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重生之我是潘金莲 > 第十六章 狮子楼
    “我只是吃杯酒而已,无需惊动大官人。”我唤住了酒保,在天汉州桥上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还真有些口渴了。

    我一连吃了三四碗酒,就当后世的啤酒来喝,虽说解了渴,却又勾起了饥虫,便索性叫了几盘果子点心,风扫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却见商三寻了过来,这厮刚进门,便先抓起一杯酒灌进了肚里,又喘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听我那兄弟钱五说,孙县尉已经着人传下了话,让赵五郎日落之后,带人过来接收狮子桥。”

    我轻轻品了一口美酒,不紧不慢道:“三哥辛苦了,可打听到孙县尉对付我们的法子吗”

    商三道:“赵五郎那厮如今正在马行街的翠华楼吃花酒,他在席间口出狂言,说他的妹夫孙县尉吐口吐沫,就能把我等淹死了,哪里还需要什么计策”

    “若非赵五郎这种草包通力配合,我如何使得了这借刀杀人之计”我心中暗喜,又对商三道:“麻烦三哥再辛苦一遭,请赵五郎来此商谈地盘移交事宜。”

    商三一愣:“姑娘,您这是要投子认输吗这可不是您一贯的性子呀,再者说,那些商户都指望着您呢”

    我莞尔一笑,道:“三哥只管去,你跟了我好几个月了,姑娘我几时活得那么憋屈过”

    “这就好,这就好”商三如同吃了一个定心丸,乐呵呵地去了。

    狮子楼分为东西两座楼,东面是酒楼,西面是青楼。

    申时刚过,我估摸着赵五郎应该快来了,就站在窗口往下面看。

    只见对面的青楼,迎来了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刻,那些鲜衣怒马的男人们,好像是一窝蜂般涌向了这里。

    不得不承认,西门庆真是一个经商的天才,这段时日,他别出心裁的,从西域弄来了几个金发碧眼的行院,跳一些古怪而迷人的舞蹈,唱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小曲。

    西门庆还想出了一个狮子滚绣球的手段,每天晚上,这里的花魁前三甲会依次往楼下抛绣球,抢到绣球者可以得到免费服务,也就怪不得这些既有大把银子、又有大把时间的男人们,一个个趋之若鹜了。

    西门庆忙得很,在这里替他坐镇的是个女人,名叫李巧儿。

    不管认识或不认识,但凡听过李巧儿名字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

    李巧儿早些年也曾连续三届得过花魁娘子的称号,在东平府的知名度她认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李巧儿后来从良,成了西门大官人的女人,如今开了这间日进斗金的狮子楼,由于西门庆的影响力,阳谷县城里的白两道,并没有人轻易敢来这里滋事生非。

    忽然,从桥上驶下来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几乎是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了大门前。

    “吁”坐在车辕上的一个壮汉猛地一勒马缰绳,两匹火炭驹的八只蹄子便如钉子一般钉在了地上。

    那个壮汉随即跳下车来,将马鞭潇洒的抛给了一个凑上来的迎宾小童,然后毕恭毕敬地拉开了马车门,“五哥,狮子楼到了。”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汉,矮矮胖胖的身材,脸上坑坑洼洼,全是大大小小的麻子,手里却故作风雅的拿着一柄描金扇子,这个人我认识,正是阳谷县的泼皮头子,孙县尉的新科舅兄赵五郎,而那个壮汉,想来就是商三说的金刚钱五了。

    赵五郎扇子轻摇,望着如云的宾客直流口水,“钱五呀,狮子桥就要成为咱们的地盘了,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狮子楼,还是人家西门庆的。”

    这厮看来真是有恃无恐,说句话扯着嗓门,仿佛就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那个钱五虽说长得五大三粗,骨子里却是八面玲珑,能说会道,自然拣好听话来哄赵五郎:“五哥,有道是性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了您妹夫孙县尉做靠山,狮子桥已入囊中,狮子楼还会远吗”

    “钱五,这话说到了我心里,哥哥我喜欢听”赵七郎四下张望着,没有见到我出去迎接,顿时沉下了脸:“潘金莲这个娘们既然约我到此,为何不出来迎接官亲老爷,是何道理”

    我心里暗笑,这厮如此张扬,正好用来试杨志的那把刀。

    他话音未落,却见商三早已迎上前来:“五哥莫怪,金莲姑娘在狮子桥待了大半年了,一下子没了,难免有些不舍,如今正在子里吃闷酒呢”

