陈的村炮,做个了断吧,我今天要弄死你。”?
傅余年摇头,笑眯眯的道:“首先,我不欠你钱,其次我对男人没兴趣,最后,你要是想了断,自己想找死,那就去作死,别烦我。?”
张九渊摆出架势,“这几天我的武道也进步了,我要收拾你。”
傅余年一脸的不在乎,嘲讽道:“你看看你,气色虚脱,脚步虚浮,一看就知道,要么肾不好,要么腰不好,总之一句话,那就是酒色掏空了你的身体。就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没有蓝色小药丸,连硬起来都难,还想打我?”
说完,傅余年忽然一动,根本不给张九渊反应的时间,抡圆了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用了七成力气,劲道十分之大,张九渊没有防备,身体原地打转,滋溜转了三圈儿,双目无神。
张九渊根本没想到,傅余年一言不合就出手,而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傅余年进潜龙山的这几天,他一直都泡药浴,武道也突破到了魁首,本以为可以和傅余年一战的,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有些不自量力了。
张九渊一手捂脸,怒斥道:“你他·妈的,有本事再打我一下。”
啪!
又是一巴掌。
傅余年嘿嘿一笑,“我这辈子就没听说过这么合理的要求,不过成人之美,我还是乐意干的,要不要再来一下?”
?张九渊身体一歪,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噗噗吐出两颗门牙,双眼血红。
?傅余年笑了笑,“这下好了,你和你表妹都缺了两颗门牙,哈哈,很般配啊,你要谢谢我。”??
张九渊脸上满是愤怒,轰然冲出一拳,击向傅余年脑门。
以张九渊的武道实力,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傅余年不闪不避,气海翻腾,罡气外泄,护在了脑门。
张九渊一拳打来,却好像击在了一团棉花上,但偏偏不能再进去分毫。
傅余年呵呵一笑,罡气一吐,向外奔涌,‘啪’的一声,直接轰在张九渊胸口,他整个人的身体,直接翻飞了出去。
落地时候的张九渊,右手臂居然骨折了。
?傅余年笑眯眯的,盯着张九渊,连忙说道:“哎,我早就说了,酒色掏空了你的身体,你看看,骨质都疏松了。话说,补钙还是要用哈药三八厂的盖中盖,一口气上五楼都不累,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
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劳旺八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百多人,从走廊两边包抄了过来,两边各五十多人,堵住了所有人的后路。
傅余年拍拍白落梅的脑袋,笑吟吟的,露出两排白牙笑了起来:“躲后面,小心溅你一身血。”
劳旺八冲了过来,左右手各拿一根钢管,一下一下的相互敲击,叮当叮当响,“小子,冤家路窄啊。”
这时候,张九渊被人扶了起来,他气呼呼的指着傅余年和王胖子,他恶狠狠的道:“八爷,一脚三百,一拳五百,一棍子八百,一刀一千,打残一个,一万,两个,三万。”
傅余年倒是哈哈一笑,“你也太小气了吧,直接五百一千,五千一万的整数不好吗?非要说的这么零碎,你是欺负老王八脑子不好使啊?”
“我忍你很久了。”张九渊气呼呼的。
傅余年倒是无所谓,“小心憋出膀胱炎。”
“你······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张九渊论武道实力不是傅余年的对手,耍嘴皮子也落了下风。?
劳旺八哈哈一笑,“张少,这一笔钱我赚定了。”
傅余年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刀锋,刺了过去,劳旺八脖子一缩,那一瞬间,感觉后背一片冰凉。
劳旺八心里涌起一阵后怕,不过他看了左右走廊一眼,妈的,一百多人呢,自己怕个卵子啊。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傅余年摩拳擦掌,甩了甩手腕。
王胖子嘿嘿一笑,伸手抓起两个啤酒瓶子,一摔之下,瓶身破碎,留下刺眼的玻璃茬子,“妈了个臀的,就是干。”
傅余年和王胖子步步向前,特别的嚣张霸道,后者慢慢后退,有些惊惧,他知道这两人恐怕不容易对付。
不过劳旺八也骑虎难下,身为左膀右臂的易拉罐混子被人揍了,他要是找不回这个场子,以后没脸混了。
劳旺八一咬牙,“兄弟们,给我干!往死了干!”
就在此时,一道笑声传来,然后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哎呦,好热闹啊。”
“周老大。”
在场的那些小混子一瞧,顿时脸色一变,站好立正,手中的家伙也都藏在了身后,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周福寿脸上笑眯眯的,手里端着两杯红酒。
李秀轩一瞧,“哈哈,你们知道吗?劳旺八虽然蹦跶,但谁都知道,福寿天堂的幕后老板就是周福寿。这一次陈村炮和王傻·逼敢在这儿闹事,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嘛?”
