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裙下有狼君 > 第014章 一线天遭遇伏杀
    托了容琛卖吻赚来的那十两银子的福,顾弦歌和容琛这一路总算是没被饿死。

    紧赶慢赶地,两人来到了一线天。

    传言在很久以前,一线天原本是只有一座通天峰的,后来天降神雷,一道劈下,硬生生地将通天峰一分为二地劈成了两半,中间留下了仅供一人一马通过的小道。

    这一线天乃是苗疆天然的地理屏障,只要过了这一线天,再行一段平路便可直入苗疆地界了。

    一线天道路狭窄拥挤得仅容一人通过,以至于某位大爷豪华宽敞得可以容下二十几个人的马车,华丽丽地过不去了。

    顾弦歌嘴角狂抽,语气不善:“容郎,你瞧瞧你这都干的什么破事”

    “怎的了”容琛语气慵懒,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才睡醒的惺忪之意,听得顾弦歌暗自又是一阵磨牙嚯嚯向容猪。

    “哼”顾弦歌冷哼一声,转身一把掀开帐帘,探进身子小手往里一掏,气势汹汹地将容琛从马车内揪了出来。

    “真是不好意思,只怕要委屈容郎了。”顾弦歌这话说得满是酸味,比那老坛酸菜还酸。

    容琛狭长的狐狸眼淡淡地扫了一下眼下的状况,满面春风的笑了笑,语气温柔得腻死人:“无妨,弃了马车便是。”

    “那马车内那些软垫靠枕,茶具熏香还需要带吗”顾弦歌面上冷笑更甚。

    容琛给了顾弦歌一个“你这不是说废话吗”的眼神,瞬间让顾弦歌额头蹦下三条线。

    “好极了。”顾弦歌怒极反笑,凶神恶煞地从马车后辕上搬下轮椅,一胳膊将轮椅抡在地上,砸出轰然巨响。

    容琛:“这轮椅很贵的。”

    顾弦歌斜乜了容琛一眼:“你还在意这点小钱”

    容琛:“”

    顾弦歌双手往容琛腋下一抄,轻而易举地便将这么个大男人给抱下了马车,然后种萝卜似的把他栽进了轮椅里。

    顾弦歌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转至容琛身后,推着轮椅就直往那条山间小道走去。

    容琛慌了,屁股不安分地在蹭来蹭去,急急问到:“小六,还有靠枕软垫、茶具熏香你是不是忘拿了”

    顾弦歌冷如刀尖的目光凉飕飕地凌迟着容琛的后脑勺,语带讥讽:“难不成你还真想带上那些东西”

    “没门”

    顾弦歌无情地拒绝了容琛的请求。

    于是,容琛十分之没精打采地蔫在了轮椅里。

    由于两边奇山峻峰的阻碍,日光很难射入到深谷里来,是以,一线天里光线昏暗,且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拉通一条道的冷风在狭窄山道里窜来窜去,发出“呼呼”啸声,犹如野兽在山体里胡乱冲撞。

    顾弦歌只觉得自己身处风涡中心,前胸后背全都冷飕飕的一片。

    也不知容琛是不是受了打击,自进这山道以来,他硬是一声都没吭过,蔫了吧唧地歪在轮椅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顾弦歌看了半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开口呛到:“我说你至于么没了那些东西你还能死了”

    顾弦歌话还没说完呢,容琛突然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背,用力往旁边一拽,顾弦歌趔趄一步栽进了他的怀里好巧不巧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顾弦歌瞪眼,正待好好责问责问容琛时,容琛却伸手做了个“嘘”的噤声手势。

    顾弦歌不笨,凝耳静听,当即明白了过来。

    这一线天,有埋伏

    不过,来人将气息掩藏得极好,一看就知是些绝顶高手,所以就连她刚刚一时大意都没有察觉出来,而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是怎么发现的

    “你脸色怎么有些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容琛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顾弦歌心里的所思所想一般,抓过顾弦歌的手,一本正经地为她诊起了脉。

    顾弦歌怀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容琛好一会儿。

    看样子,这人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处的危险难不成,刚才只是凑巧

    “好端端地你拽我干什么”顾弦歌佯装生气地进行试探。

    容琛温和一笑,说话一如既往地不疾不徐:“为夫瞧你闷在后面半天不说话,便想看看你是不是生气了。”

    说到这儿容琛心情颇好地笑出了声,“为夫倒是没想到,小六竟这般听话,叫你不说话你还当真闭口不言了。”

    顾弦歌:“”你丫混蛋这容大丞相她算是看明白了,就是十足的一个爱作妖的妖孽

    “你还打算抱我多久再坐下去,我担心你第三条腿都得废了。”顾弦歌挣扎着要起身,某位大爷非但不松手,反倒越箍越紧,笑得跟个斯文败类一样,“本来就废了,你再多坐坐也无妨,说不定你的压力能让他苏醒。”

    顾弦歌被这流氓的话语撩得脸颊一热,恨恨地剜了容琛一眼,皮笑肉不笑:“还能醒说明废得不够彻底,要不要我帮你一帮”

    容琛哈哈一笑,搁在顾弦歌腰间的大掌顺带掐了一把顾弦歌的腰。

    气得顾弦歌当即就想破口大骂:你丫年龄都快长我一倍了,还特么好意思老牛吃嫩草

    “松手”顾弦歌彻底了脸。

    如果不是看在他乃一国之相的份上,又勉强算是自己的长辈,她还真不介意把他一脚踹翻。

    “不放。”某位大爷还真就蹬鼻子上脸了。

    顾弦歌活了两世的修养都被这个混蛋给气得灰飞烟灭了

    “嗖”

