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堂两只小巧可爱的老鼠眼咕噜咕噜打转,一言不发。
“呵呵,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摆在王局的面前,如果你能抓得住,必然会是你仕途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到时候彻底摆脱那个讨厌副字,也就指日可待了。”傅余年语速很慢,一边说,一边在观察王中堂的表情。
看得出来,他动心了。
王中堂手指很有节奏的敲了敲桌子,过了好一会儿,他长出一口气,“哈哈,我倒要听一听是个什么样的机会。”
吧啦吧啦。
吧唧吧唧。
傅余年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王中堂上身板正,可是双腿却在激动的微微颤抖,“好,可以试一下。如果成功,咱们就是忘年之交。”
两人当即拍板决定。
房漫道举起茶杯,“哈哈,恭喜王局,恭喜年哥,等事成之后,咱们再畅饮一杯庆功酒。”
三天之间,眨眼而过。
晚上,傅余年和王胖子两人来到三只鸳鸯农家乐。
最大的大厅中,坐着一桌子人,里面正位上正襟危坐的,正是霸王会的老大梁启智,周围更是一圈的大佬。
在这些大佬的身后,都站着一圈人,一个个面色严肃,目露精光。
就连赖麻将也赫然在列。?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整,大餐桌旁坐无虚席,只有梁启智的对面,也就是会议桌另一端的座位还是空着的。
一个满脸红光,肥头大耳中年人摆了一巴掌桌子,上面的菜肴咣当响,“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一个小屁孩,狗学生,真把自己当成角了?!”
他是昌盛帮的老大。
“哈哈,可别小看了这小子,范块垒不是说了嘛,人家在江南省一省地盘,都是老大。”一个大汉笑哈哈的道。
大多数人看向梁启智。
梁启智一声未吭。
“妈的,江南省的一省老大又能怎么样?这儿是稷下省,过江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就是死理。”昌盛帮老大继续道。
踏踏!
傅余年走进会议厅。
梁启智见到傅余年,笑呵呵的,伸手敲了敲桌子,“哈哈,你来了啊,大家都等着呢,赶快入席吧。”
他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要不是之前傅余年就见识过了梁启智的霸道,还真会被他这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给骗了。
?傅余年忙道:“路上有点堵,不好意思啊诸位,抱歉。”
说话间,梁启智看着王胖子,问道:“这位是?”
傅余年道:“这位是我兄弟。”
“哎呦!”
梁启智一拍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啊,记性不好不中用了。这稷下市以后就要靠你们年轻人了,不过话说回来,要说经营稷下市,还得靠我们这些老家伙。”
?行啊,旁敲侧击的给人示威呢。
傅余年冷笑,“那是,那是!您是前辈啊!在座的各位都是前辈!”
?傅余年的话,同样说的是滑不溜秋。
一老滑不,一小溜秋,这一老一小两人都是面上奉承,心中巴不得对方立刻在眼前暴毙而亡呢。
梁启智示意傅余年坐下,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昌盛帮老大,袁昌盛。”
袁昌盛面色不阴不晴,嘴角翘起,露出一抹讥讽,伸出一只手,“早就听说过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傅余年只是淡然一笑,“我也没说我很帅啊。”
“哈哈。”梁启智笑哈哈的。
傅余年坐了下来,道:“再添一张椅子,我兄弟也要坐。”
啪!
袁昌盛拍了一把桌子,“小子,别太嚣张,来迟了就算了,我们也不计较。可在做的都是老大,哪有让小弟同坐的道理?哪来的这个臭规矩?!”
“你们把小弟当小弟,但我把小弟当兄弟,兄弟就该坐在一起喝酒吃饭。”傅余年云淡风轻的道。
傅余年一句话怼的袁昌盛闭上嘴巴。
梁启智给手底下人飘过去眼色。
一个小弟搬过来一张椅子。
梁启智一边敬酒一边介绍饭菜,目光巡视全场,大声道:“人是铁,饭是钢,咱们先吃饭,吃完了之后再谈正事?”
“好。”在座的这些老大也没有吃晚饭,当然同意了。
梁启智瞧了傅余年一眼,“怎么样,饭菜还好吧?”
饭菜特别丰盛,都是稷下省地道的菜品,傅余年来到这儿,还没有好好吃过一次,最让他惊讶的,是桌子上还有一般人根本吃不起的茶叶蛋。
?傅余年一指正在大快朵颐的王胖子,“看我兄弟吃相,就知道口味绝佳了。”
?王胖子正吃的兴起,嘿嘿一笑,呆萌的两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我说梁老大,我吃的这么多,您不会一会儿生气了就把我给弄死了吧?”
