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帧的童年似乎很不幸,瘦弱的他往往让人不由自主地将他和某个街头流浪的三根头发的小孩儿联系到一起。那个年龄里的小孩子最得家人宠爱,大多肥肥硕硕的,各个油光满面,然而梁帧从那时候起就充分发挥了干吃不胖这一令所有吃货都要嫉妒的先天技能。这直接导致他比同龄人要灵活很多,做游戏的时候他常常能够凭借得天独厚的灵活性斩获游戏的胜利捎带两个东邻少女的钦慕眼神。
梁帧的娘亲曾经在灵枢府当丫鬟,也不知道是打翻了油锅还是偷玩了硫酸,她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上花了数点,离开灵枢府之后由于没人愿意娶便委身嫁给了当地姓梁的农户,日子还算过得去,两年后就有了梁帧。虽然家里不算富裕,但是至少在嘴上没亏着梁帧,然而梁帧无论如何也胖不起来,究其原因是遗传他母亲,因为他母亲就十分单薄,出门随时随地都要牵着他爹爹,不知情的以为是小两口十分恩爱,实则她是为了防止被风刮走。
遗传他母亲的除了这一身单薄如柴的身体,还有就是一副姣好的容貌。当时梁帧还小,并看不出什么,然而随着梁帧日益长大,他的相貌的优势也开始逐渐地展露出来。这多亏了他母亲的优秀基因,很多人都情不自禁地夸他相貌好,如果在胖一点儿就更好了,当然更多的是为他母亲毁掉的容貌而惋惜。佰渡亿下嘿、言、哥 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梁帧一家很多代单传,且都生的魁梧粗犷,乃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好苗子。偏偏到了梁帧这一辈出了这么一个容貌俊雅的单薄男童,梁帧一家为儿子相貌骄傲的同时也在暗暗担心,这样的身体以后怎么能干得了农活,日后免不了要荒废掉操持了几代的耕种产业。
梁帧对此丝毫没有什么想法,他认为现在的小日子过得挺好的,养尊处优很是快活,整天在街里和同龄的小孩子踢皮球玩的不亦乐乎。
这天他们又趁着大人去地里忙活的时候公然在街上踢皮球。由于当时并没有急性精神精神病患者开车撞人,也没有人贩子倒卖小孩儿,更没有虐童的变态,所以在乡间的街上踢皮球很安全,乃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后来这件惬意的事情无奈被终止,原因是皮球被踢到了树上,挂在那里掉不下来。小孩子们用石子打奈何准头不够,用树枝打奈何高度不够。正犯难,只见瘦弱的梁帧蹭蹭蹭爬上了树,轻轻巧巧把皮球够了下来,又蹭蹭蹭爬了下来。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从未停顿,行云流水就像是学生党做的广播体操,宛如是一只长了翅膀的猿。
小朋友们异常惊讶,欢欣鼓舞地把他围在中间拍手称赞。梁帧羞涩地笑了笑,说没什么的,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就由我来帮大家吧。
大家更是开心,有了专业的球童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把球踢飞了。
其中一个小孩子抢先一步把球一脚开了出去,球旋转着飞起来朝着某个轨道飞出去,大家一拥而上准备哄抢。
只听得啪地一声,腾飞旋转的球被一只张开的手抓住。所有的小孩子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讶异地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你们在踢球啊,我可以加入吗”那个人笑着说,眼睛却殊无笑意,他披着色的帽氅,整个人被色包裹了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有很强的摄魂力。小孩子都怕怕的看着他不置可否,一阵风,他色的帽被撩了起来,露出他躺着一道森然疤痕的左脸颊,他长得很是好看,只是那道伤疤委实太诡异了些。
在孩子的世界里,坏人都是胸纹青龙背画虎,满脸刀疤脑瓢秃。小孩子自然分不清那个人脸上的伤疤是刀疤还是烫疤,所以一并归为坏人,但是他长得着实不像坏人,小孩子们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
有个平日里孩子王似得斗胆站了出来,怯怯地:“可是你太高了,我们踢不过你。”