“哈哈,咱们就等着看笑话吧。”熊猫眼二代冷嘲热讽。
张九渊今晚三番五次找傅余年的麻烦,最后都以自己吃瘪告终,这一次见年哥物出场,心中痛快,更是开心,“打死傅余年,我帮着挖坑。”
“嘿嘿,我认识几个布鲁施特的朋友,他们的挖掘机技术贼溜。”瘦瘦的一个二代唯恐天下不乱。
张玲玉和李佳怡都撇了撇嘴,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小落怎么会看上那么个小子,真的是······眼光不好啊。”
劳旺八笑呵呵的,“周哥,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救你的命来了。”周福寿冷冷一笑,不理劳旺八,错开身体,走到傅余年面前,递过去一杯酒。
劳旺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傅余年端起酒杯,两人一碰杯,畅快大笑。
劳旺八此时此刻,完全是懵懵哒。
李秀轩手上夹着烟,一时间忘了抖烟灰了,落在手背上,疼的他一声惨叫。
张九渊脸色难看的要命。
张玲玉和李佳怡,吃惊的程度不亚于瞧见了大象朝天昂扬的大吊。
周福寿转过脸,有些不耐烦,哼了一声,以一种家长教训小孩的口气道:“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岁数越大,越活回去了。”
劳旺八虽然不明白这里面的曲折,但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过对于傅余年,他是真的不服,虽然低着头,但嘴巴却死咬着,一脸的不屑。
周福寿举起酒杯,“再来一杯?”
“好啊。”傅余年微微一笑。
周福寿从身后一个小弟的手里接过酒瓶,亲自给傅余年倒酒,“这个酒,是我刚从酒柜拿出来的,收藏了十五年。”
在场的酒吧所有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些酒吧福寿天堂的员工,一百多个小混子,更是瞠目结舌,稍稍了解周福寿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老板是从来不会给人倒酒的。
除非是自己的父母,就算是老婆,喝酒也要自己倒,就算是那些台面上的年哥物,也都是自己倒酒。
曾经有个说法,说新来的一个台面上的人物,听说了周福寿的这个规矩,故意要来个下马威,迫使周福寿跪下来倒酒。
最后,周福寿是倒酒了。
可是第二天,那个年哥物就被塞在了大型搅拌机里面,为长陵市的建设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上面追查了很久,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台面上的人物和朋友玩躲猫猫,自己跑进去了。
然后,因为不小心的缘故,正好摁下了搅拌机的开关,所以就和搅拌机的水泥融合在了一起。
这样以身作则的奉献精神,值得所有人学习。
周福寿,安然无事。
这件事情的过程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基本事件属实,可见周福寿的手腕之灵活,能量之大啊。
周福寿十多岁就出来在街头混,十八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个老大,二十六岁,已经成为了长陵省地下势力的翘楚,到现在四十三岁,在长陵省举足轻重。
今天,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一个嘴上没毛的小伙子倒酒,简直是惊爆在场所有人眼球。
周福寿此举,要么告诉在场所有人,这个年轻人明天或许就要被塞进搅拌机了,要么就是他们真的有过命的交情。
可观察周福寿的一举一动,这两人之间,像多年老友,不像是仇人啊。
周福寿端起酒杯,指着劳旺八问傅余年,“他调皮了?”
“发生了一点口角,本来是个口水仗,这小家伙居然叫来一百多人,挺有意思的。”傅余年笑呵呵的,一脸的平静。
周福寿哈哈一笑。
劳旺八一听傅余年居然叫他是小家伙,这可不能忍,他猛地抬起头,准备暴起,却发现周福寿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劳旺八被周福寿的气势压制,心中一愣,眉头一皱,赶紧弯腰低下头。
周福寿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老旺,自己掌嘴吧。”
“周哥,你······开玩笑吧?”劳旺八伸出手指,指了指耳朵,眼睛瞪的大大的,有些难以置信。
周福寿有些不耐烦了,“我要是手里不拿酒杯,我就亲自动手了。”
那一种常年上位者的威严气势,让劳旺八根本不敢质疑,后者也确实弄清楚,是自己的老大让自己掌嘴。
劳旺八脖子一缩,像一头斗败的公牛一样,猛地伸出右手,‘啪’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蛋上。
“我兄弟不喊停,你就一直继续。”周福寿语气冷冷的道。
整个酒吧,从三楼到一层,鸦雀无声。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把音乐也关了,现场气氛,安静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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