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修行武道,可是崔姥姥毕竟修行将近五十年,实力比你强,到时候我怕你会受伤。”白落梅眼中的泪水在打转。
崔姥姥是修行的比较早,可是那又能怎样?
武道一途,修行者能取得多大的成就,达到什么样的境界,一看天赋,二看机缘,至于说修行时间长短,完全属于细枝末节的东西。
有大天赋者,一夜悟道,吊打无数前辈。
有人陷入桎梏,百五十年,还不是虚度光阴。
傅余年自小体内有一道龙气加持,半年前的天龙入体,修行更是一日千里,就算他躺床上睡觉的时候,天龙也在成长,他的武道实力也在成长。
或许他睡一晚上取得的修行进展,别人需要半月甚至一两个月的时间追赶,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一个人武道能有多大成就,天生就是注定了的,后天的苦练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这正好像下棋、画画一样,要看人的天分,否则你纵然练死,也只能得其形,却得不到其中的神髓,所以千百年来,王羲之、吴道子,这种人也不过只出了一两个而已。
晚上的时候,傅余年对马前卒等人交代了一下要去长陵省的事情。
高八斗道:“年哥,还是让撼山陪你去吧,毕竟那边是陌生的环境,而且还有崔姥姥那样的老巫婆。”
“放心吧,我没事。”傅余年只是提醒他们,不可放松警惕,但也不要主动惹事,发展实力,站稳脚更。
王中堂上位,稷下市大学城动乱刚刚平定,王朝会也不会再这个节骨眼上找事。
苏长安道:“年哥,从范家找出来的那些资料,我都给了张经邦了,他说那些资料,价值超过一千万。”
第二天一早,出发。
白落梅在校门口等他,她两边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
上身穿着一件可爱的卡通t恤,下身是雪白的七分裤,裤脚裁剪成今年最流行的玉米穗式样,可爱又俏皮。
白落梅招了招手,“凉生,上车吧。”
见傅余年疑惑,白落梅主动道:“凉生,这是我家的司机宋大哥,他连夜开车过来接咱们的。”
傅余年也不犹豫,直接上车。
一路上和白落梅有说有笑,欣赏路上的风景,晚上六点,车子进入长陵省长陵市。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富人区,汽车是从地下停车场进口进入的,进大门一道岗,进停车场闸机又是一道岗,大门上有保安值班,没有本小区出入证的车辆不许进入。
进停车场的时候又要刷卡,傅余年打趣说:“这个富人区真是壁垒森严啊,想要混进来还真不容易。”
司机小宋微微一笑:“以前出过事,有个台面上的人惹了一些社会人,结果一家人全被弄死了。这事儿以后,安保又提升了等级,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
傅余年点点头,心中暗暗想到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里的阔人们,哪个不是昧着良心发起来的,不搞得严密点不放心啊。
?白落梅牵着傅余年的手,走一步蹦一下,显得特别开心,走到一扇玻璃门前,依旧是刷卡进门。
傅余年注意到,进去之后是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两边墙上是山水画,这不是复制品,每一件都是从拍卖会带回来的真品。
往前走了十几米,来到电梯前,按了一下打开电梯门,里面竟然楼层按钮,独门独户,直达电梯。
豪宅的户门都比普通住宅的要大许多,是双开门的红木大门,进了这扇门,才真正到了家。
进门之后豁然开朗,上百平方的大客厅宽敞明亮,八米长的弧形全景落地玻璃窗,擦得一尘不染如同透明。
看到傅余年和白落梅进门,白母十分高兴,脸上堆满笑容,热情地把他拉进屋内,说道:“死丫头,上学了也不知道给我们每天报个平安。”
白母神色于白落梅七分相像,加上岁月的沉淀,没有一点老态,反而沉淀出了一种成熟的风韵。
不过傅余年却能察觉的出来,白母的精神气,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旺盛,反而是有些虚弱不堪。
这就说明白母是在强打精神,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他不由得感慨,这个崔姥姥的老巫婆,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白母转过脸,笑意盈盈,热情的道:“你就是傅余年吧,这丫头每次跟我打电话总会提起你,你本人比照片上更好看,更漂亮一些。”
漂亮这个词,傅余年还真是不敢当啊。
??“我哪有每一次都说起嘛,不就是说了两三次。”白落梅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傅余年眨眨眼睛。
进入屋内,落座之后,白母端上来洗好的水果,亲自给傅余年泡茶,看得出来,白母对傅余年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白父则是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香烟,低着头读报纸,见到傅余年,也只是礼貌性的一点头。
坐下之后,白落梅则一边窃窃私语的给傅余年介绍长陵省的一些好吃好玩有趣的食物,景点之类的。
好一会儿,白父才放下手里的报纸,盯了傅余年一会儿,道:“梅子,你去厨房和你妈说说话,她最近很想你。”
白落梅有些不情愿的嘟了嘟嘴,无奈地站起身接着又伏在傅余年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先陪我爸说说话,我会就回来。”?