?这话问的,吃饭的气氛顿时一滞,梁启智面上有些不好看。
“哈哈!”
王胖子抓起一只鸡腿,“梁老大,酒桌之上,开开玩笑啦,活跃一下气氛嘛,你可不要怪罪我一个后生啊。”
?梁启智面色稍僵,然后畅快大笑,“哈哈,北方人豪爽,开玩笑都这么爽气,来,大家走一个!”
“来,走一个”
作为在稷下市大学城这边社团实力最强,话语权最有分量的人物,他自然有本事将酒席气氛弄得异常活跃。
作为主人,不提正事儿,专讲着一些曾经社团武斗的往事,手下小弟闹出来的笑话事,不咸不淡,正好佐酒下菜。
只不过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阴险算计。
除了和他几个亲近的社团大佬之外,在座的还有一些像赖麻将这样的人物,实力不够,没什么话语权,硬是被梁启智绑来的小老大。
?傅余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梁启智要搞什么,但他心中保持谨惕,同时暗暗观察四周。
都说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现在的梁启智正是这样的。
这几人喝酒,各自都是心怀鬼胎,傅余年也只是浅尝辄止。
酒过三巡,梁启智才道:“陈小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呐,毕竟咱们稷下市庙小,对你这样的有大武道天赋的人来说,这儿实在不适合你啊。”
?傅余年暗笑,好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这是在他套他的话。
梁启智能混到这个层次,也自然不是个智障,也知道今晚摆出这个局,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傅余年清清嗓子,于是道,“哎呀,梁老大,以及在座的各位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就是普通人,想要在稷下市混口饭吃,至于其他的,也没有多想。只要别人不欺负我们,不招惹我们,不陷害我们,就好了。”
说罢,傅余年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
?他连忙释放神识,感到房间周围,竟藏着两位高手,两人隐藏气息功夫颇深,实力大概在大宗师中期,门后还有三四个国士境界的小弟驻守。
苏牧野也在。
另外,则是那些大佬随身的小弟。
傅余年早就释放出经纬气机,百步之内,都是他的专属领域。
傅余年暗道:饭无好饭,酒无好酒,还真是鸿门宴啊。
另外一边的袁昌盛脸上始终阴沉,死死的盯着他。
难道梁启智要在这儿对他动手?
傅余年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暗提防,看来还是有些大意了。
?他看到王胖子还在对着一盘葱烧海参猛攻,暗中踢了他一脚。
?王胖子正含着一只海参,傅余年一脚下去,噗嗤喷了一席。
?“你踢我干嘛?”
?傅余年说:“怕你噎着,让你慢点吃。还有,你不是对海鲜过敏吗?”
?王胖子笑了笑,若有所思的吸一口气,“年哥,你记错了,我只对毒药过敏,对海鲜不过敏。梁老大的饭菜里边,不可能有毒吧,是吧,梁老大?”
?梁启智连续两次被王胖子鼓捣的有些懵,心中暗感惊讶,难道是这两人发现了他布置的人手了。
想到此处,梁启智望了傅余年一眼,对于在酒桌上杀两人的心思,淡了一些。
?“当然,怎么可能有毒呢。”梁启智边说,便让人又换了一桌酒席,梁启智说话云里雾里,显是对他们不放心。
?傅余年有了戒心,说话自然也会留七分,该说的少说,不该说的半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此时此刻,丝毫马虎不得,但也不能怯场,该装·逼装·逼,该吹牛吹牛,气氛更加活络起来。
说道稷下市,尤其是大学城这边的地盘和产业,梁启智是颇为自豪的,言语中暗示自己有很深的根基,说话间,梁启智举起了酒杯,在手中把玩。
?傅余年想着你妈的个阴险的老王八,这是要摔杯为号啊。
王胖子正在吃一只鸡腿,连忙端酒杯,不小心碰翻了一只酒杯。
?啪!
一声巨响,酒杯碎了一地。
?梁启智大声道,“没事!没事!”
?王胖子这么一吼,吓了一跳。
啪!
