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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一声长啸,酣畅淋漓,声震华山。
待得他啸声止歇,封不平三人已是面如死灰。三人惨笑道:“好,好,岳掌门,你们气宗赢了……我们,我们,这便走了……”
说罢,三人也不待岳不群说话,一个个地面色萧索地走出了正气堂。
封不平看着正气堂的匾额,忽地失声痛哭,成不忧、丛不弃同样如此。
“正气堂……剑气冲霄堂……弟子,弟子对不起剑宗前辈,无颜再回华山了……”
“哭哭啼啼,剑宗弟子何时是这副德性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地响起,一个白须青袍,面若金纸的老者忽地出现在剑宗三人面前,恍若鬼魅一般。
……
正气堂中。
丁勉脸色苍白,腿肚子竟微微有些发抖。他本以为岳不群武功应当与自己相近,顶多比自己高上那么几分,差距不会太大,可谁成想,岳不群竟临阵破了心关!
丁勉打了个寒战,连忙起身喝彩道:“恭喜岳师兄,恭喜岳师兄!岳师兄神功大成,啊呀啊呀,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岳不群面带微笑,道:“那便多谢丁兄了。”
丁勉心中一突,连连拱手,展开五岳令旗道:“不敢不敢,岳师兄厚积薄发,丁某真是好生羡慕啊!唉,本该厚着脸皮留在华山向岳师兄请教的,无奈何我突然想起左师兄交代了我一件要紧事要办,竟留不下来了,好生遗憾啊!岳师兄,这要紧事……”
岳不群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半晌才道:“啊,既是要紧事,丁兄便快些去罢,莫要误了事啊!”
丁勉连连道:“一定,一定。”说罢,丁勉连忙带着同样坐立不安的同伴匆匆出了正气堂。
此时,封不平三人连那神秘老者都已不见了踪影。
待得他们走了,宁中则喜道:“师兄!”
岳不群也是面带微笑,“嗯”了一声,道:“师妹,让你担心了。”
王侠同样欣喜,三人一起出了正气堂。待得岳不群向华山众弟子说了今日之事,华山更是欢腾一片。
宁中则张罗着要办一场宴席,众弟子都欢呼着应是,岳不群习惯性地想训斥弟子们得意忘形,然后一开口,他也笑了,对宁中则道:“师妹,荤菜多做点,再起出两坛子酒来,啊,就把冲儿房里藏着的那两坛起出来好了,他也藏了有五六年了,今天就开了罢!”
“哈哈哈,二师兄!”
“二师兄,你藏酒的本事可真差呀,生死攸关的事竟然五六年前便给发现了!”
令狐冲摸着脑袋嘿嘿傻笑,道:“还是瞒不过师父,我这就去起出来,师兄弟妹们,今晚上都不许跑,人人都得喝!”
众人都闹腾了起来,岳不群笑着摇了摇头,有多久自己都没这么轻松过了?该有许久了罢。
宁中则哼了一声,道:“笑什么,笑什么?想让师娘一个人做这么多菜,要累死我不成?德诺,你来切菜,灵珊,你来切肉,陆大有,你去杀鸡,你们一个个的,都得干活!侠儿,你也跑不了,快来择菜!”
……
封不平三人慢慢自思过崖走下,面上都带着些喜色,又带着踌躇彷徨之色。
成不忧、丛不弃两人同时道:“师兄……那岳师兄真的会……”
封不平心下也是忐忑,但面上却是镇定道:“不管剑宗气宗,总归都是华山血脉,岳师兄乃是君子之风,又怎么会看着我们剑宗血脉断绝?”
三人缓步又走到华山派驻地,眼前景象却让他们呆了一呆。
“师兄,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额……是在做菜吧……”
“掌门大弟子也要撸着袖子择菜么?还有……为什么他旁边的篮子里的菜都是……坑坑洼洼的?”
“那个是岳师兄女儿吧……她……拿剑切肉?”
“师兄,那杀鸡的使的剑法是……是养吾剑吧,呀,二十多路招式都使完了,咦,我应当没看错吧?”
正撸着袖子择菜的王侠忽地抬头,看着封不平三人,道:“几位还请稍等,容我去禀告一声。”说罢,王侠施施然去了。
不一会儿,宁中则和岳不群都急忙出来。
宁中则凤目含煞,冷笑道:“怎么,你们还要争?”
岳不群则是摆了摆手,道:“夫人,这几位当不是来生事的。”他又对封不平三人道:“还请几位禀明来意?”
封不平低头道:“此事也是难以启齿……”
岳不群眉头一挑,正要说话,王侠突地说道:“师父,那不妨便让几位师叔一同入席罢,也让师叔们尝尝师娘手艺!”
岳不群一怔,王侠笑笑嘴唇瓮动,不知与岳不群说了些什么。岳不群沉吟一会,点头道:“那几位便留下吃饭罢,吃过饭我们再私下里说正事也不迟。”
封不平三人大喜,连连作揖,王侠却是对着三人诡异一笑。
突地,王侠一伸手,摄起三个盆子,递给封不平三人。
封不平三人心中都是一震,怎的气宗的掌门大弟子功力竟也如此之高?这手隔空摄物的本事如何能这般举重若轻地使出来?是在示威么?
三人正诧异间,王侠摸了摸头,腼腆地笑了笑:“三位师叔,虽说远来是客,但是吧,咱们毕竟也都算是华山派的,对吧?”
封不平三人凛然点头,若非如此,他三人何至于再来华山派求如此难堪之情,还不如另立一个华山剑宗呢。
“那三位师叔见到后辈弟子有难,不管是剑宗弟子还是气宗弟子,是不是应该帮上一帮?”
封不平三人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气宗跟剑宗是斗,可在外面,咱们不都是华山派么!”
“那就麻烦三位师叔帮着晚辈择菜了……诶嘿嘿,一会要吃的就是这些,三位师叔应当会弄得吧,不能弄坏了呀,像这样坑坑洼洼的就不好看不好吃了。”
封不平三人默然点头,面面相觑。
“择菜这等小事,何须三人?我来择菜,师弟你们……”
“我去杀鸡!”
“我去切肉!”
“……”
“这种菜吃的是芽,芽嫩,所以要小心地把芽拧下来,便像这样,这种就不同了,吃的是叶子,别弄得太伤就可以了,关键是要看准地方,出手不能有丝毫迟疑,便像出剑一般,剑出就要见血!”
“你这是杀鸡么?你这是杀鸡么?让开,让师叔教你杀鸡!杀鸡呀,你得手稳,还得眼准,你看便得像我这样,第一剑对着喉咙,先来一剑给它放血,再接着使快剑把毛剃干净,你使的剑法不对,不该使养吾剑,该使杀气最重的夺命连环三仙剑,先声夺人,这就跟与人斗剑是一般道理。”
“呵,你这是切肉?暴殄天物!你看你这剑工,厚度不均,长宽不齐,这是华山派弟子切出的肉么?你看着,你要从丹田把气引出来,一剑,两剑,出剑要快又要稳,我们当年被罚到厨房做菜的弟子都是这么切肉的,切不好就得去扫茅厕了,就你这剑法,搁当年的话茅厕都可以从年头扫到年尾了!”
王侠面带笑意看着他们,嘴唇瓮动,却没有丝毫声音。
“风太师叔,这还真得多谢您老人家了,没有您我可劝不动他们。”
“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迹的。但你既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也给了我这个机会,风清扬欠你一个人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