?“好,你去吧。”傅余年向她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傅余年觉得有些不自在,白父对他并没有好感,明明来长陵省是为了潜龙山的洗髓龙泉,现在反而好像女婿上门了。
他心里有些幽怨。
难道接下来就是岳父对女婿的大拷问?
?等白落梅走后,白父喝了一口茶,看向傅余年,问道:“傅余年是吧,我们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正题来了。
他们果然误会了。
白父白母以为傅余年和白落梅是在谈恋爱,这一次上门算是不太正式的拜访。
傅余年暗想,恐怕这个误会的问题,只有白落梅以后慢慢解释了,现在解释,只会把事情越说越糟糕。
他知道白父的意思,但总不能老子以后打算拿砍刀当大佬,抢地盘赚大钱,只好规规矩矩的说:“大学毕业了再说吧。”
白父笑了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颇有威严的问道:“你觉得你毕业了能赚多少钱?”?
?傅余年听了之后,甚至有点想笑,他心想如果我去抢银行,立马就可以暴富,只好说道:“大概一两万不是问题吧。”?
白父说道:“你知道我一年赚多少钱?”?
傅余年已经很反感这个人了。
说句不好听的,你他·妈的赚多赚少和我有一根毛的关系,再退一万步来讲,一个人的价值,难道就靠他每年赚多少钱来衡量吗?
再退一万零一步来讲,傅余年在江南省的所有产业加起来,最低价值恐怕都要超过十个亿了吧。
傅余年很绅士,脸上并没有不悦,而是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很温和,很和气,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年轻人呐!”
白父哼笑出声,长出了一口气,双腿交叠在一起,搭在了茶几上,饶有兴趣的道:“如果你和我女儿结婚了,你觉得你能养得起她吗?”?
傅余年只好忍着性子,道:“我年纪还小,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但如果结婚,我有能力照顾好家庭。”?
??“用一张嘴吗?”
白父笑呵呵的,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有些盛气凌人的说道:“别上学了,来我的公司工作吧,这样你能赚的多一点。”?
傅余年脸上笑了,不过心里很不痛快,笑过之后,他抬头道:“对不起,伯父,我还是觉得上学很重要。”??
?“如果是这样,那我对你很失望,你和梅子的恋爱,就此终结。”?白父抖了抖腿,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别说傅余年身价不低,就算是他一无所有,也会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而不是祈求别人的施舍。
白父现在的做法,完全就是在施舍他,可怜他。
这让傅余年很生气,不过他的修养很好,没必要为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人和物动气,仅此而已。
如果按照他十二三岁时候的脾气,还跟在老焉头在山上生活的时候,恐怕早就一巴掌把白父扇飞了。
“如果你这样固执,那就不要和梅子交往了。我家梅子,不会喜欢一个身价不过百万,嘴巴却比死鸭子还硬的穷小子。”白父沉声说道。
?傅余年并不清高,他也喜欢钱,不过却没有这么走过入魔,他笑了,真的是被白父的话气笑了。
他笑着喝了一口茶,问道:“伯父,你觉得一个人怎么样活着才算是有价值?”