“我可以让着你们啊”那个人笑着,手忽然发力,那只皮球嗖地飞了出去,就像一道流星直直地朝孩子堆里打去,眼看着就要砸中某个倒霉蛋,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那个倒霉蛋灵活的双手一伸往怀里那么一捞,准确地将那只迎面而来得皮球扑入怀里。
梁帧刚才只是下意识地做出一系列的动作,此时此刻看着手里的球也是不明所以。他莫名地抬起头,目光正和那个人对上,那个人的脸在帽子里若隐若现,但是他的眼神却在缝隙里迸射过来,小小的梁帧呆愣地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那个小孩子,刚才到树上取球的也是你吧你叫什么”
听陌生人问了,小孩子们把眼睛都齐齐对准后面抱着球的梁帧。梁帧看看手里的球,又看看那个陌生人,回答他说:“我叫梁帧,你是什么人啊”
陌生人笑了笑:“梁帧啊,哪个帧”
“就是这个。”说着,他蹲下来用手指在地上有板有眼地给他写了一个“帧”字,然后骄傲地展示给他看:“就是这个字。”
在那个教育普及程度底下的时代,一个普通的农户很难有享受教育的权利,大部分都是目不识丁。后来有个有文化的人来这里讨了口水喝,见到了年幼的梁帧很是喜欢,所以免费给他起了一个名,便是这个“帧”字。
陌生人很赞赏:“想不到你还会写字,不错,很漂亮。”
梁帧不怕他嘲笑,坦诚道:“我就会写这两个字,我爹爹把写着这两个字的白布给我看,说是我的名字,所以我就学会了。”说完他有些赌气道:“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呢,你再不说我们就去踢球了,大人们都不在,如果你想找他们的话要等中午。”
“我”陌生人笑,“你想知道我是谁你听说过灵枢府吗”
小孩子们有的摇头有的点头,梁帧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我娘亲以前在灵枢府做过事。”
陌生人还惊喜,扬声道:“你娘亲她叫什么”
梁帧警惕地转了转眼珠,撒谎道:“我娘亲没有名字,别人都叫她梁家媳妇,我不和你说啦,我要去踢球了。”说罢他回身朝着与陌生人相反的地方一脚踢了出去,小孩子们又一阵欢呼撵着球跑过去了。
陌生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说话。梁帧原来还在最前面,忽然想到什么似得放慢了脚步,但仍是跑步的姿势。大家把他超了过去,他也没管,而是狐疑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陌生人。他正默默地看着梁帧,嘴角微微扬起。
梁帧假装没注意他,继续和大家追着球跑去。
中午大人们从田里归来,小孩子们都各回各家吃饭去了。梁帧拖着一副不亚于忙碌了一上午的大人们的疲惫身体回家,梁母热了好了饭一家三口正团团围在桌子旁准备开饭,梁帧刚向嘴里扒了一口饭便听见门口有叫门声。
他动作顿了一顿,心里一咯噔。因为这声音实在太熟悉。
梁父听着耳生,于是放下碗筷去看。
梁帧端着饭碗小心翼翼地吃着饭,时不时伸出头来看看外面来的到底是不是今天上午那个披着色帽氅的男人。梁母看他不好好吃饭于是温柔的呵斥了他两句,梁帧低着头若有所思,梁母瞧着奇怪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就把头抬起来,看着梁母忧心忡忡的:“娘,今天上午我和阿生他们踢球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穿色衣服的人,我不认识他,我问他是谁,他问我知不知道灵枢府。”
梁母听到灵枢府这三个字一下子来了兴致,疑惑地看着梁帧:“你说什么,他问你灵枢府穿衣服”
正说着,梁父已经领着今天遇到的那个人进来了。那人依旧穿着那件衣服,只是并没有带着帽子,他的脸英俊细腻,左脸躺着一道森然的长疤。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那个人眯着眼睛对着梁帧笑,梁帧眨巴眨巴眼睛,快速地反应过来,点点头:“嗯,你好。”
那个人又转头看向梁母:“听说你早先在灵枢府做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灵枢府的督统,候封。”
梁母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哑然地看着眼前的来人,虽然多年不见但是她仍然记得曾经灵枢府首屈一指的