    赵五郎不由呵呵笑出声来:“你家姑娘就是矫情,这般的好去处,岂是福薄命薄之人压得住场子的遍数阳谷城大小泼皮,除了我赵五郎,何人有此等造化”

    “五哥言之有理,有道是,英雄投明主,俊鸟登高枝,等此间事了,小人甘愿鞍前马后服侍官亲老爷。”商三满脸堆笑,打前带路,引着赵五郎、钱五走进了东楼。

    我早已等候多时,连忙将几人迎进了子里坐定,吃了几杯酒之后,我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自古福地,惟有德者居之,小妹请五哥到此,正是为了退位让贤。”

    赵五郎大喜道:“金莲姑娘知进退,明事理,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稍时我一定在衙内那里举荐你,安排一个好去处,管教你衣食无忧。”

    这厮说着,就把一双色眼往我胸前瞄,还拉住了我的手,“当然,姑娘如是有心的话,我就休了我家那个黄脸婆,用花轿抬你过门。”

    “多谢五哥厚爱”我真想踹他丫的,但还是忍住了,轻轻把手抽出来,忽然长叹了口气,哭丧着脸道:“只是这般轻易将地盘让出,名不正言不顺,只怕有些商户心里不服,说我办事不力。”

    赵五郎眼中凶光一闪:“哪一个不服让我知会我姐夫一声,将其扔到阳谷大牢内,尝一尝那不要银子的官家饭”

    我笑了:“五哥此言差矣如此一来,本姑娘还有何面目在阳谷县行走”

    “金莲姑娘,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莫非你要翻悔不成”赵五郎郎拍案而起。

    “你我都不是什么君子,我是一介女流,而你只是破落户泼皮而已”我也刷地站起身来,针锋相对道:“既然你是泼皮,那就要按照泼皮的规矩来赌一个输赢”

    赵五郎一愣,随即色厉内荏道:“金莲姑娘,你绕了半天弯子,最终又回到比武定胜负的老路上来了。你以为吃定老爷我了吗我帐下有上将金刚钱五,定能胜你”

    表忠心的时候到了,钱五顿时把胸脯拍得震天响:“金莲姑娘,你我这就到外面去,看我如何打得你满地找牙”

    这小子明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表现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演戏的功夫堪称一流,做了泼皮不做戏子着实是梨园界的一大损失。

    “钱五郎,知道你能打,可是自古以来就是兵对兵,将对将,就凭你眼下的身份,还没有资格与我动手”我摆了摆手,一抿嘴,嘴角画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把目光扫向了赵五郎:“五哥,何必要闹得如此剑拔弩张难道我们除了好勇斗狠便没有别的路数了吗”

    我一句话瞬间缓和了子里的气氛。

    赵五郎对钱五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坐了回去。他先吃了一杯酒,慢条斯理地问道:“金莲姑娘,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我也依葫芦画瓢,坐下吃了一杯酒,道:“五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说起来,你也是资深泼皮了,应该知道要做一个上等的泼皮,如果不懂得讹诈之术,怎么能够横行街头,让一干百姓躲着走呢”

    我此话就是冲着赵五郎说的。

    从古到今,从破落户泼皮到后世的地痞、混混,甚至是香港那边的古惑仔,不管称呼如何演变,出来混的人除了能打之外,必须还要有一手出类拔萃的讹诈之术,人称滚刀肉这样的,如此才能让比你更能打的人懒得与你计较,不敢与你计较。

    “金莲姑娘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赵五郎抚掌大笑道:“若是只论讹诈之术,遍数阳谷大小泼皮,我赵五郎认了第二,只怕没有人敢做第一”

    我冷笑一声:“五哥,你们泼皮可不能像朝廷里那些大臣们一样,一个个舌灿莲花,却是光说不练呀”

    自从自家妹子赵七娘进了太尉府之后,赵五郎还没有被人如此看扁过,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拍案叫道:“金莲姑娘,你看不起我可以,但绝不能看低我讹诈人的本事你且出题,我马上讹诈给你看”

    眼看赵五郎郎这条大鱼已经咬钩,我心里暗喜,起身将他请到窗边,然后推开窗户,指了指西桥头上的青面兽杨志,“五哥,看到那个卖刀的汉子了吗你如果能把他手里的刀讹诈了,我潘金莲就服你,收拾东西便走,此生再不踏进阳谷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