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正阳剑又再度“嗡嗡”作响!拓拨思南握剑的手犹不自禁随剑剧烈颤抖起来。
不好!
正阳剑竟然要从他手中脱飞而出,不受他的掌控!岂有此理,一柄臣服他多年的正阳亦胆敢反抗他,拓拨思南顿时怒火中烧,双目似要喷出火来,遂地鼓足全身十二层功力紧紧抓住,但是那正阳剑柄在其掌心电旋起来,脱手的感觉亦越来越强烈。
妈…的!拓拨思南心中大骂一句叛徒!惟内心受到极端震憾:
“什…么,这柄正阳剑难道要抛下我,去拜在她的足下!”
“不!我要你生则生!要你死则死!”
正朝拓拨思南逼近的那股可怕感觉,便是李谡身上所透而出的无形剑气!
就在李谡运足内力要击溃拓拨思南的刹那之间,她身后猝地响起两阵破风之声。
有人来了!
李谡不需回,以其盖世修为,已立时知道来者身上所散出来的杀气!还有一等一的剑气!
果不其然,迅雷不及掩耳,两名剑客突然从蜀王府大门内,呼的一声,奔雷般狂扑向李谡,手中各握一柄上等寒锋,距她还有三丈时,蓦然二人如同鹰隼高高跃至三丈高,半空中二人手腕暴抖,内力疾运,霎时间,剑光嚯嚯,呼呼声作,两柄剑已挥洒出数十道璀璨夺目,寒光炽盛剑影,遮日蔽天,罩着李谡凌空斩下!
李谡头也不回,也没看来人一眼,已独自冷笑:
“米粒之光,亦敢与皓月争辉!”
“以你们这样的废物也不配浪费我的时间!”
“给我滚!”
最后的一个“滚”字乍出,李谡仍没有回看身后的人,却霍地如虹贯日,全身金光闪烁,以一个拓拨思南难以用肉眼分辨的度扑出!
拓拨思南但觉眼睛一花,手中紧执正阳剑莫名奇妙已脱手飞出!“铮”的一声!正阳剑入地后登时把地上无数掠空激旋的枯黄竹叶,俨如万剑穿心一般直朝身后俩人劲刺过去!
李谡一剑未出,甚至连一招都未动用霍已借力打力,利用拓拨思南的澎湃剑气借御,把无数枯黄的竹叶幻化为剑,万物皆剑,好匪夷所思的剑道修为!
这就是李谡练至四十二岁所凝聚的盖世功力!
她真的人如其剑,是一柄举世无双的仙剑!
不错!只有仙人神通方能面对剑神还能从容不迫,胜似闲庭信步,举手投足之间即伤人与无形!
毫光散尽。
两道滔天血浪!
血,是偷袭李谡那两个小人所喷的滔天血浪!
天啊!
当李磐、李倓等人定睛一看究竟之时,他们才觉,此刻的两人,浑身赫然给无数毕直如剑的竹叶穿过,叶尖从他们的身躯正面刺入,再由背门刺出,早已把二人刺为两头刺猬,血淋淋的相当骇人!
李倓见状心中暗震:
“啊!双面剑君竟然一招不敌她,好厉害的剑道修为…”
“更为可怕的是她同时以一敌三,不单正面对付剑神,还能一心二用,看来,比我所预想的还要厉害三分…”
能在这种情况下分心、分劲,犹是后者,在全力迎敌,还能信手拈来,分出霸道绝伦的剑气把偷袭的双面剑君给重创!
须知双面剑君可是苍云派早已成名数十年的一流剑手。
此二人也是为了苍云派与自己家族进行投资,太子李亨地位稳固,自成一派,怕是要顺利接位成为皇帝,无数人早已跑去将其团团围住,鞍前马后,双面剑君亦退而其次,选择太子李亨羽翼未丰的儿子李倓作为投资对象,期许能帮他在后面权力争斗当中上位。
苍云老祖及几名高手被李谡宰了,惟其堂堂数十万人的庞大势力,有实力,有野心,有能力的人纷纷冒出头来,争抢掌门之位,故而苍云派陷入短暂的内斗之中,自然没时间精力对付李谡…
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苍云派虽然争斗已至白热化,不过大家也早前达成一个协议,那就是谁杀了蜀山剑宗李谡,大家都支持其做新掌门!于是乎,玉面剑君兄弟觑见李谡正跟剑神比拼,真是意外之喜!如此天赐良机,不杀她还真是对不起自己啊!就有二人出其不意的偷袭李谡这一幕生!
至于血魔老祖,瞧这老魔一脸轻松写意的样儿,早已是胸有成竹,那比他还厉害一筹的李谡?
岂不是稳操胜券!
再回看场中。
李倓已瞠目结舌,脸色紫青,想不到以玉面剑君如此一流的剑手,亦在闪电之间中“剑”,他们唯一可干的,便是鼓尽功力以手上的随身配剑,明玉剑及玉明剑挡着自己的心坎要害,饶是如此,他俩手中的明、玉双剑亦给竹叶震断,但总算没让致命的竹叶刺进心坎,自救一命,惟亦已伤重倒在地上,寸分难动!
此等惊天动地的剑艺,差点把玉面剑君这两个一流剑手击杀于股掌之间,如若李谡没有手下留情,此二人想来当场毙命,魂飞魄散。
阿财与阿蔡不通武功,只是有幸体验了一把高手对战,但觉耀目毫光散尽,乍一望地上躺着的两个千疮百孔,满是淌血的窟窿眼的“尸体”,瑟缩抖,肝胆俱裂,目光终于落在一个正站在正阳宝剑畔的婀娜身影之上!他们二个,已来不及欣赏、赞叹正阳剑如何盖世,因为此刻那个站在正阳剑畔的人,尽管仍没回看自己伤了什么人,却已开始以其低沉而威严无比的声音,道:
“废物!”
“听你俩适才剑抵挡我以叶所化的剑势声中,我已听出你俩所用的剑如玉坚硬,你们就是江湖中成名许久玉面剑君,是不是?”
好厉害!她头也不回,单是听声,已可听出剑的材质与性状,对剑何等了解?实则李谡在独孤剑冢中见过数万柄剑!自然是鉴剑大师,每一柄剑都有其独特的魅力,独特的内涵。
“嘿嘿!不过你们的剑尽管用上等美玉所铸,尽管价值连城又如何?就让我教你们,剑,并不是用来看的,剑,只用来战!”
“用剑作为自己身份地位的装饰,实在是一件自毁行为!”
那玉面剑君两兄弟虽受重创,倒在地上难以动弹,惟神智仍然清醒,骤听此语,不由双双面现愧色,可惜二人咽喉左侧,俱已被薄如纸的枯黄竹叶划伤,此时若一说话,咽喉势必血如泉涌,实是有口难言。
此时,仍是背向众人的李谡,猝地双耳一动,似有所觉,但听她又续说下去:
“拓拨思南,你的武功虽然厉害,甚至我也倾佩你的内力深厚,可惜!你的剑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