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了蓦然发现,其实麒麟真火逆走,被本能支配下的自己,仍旧是自己,只不过是抛去了所有人间的礼义道德,种种规矩束缚下的自己,再没有任何顾虑,也没有任何情绪,没有爱恨情仇,恩怨恶憎。
妖怪思考问题的方式非常简单:只要力量足够,那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力量不足,就什么都是错
麒麟是万兽之长,也是神通无量的大妖,它的思维比普通的妖怪还要极致
许了根本接受不来完全摆脱了一切的自己,也没有办法面对彻底裸露本性的自己
他需要一个受到人间礼义道德,种种规矩束缚的自己,因为只有这样的自己,才是他熟悉的自己。
“麒麟真火逆走摆脱人类的思维模式束缚,我的想法就无限趋向简单质朴,谁的罪了我,就顺手杀了他。比如高文虎,当初弄的我很狼狈,凭我的实力,随手杀了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又比如曲蕾,我喜欢她,凭我的实力得到她的身心,就如摘下一枚果子般容易。但是那种的我,还真是不讨人欢喜啊”
许了经历了麒麟真火逆走,反而明心见性,领悟了许多东西。
自从觉醒了血脉之后,许了一直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头妖怪了,甚至还有一种“不管我怎么抗拒,都不再是人类了”的情绪。经过麒麟真火逆走,他这才发现,不管身体怎么变化,拥有多强大的力量,但自己的心始终还是人类,更愿意以人类的角度看世界,思考问题。败独壹下嘿言哥
许了清喝一声,全身妖气转化,又浮现出了金色的麒麟真火,同时他也觉察到自己的所有人类情绪逐渐消失,思考方式也直指本质,再无半分感情羁绊,当玄金妖气转化到了七分之一的时候,麒麟真火又复渐渐褪去
许了轻轻了吐了一口气,他通过刚才的尝试,大约知道了自己的极限。他就只能驾驭七分之一的麒麟真火,再多就有失控的危险。
白秋练觉察到了许了的异样,当她散去了夔牛变心法,向池边望去的时候,许了已经收回了麒麟真火,白家女孩儿没有瞧出来任何端倪,就只能推诿到错觉上。
白秋练心底暗暗想道:“许了修炼麒麟变,不知道除了什么岔子,不过他应该不会再尝试运使这篇妖神经了吧我也是太过疑神疑鬼,许了做事儿,还是蛮靠谱”
不提白秋练继续修炼,许了偷偷向女孩儿裸露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笑嘻嘻一跃而起,把玄金妖身收缩,化为芥子微尘,转为光妖身。
许了修炼了妖神经之后,这才觉察出来天妖诛仙法的与众不不同,尽管光妖气也曾被玄金铁线吞噬,但玄金铁线就是把光妖气精纯了一遍,并无法任意转化。
白秋练想要修炼,许了也没法出去,他觉得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把光妖身也淬炼一遍,能增长几分妖力也是好的。
许了的光妖气与玄金妖身不同,他走到万化雷池边上,身子一抖,先“穿出”的衣服,才伸足轻轻一点池面的雷水。
万化雷池就好像滚油遇到了炮仗,猛然沸腾了起来,无数湛蓝电蛇顺着他在足尖,瞬息间游走全身,把许了电的肉身通明。
光妖气根本没有任何阻挡之能,被雷电殛的似有若无,纯由光妖气构成的许了肉身,就好像一缕薄雾,似乎随时都会被雷电殛得化作虚无。
只是一瞬间,许了的妖气就降低了十分之一
许了也没有想到,光妖气居然这么不抗雷电,他甚至都不敢运转吞星式,若是此时再把万化雷水吞噬入体,只怕这具光妖身就要毁了,他急忙催动了化月式,顿时通体生出冷冽寒光,化为一轮明月笼罩。
化月式一出,万化雷水顿时被排斥了开来,但仍旧绕着许了游走不定,越来越多的湛蓝电光涌上了他身外的一轮明月,甚至把这轮明月都侵染成了银白之色。
许了运转天妖诛仙法,极力抗衡雷电之力,但光妖气仍旧不断的下跌,这部分被雷电殛灭的妖气,他可以感知得到,永远的消失了,并不会通过修炼恢复。
许了心生后悔,虽然他主打的功法,并非天妖诛仙法,但毕竟也是辛苦得来的功力,就这么为雷电化去,未免太过可惜。
他正要转换妖气,但身外的一轮明月才自收缩,就感应到天妖诛仙法响应如斯,竟然比原来灵验了几分。
“咦难道万化雷水还能精纯光妖气不成”
许了稍稍催动了吞星式,牵引了一道雷水,化入了光妖气,这一道万化雷水所过之处,光妖气纷纷湮灭,但光妖气湮灭之后,却生出了一股虚空之力,这股妖气无形无色无相,但却具有天妖诛仙法的各种功效,跟原本的光妖气一般无二。
许了虽然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变化,但却感觉得到,经过万化雷水的淬炼,似乎才是天妖诛仙法的本来面目。
许了默默体察了半个小时,对如何引动万化雷水也有了经验,这才把吞星式和化月式交错并用,牵引万化雷水入体,内外一起熔炼。
光妖气被雷水洗练,渐渐褪去了漆如墨,化为了若有若无,似虚似空的妖气,光妖气中夹杂的金星银芒,经过雷水洗练,似乎更为繁盛。
七八个小时之后,许了体内的妖气已经空若琉璃,无形无色无相,但却可以折射任何光彩,金星银毫越发的幼细,显见也更为精纯,只有在小腹的最深处,才有一抹比原来更为幽深的光,那却是万化雷水也洗练不去了。
许了默运袖里乾坤剑的法诀,新练成的妖气果然自生虚空之力,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一个接一个小乾坤界开辟,须臾间就修炼到了第九层,也即是妖士境界所能臻至的最高境界。
许了暗暗窃喜,心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诛仙妖气穿梭虚空算什么,自开虚空,才是了得”
许了刚刚欢喜过来,就忽然生出了愕然之意,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