“赚钱,赚的越多越有价值。”白父点上一支烟,不假思索的说道。
市刽,掉钱眼了。
这就是傅余年对白父的评价。
吃过晚饭。
司机小宋进来,说:“老板,还有半个小时,清源山庄的鉴赏会就开始了,我送您过去吧。”
白少廷点了点头。
白落梅挽着傅余年的胳膊,悄声在他耳边道:“崔姥姥就在清源山庄。”
傅余年有些不解。
“崔姥姥平常的时候,定期都会举办鉴赏会,拿出一些文玩丹药法宝,然后拍卖,赚大钱。”白落梅一提到崔姥姥,是既恨又怕。
傅余年笑了笑,“没想到这个老巫婆,还是个江湖骗子。”
白落梅吐了吐舌头,“不过她也有点修为,只可惜心肠太坏了,还有一些富太太都中了她的手段,用她手中的丹药,就可以续命,减轻痛苦。”
傅余年真是哭笑不得,这个老婆子花样还不少啊。
白少廷见傅余年也要跟着去,显然心情很不痛快,到了清源山庄脚下的时候,他道:“你就在山脚下等我们吧,那种场合不是你取得地方。”
白落梅也觉得父亲有些过分了,脸上过不去,“老爸,你怎么这么对待我的好······朋友啊。”
“我不喜欢没钱没志气的人。”白少廷冷哼一声,场面有点僵住了。
“凉生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来帮我们的。”白落梅泫然欲泣。
白少廷见女儿落泪,有些心疼,但嘴上却不饶人,笑道:“帮我们?口气好大啊,他有实力和崔姥姥那个老巫婆叫板吗?我没看出来这小子有什么本事,去了只会丢人。”
傅余年几人站在山庄脚下,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循声望去,只见前边居然有人在公开场合搭台开办拍卖会。
众人驻足观望。
“下面拍卖的是一位江湖大侠在上古遗存下来的仙殿中得到的一盒炫迈!!!”
台下众人顿时一片嘈杂。
拍卖行的老者摆了摆手示意让大家静一静然后慢悠悠的说道“炫迈的神奇功效想必诸位都知道吧,如果棋逢对手,就要看哪一个更持久。这时候吃上一小片炫迈,估计对手会绝望的满地打滚认输。这等神物也不是一般仙石能衡量的。谁若有同等价格的宝物也能用来做交换!”
“现在拍卖会开始!底价一万块。”
“我出两万!”
“我出三万!”
“我出一罐正宗加多宝!”
众人一阵沉默。
加多宝!
那可是价值十万一罐啊!
“我出一包辣条!”正当众人无力叹息时,台下传来一道无比霸道的声音。
什么?!
众人闻言皆露出震惊的表情,辣条那是什么?那可是天地未开,混沌中孕育而成的一种食材再加古老的秘方所制成的绝世神物啊!
一些传承千百年的豪门财阀也未必能拿出一根,更别说是一包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向声音所发之处,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令人无比惊惧的是他所穿衣服上的标志!
“竟然是神秘而又强大的布鲁施特学院!而且还是当中最可怕的挖掘机系中学员的特有标志!”
布鲁施特学院!
人们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强大!
据说当年一个大门派惹了一个布鲁施特挖掘机系的一个学生,然后就被那人祭出挖掘机一路碾压了门派,所有门派等人皆被镇杀!
要知道布鲁施特一门,还有许多四大境之中高手的人物存在啊!
布鲁施特挖掘机有多么可怕可想而知!
难怪此子能够拿出一包辣条!
“我出十包辣条!”只听人群中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什么?竟然有人和布鲁施特学院叫板,而且还拿出了十包辣条!这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众人议论纷纷,都暗自打量那叫出十包辣条的人物,只见一个二十左右的俊逸男子,穿着一身白衣,胸口一个耀眼的徽章,差点闪瞎了众人的钛合金狗眼!
“新东方!”难怪他能拿出十包辣条,原来是新东方学院。
虽然新东方学院不如布鲁施特学院战斗力强,但论辣条的存量,十个布鲁施特学院也不一定比得新东方!
毕竟新东方的学生差不多都是制作辣条的高手啊!
一个是力量超强的布鲁施特,一个是财大气粗的新东方,为了一盒炫迈,众人感觉一股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正当众人以为炫迈必将归新东方所有时,楼下传来一个霸道的声音“我出三星,自带爆炸功能的那种!”
什么!
不可能!
简直不可思议!
难道是传说中自带爆炸功能的三星手机!
全场带着震惊的眼光看向楼下·······
白落梅饶有兴趣的望了望,“凉生,布鲁施特是个什么玩意儿?”
傅余年冷笑一身,“不就是个蓝翔嘛,自以为换个名字就高大上了?”