又打碎了一只碟子。
“没事,没事!”梁启智又喊道。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边上的袁昌盛忽然站起身,嘴角挂着冷笑,冷言冷语的道:“你们喝着吃着,我出去散散心。”
梁启智点了点头。
傅余年心生警觉。
?这顿饭吃的惊心动魄。
傅余年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了,若那几人听到动静,冲了进来,就算他们装糊涂,这事也都算撕破脸了,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这倒不是傅余年怕,而是担心王胖子吃多了喝多了,万一梁启智动手,不好脱身。
傅余年满头黑线。
?梁启智喊道,“没事,没事!”
?王胖子眼神有些迷糊,问梁启智:“梁老大,这么大声干嘛,莫非有什么事?难道是······摔杯为号?”
?酒宴气氛陡然一滞。
?落针可闻。
?梁启智面色难看。
?“哈哈哈,梁老大难道是嗓子不舒服?是不是早上刷牙还恶心干呕?吃也吃不下去,吐还吐不出来?这是慢性咽炎的症状,要不要我给你拿点金嗓子喉片,专治痔疮,哦,不对,专治咽喉炎。”
?在场的四人都同时轻舒一口气。
?王胖子这货是自带紧张属性啊。
?傅余年拿起筷子在王胖子脑门子上敲了一下,拿起另一根鸡腿,一口塞在他嘴里,赶紧吃!
?一顿饭吃的心惊肉跳,又劝了几巡酒。
梁启智端起杯子,嘴巴放在杯沿却不饮酒,猛地吸一口气,道:“何······”
“喝······喝酒啊。”袁昌盛走了进来,浑身似乎放松了不少,转了转脸色,微不可查的摇摇头,示意梁启智不要动手。
梁启智眼睛睁的大大的。
这一场酒宴吃的让人心惊肉跳,临了,赖麻将擦了擦嘴巴,“梁老大,你说要划地盘,那就开始划吧。要不然咱们摆开麻将玩两把?”
“哈哈,赖兄弟还是那么喜欢麻将。”梁启智笑了笑,示意手底下人,然后将墙面上挂着的一副大地图展开。
这是一幅放大的稷下市大学城半个区域的地图,几乎在场所有老大的地盘,都在这幅图上被标注了出来。
座位上的众位老大纷纷起身,跑到地图面前开始寻找自己的所属地盘。
傅余年正襟危坐。
王胖子吃的一脸幸福。
那些起身趴在地图上的老大,看了半天,有的眉头紧皱不断谈起,有些惊喜连连啪啪拍掌,还有些则是呼吸粗重不断摇头。
还一副众生相。
傅余年一点都没有关注地图上标记的地盘,反而在欣赏着那些大佬的表情,就好像一部冗长的肥皂剧一样,特别的精彩。
因为不用看也知道,那幅地图上,没有他的地盘。
“这个,梁老大······”赖麻将砸了咂嘴巴,有些为难,毕竟他在这些人里面,算是实力最弱小的一个。
梁启智依旧笑呵呵的,春风得意,他特别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怎么了?赖老大,咱们玩两把?”
赖麻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梁老大,我的地盘怎么没有了?”
“你的?”梁启智明知故问的道。
赖麻将的态度十分的卑微,小心翼翼的道:“是啊。”
哈哈!
梁启智哈哈大笑,捧腹大笑,笑的腰都弯了,满面红光,“赖麻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老大了?就你那地盘,两间麻将馆也算地盘?”
赖麻将老脸红如烫红的铁块,站在众人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有些不知所措。
这其中还有像赖麻将一样的大佬,都是地盘被划小了,只不过在盛气凌人的梁启智面前,敢怒不敢言。
众人重新做好,泡上新茶。
梁启智坐了下来,依旧笑呵呵的,像打了胜仗的大胖子,脑袋往前凑了凑,“陈小兄弟,地盘划分,你还满意吗?”
“我满不满意,你都做了安排了,不是吗?”傅余年微微一笑。
梁启智喝了口茶,一刹那变了脸色,“小子,我告诉你,稷下市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四合堂的地盘,我全部都要,你天启社的人,也全都要滚出稷下市。”
“呵呵,听梁老大的意思,是一定要让我们走了。”傅余年一点都不在乎周围那些大佬的眼光,自顾自的说道。
?梁启智咬牙说道:“不是走了,是夹起尾巴灰溜溜的滚蛋了。”
傅余年对梁启智夹枪带棒的讽刺,丝毫不在乎,提高了音调,“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请神容易送神难,爷们来了,就不会轻易走了。”
哗啦!