    耳后突然传来破空风声,气势凌厉,势如破竹,直插顾弦歌的后心而来

    顾弦歌心神一凛,错身就想躲开,却该死地发现特么她的腰身正被某位大爷紧紧抱住呢,根本闪躲不开好吗

    “放手”顾弦歌眉目冷冽地扭着腰身。

    “哟,小六好生热情。”容琛继续抱着不撒手,气得顾弦歌挥手正准备一巴掌拍晕某个祸害时,容琛却突然撒了手。

    顾弦歌凌空一跃而起,衣袍舒展,如同鸿雁展翅。

    “叮”顾弦歌一脚踩断了那来势汹汹的流星箭矢,旋身落下。

    那一刻,顾弦歌的目光近乎阴冷地瞧着容琛。

    就在刚刚,容琛是打算让她被一箭穿心的吧

    顾弦歌根本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疾如流星的箭矢铺成一张大网,兜头盖脸地朝着两人撒了下来。

    顾弦歌疾步冲出,两手一捞就将容琛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动作快得容琛只觉得一阵风过,自己俨然已经在美人怀了。

    顾弦歌旋身踢腿,身形矫健得如同猎豹,灵活得如同飞蝶,带着一个大男人,她竟还能毫不费力地踏壁而飞,速度快得容琛只觉得耳畔风声阵阵。

    看似密不透风的箭网,一把撒下来,却硬是没能刮蹭到顾弦歌一片的衣角。

    容琛窝在顾弦歌的怀里,眯着眼睛笑得十分开心:“小六好生厉害,为夫心里甚喜。”

    顾弦歌垂目面无表情地看了容琛一眼,脚下一点,身形拔地而起,凌空侧身躲过擦身而来的箭矢,顾弦歌一脚蹬在壁上,连点几下,攀着壁借力一窜而上。

    冷峻的壁流水线一般,从上往下地不断往后倒出容琛的视线,容琛觉得,这女人的功夫还真不赖。

    “杀啊”

    暴喝声响起,一排排的衣人背负箭筒、手持弓箭,猛虎下山似的从山顶上冲了下来。

    陡峭得笔直插入天际的山壁在他们脚下却如同平地一般,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进攻速度。

    手中箭矢齐发,支支带风

    顾弦歌眉头深锁:能将绝壁如履平地,这等轻功已是不俗,加之他们人多势众,而自己形单影只不说,还悲催地带着一个拖油瓶

    虽说她现在对于实力还保留了五成,可这一线天空间狭窄,她也根本没法施展得开手脚,所以,照这么下去,自己铁定讨不了丁点便宜

    搞不好,还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顾弦歌不过就是一晃走神的空档,一支利箭直对着她右肩飞了过来。

    她正待侧身闪过,可偏偏几人近身缠斗了上来,顾弦歌无路可退,利箭“哧”地射入肉中,痛得顾弦歌不由得身子一晃。

    箭矢接连不断地朝顾弦歌招呼过来,顾弦歌抱着容琛左躲右闪间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闪躲的动作也显得越来越吃力。

    此刻,顾弦歌只觉得怀中这个美男子就像个大称砣一般,砸得她都快要站不稳了

    “小六,你没事吧”容琛看着顾弦歌满是血迹的脸,紧张兮兮地问出了声。

    顾弦歌低眉横了容琛一眼,咬牙切齿到:“我可不可以把你扔了”

    如果不是拽着这么个拖油瓶,就凭她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她也安全可以突破这重重包围杀将出去的。

    “不行啊。”容琛吓得立即双手紧紧勾住顾弦歌的脖颈,如同八爪鱼一般严丝合缝地吊在了她的胸前,“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能忍心弃我于不顾呢”

    恩你个大头鬼

    顾弦歌气得面容扭曲,胸口更是一阵阵发闷得提不上气来,就连眼前都开始有点晕眩了。

    “哧”

    喉头一痒,顾弦歌张嘴就“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就被气得吐血了”都到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了,某位容大爷竟然还有这心情逗趣

    顾弦歌已经没有力气去瞪容琛了。

    疼痛翻江倒海的袭来,顾弦歌觉得自己的寸寸筋骨都在被千虫万蚁地啃噬着,痛得她恨不得能立即死去。

    鲜血没完没了地从她嘴角狂溢而出,不过眨眼的时间就将顾弦歌胸前的衣襟染得嫣红点点。

    “咚”

    顾弦歌终于支撑不住地双腿一弯,重重跪倒在了地上。

    完蛋了,偏偏这个时候毒发了

    顾弦歌的意识越来越迷糊,眼前反射而来的刀刃寒光刺得她眼睛微微一眯,脑后掠过一阵冷风,一柄大刀冲着顾弦歌的后颈力压山河地砍了下来。

    顾弦歌想躲,然而身子痛得已经散了架,眼皮更是重得跟灌了铅一样,根本睁不开一星半点。

    顾弦歌努力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往前一栽,彻底地丧失了意识。

    在那之前,她感觉到有一只大手轻柔地垫在了自己的脑门前,将她整个往前扑倒的身子拦了下来。

    于是同时,脑后的那股冷风也被卸到了别处。

    周遭吵闹的人声、兵器交戈声,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顾弦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一只手,温柔地轻抚过她的脸颊,从眉到眼,从眼到鼻,从鼻至唇,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地抚摸着。

    那只手骨节匀称,掌心带着薄茧,慢慢摩挲过她脸颊时,带起一股酥痒之意。

    很温暖,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