站在旁边的白少廷脸上一惊,忽然冷笑一声,道:“还算有点见识。”
说着话,他扭转回头,对傅余年说道:“进了山庄大厅,规矩一点,东西不要乱碰,嘴巴不要乱说!”
傅余年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了!”
清源山庄坐落在长陵市城郊山腰,古色古香的明清建筑,府门大院,清幽雅致,三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富豪到场。
白少廷走进鉴赏会主场。
这时候,一个手捧白瓷茶杯的中年人哈哈一笑,“哈哈,小白脸,这次不但带闺女来,还带了个便宜小子啊,该不会是你女婿吧。”
白少廷脸色一耷拉,神色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走到哪儿都汪汪叫,很让人心烦的知不知道?”
?“哈哈,老子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你看你,一脸不举的样子,看来生活压力很大啊,怎么样?公司不景气吧。”周福寿很不屑的咧嘴一笑。
“我的事情,你少操心。”白少廷摆了摆手,走到檀木桌边,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周福寿摇头晃脑的,有些小得意,“我不操心,我就看戏。”
他身后站着三四个大汉,西服墨镜,手臂上的肌肉把袖管撑起,圆滚滚的,一看就知道外家功夫很不一般。
而且这个周福寿,身上也有一股江湖气。
白落梅在傅余年耳边慢慢道:“这个周福寿是个老婆嘴,汉子腚,一直和我爸不和,一见面就掐。”
在檀木桌一旁,坐着一位黑色唐装老者,身形瘦小,满头银发,闭目养神,红光满面,神采奕奕,鹳骨凸起,在武道方面的造诣,应该不低。
不过傅余年没有释放经纬气机试探老者的武道境界,毕竟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
甚至有些脾气不好的人,认为对方释放经纬气机主动试探武道,就有主动挑衅的意思在里面。
?“你废话真多!”白少廷气的身子一抖,不料茶杯中的茶水哗啦一下溅了出来,烫的他咧了咧嘴巴。
周福寿见了这一幕,更是拍手大笑,“哈哈,激动啥啊,笑死老子了。”
黑衣唐装老者眼睛半睁半眯,微微一吐息,伸手压了压,语重心长的道:“好了,别吵了,这是鉴赏大会,又不是泼妇骂街。再说了,你们两个都过了不惑之年了,还斗嘴,也不怕在小辈们面前丢了体面。”
唐装老者说完话,忽然眸子一转,双眼锁定傅余年,那眼光像是一道青光一样,将他罩住,双眼之中,满是惊奇。
傅余年顿觉压力布满周身,不过这种压迫却没有杀气,所以他也就坦然接受,没有一丝的不快。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老者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傅余年暗暗吐了一口浊气。
大厅中的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能进入清源山庄的,非富即贵,就拿白少廷来说,那也是长陵省杰出的企业家,商业影响力享誉全省。
碎嘴子的周福寿,乃是长陵市最大的大佬,上结交权贵,下有无数小弟,关系网盘根错节,是个谁也不愿意得罪的角色。
这时候,举办鉴赏会的主家崔庆贺走上住位。
崔庆贺拍了拍手掌,引起大家的注意,高声道:“人都到齐了吧?既然到齐了,那咱们就是开始看货吧。”
此话一出,人群中一阵喧闹。
“早就该开始了,磨蹭磨蹭的,老子的时间很宝贵的。”
“可不是嘛,不过这一次听说有好东西,还有那个崔姥姥好像也归来了,每一次她来,都不会空手而归的。”
“哈哈,要是我能淘到一件好东西,一定当成是镇宅之宝。”
“那就开始吧。”尖嘴猴腮的崔庆贺点点头,示意手底下人员将一个古朴大气的木盒子放在了主位中心的檀木桌上。
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把长剑,三尺剑锋,泛出点点寒芒。
众人顿时凑了上去,议论纷纷。
银发老者只是隔空瞧了一眼,便合上眼睛,好像失去了兴趣。
白少廷也挤在人群中,瞧了一眼,摇头晃脑的额,有些不明所以。他需要的是延年益寿的丹药,而不是宝剑。
白落梅有些好奇,凑近了看了看,但也没看出个什么端倪,跑过来问傅余年,“凉生,你觉得怎么样?”
白少廷瞥了傅余年一眼,“小小年纪,懂个屁。”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