梁启智摔碎一个茶杯。
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就在此时,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精壮大汉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一个个手持武器,表情凶悍。
“哈哈哈,有意思。”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一丝邪笑,拍着手掌,大跨步走了进来。
宴会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梁启智脸上冷笑,下巴扬起,翻天鼻子大张,哼了一声,“我们不送你,自然有人送你,陈小子,就让范先生送一程吧。”
范块垒也走了进来,眼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停在了傅余年身上,“陈老大,我们又见面了啊。”
梁启超的猴子做派,在他面前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忍不住怒道:“小子,是你自己不识趣,跑来找死,就让范先生教你做人。”
袁昌盛也跟着哈哈大笑。
这两人早就勾勾搭搭,狼狈为奸了。
原先那些不知情的老大,现在也明白了。
梁启智这老狐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划地盘,消除矛盾,而是用这个借口把傅余年骗过来,借刀杀人而已。
不过他们也在暗暗担心,梁启智会不会突然暴起,对他们也痛下杀手。
在场众人敢怒不敢言,梁启智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
他只不过是打个招呼,用一个为人不齿的手段负责把傅余年骗过来,接下来就是坐享其成了。
在场的那些老大也在暗暗点头,评估自己与霸王会的实力差距,以此决定以后与梁启智的亲疏关系。
姜还是老的辣啊。
傅余年虽然是江南省一省老大,但在稷下省,毕竟还是个没站稳脚跟的新人。
虽然利用一些机遇坐上了四合堂的老大,但屁股还没捂热就遭到了梁启智的暗算,还是太年轻了。
许多老大,在心里已经默默的开始为傅余年念悼词了。
王胖子浑身一震,握住刀柄。
傅余年示意他稍安勿躁。
毕竟对方这么多人,一旦动手,他可以全身而退,但王胖子就不一定了。
“是啊,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傅余年面不改色心不跳,喝了一口茶,特别的从容淡定。
范块垒暗暗竖起大拇指。
天启社团创建不到半年,已经成为江南省的无冕之王,这种成长速度,就连那些上百年的老牌社团看了,也都会觉得汗颜。
更让人佩服的是,天启社团的一些高层,几乎都是各个领域的精英人才,而这些人才的支柱,就是眼前的傅余年。
面对这么多人的威胁和恐吓,傅余年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手中茶杯中的茶水,没有一丝摇晃而起的涟漪,光是这一份定力,就足够让人佩服。
不过傅余年越厉害,对于王朝会来说,越是一个让人头痛的大麻烦。
因为他们三番五次的想要在江南省的生意上插一脚,却始终没有立足之地,究其原因,就是傅余年死活不松口。
现在,只要傅余年一死,那么天启社团必然出现裂缝,到时候王朝会就可以趁机把手伸到那边了。
一举两得。
范块垒脑袋里的算盘,嘎嘎响,
范块垒还是犹豫了。
其实在王朝会内部,有关于要不要把傅余年这个人给做了的争论不止有过一次,有人同意,有人反对。
而范块垒,则是站在反对一方。
其实他在心底还是很欣赏傅余年的,认为他少年才俊,武道出众,头脑聪明,有王者风范,一旦和他成为伙伴关系,以后带来的利益,将会成倍的增长。
而且一旦打开了江南省的市场,那么他在王朝会里面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哈哈,陈兄弟说话还是那么风趣,今天我也带来了一幅地图,不知道兄弟你有没有兴趣瞧一眼?”范块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甚至在王朝会里面,有一些资格老的老人,认为如果给傅余年十年的扩张时间,十年之后,帝国北方,将会是傅余年的天下。
可见众人对他的能力和实力之看好。
傅余年笑吟吟的,表现出很大的兴趣,“当然有啊。”
“那就看看吧。”范块垒一把将桌子上面的杯盘碗碟横扫过去,全部摔碎到了地上,慢慢的铺展开了地图。
嚯!
在座的其余老大,也饶有兴趣的凑了过来。
铺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副稷下市大学城的小地图,地图很普通,大街上两块钱就能买到,在地图中间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天启’。
在场所有大佬倒吸一口凉气。
范块垒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然后在地图上面搁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嘴角上翘,道:“陈兄弟,这就是我今晚来的目的。”
傅余年含笑看着他。
范块垒挽起袖子,指了指匕首和地图,“两样,你选择一样吧。”
哗啦!
茶杯摔碎,成了稀巴烂。
范块垒一拳砸在地图上,“你要是选择和王朝会联手,成为合作伙伴,不用你说话,稷下市大学城所有这整个一块地盘,都是你的。在座的这些猴子,我替你收拾了。”
傅余年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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